第十五章 結(jié)局
眾人相持已經(jīng)兩個小時，依舊是勝負(fù)難料，尹淮眼神一直盯著凌寒雪，有虧欠，有后悔，也有自責(zé)。
當(dāng)洪秀元說完話時，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眼中暴露出精光，不再是剛才癡傻的目光，他死盯著凌恒，冷聲道：“凌老板，好久不見！”
“不可能，你……”說到這，凌恒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什么，瘋了？”李虎笑了兩聲，說道：“我若是不瘋，憑你手底下的那群打手，我怕是早就死了吧，凌恒，我告訴你，老子裝瘋賣傻十載有余，為的就是今天，我要為死去的洪哥洪嫂，還有小牛子報仇?！?p> 凌恒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那張微胖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喘了兩口大氣，壓了壓驚，大喝道：“你信口雌黃，這件事與我何關(guān)系。”
此時，警笛聲響起，只見許多輛警車停在了一邊的馬路旁，然后從車中下來了十幾位警察，而周繼康拿著那封泛黃的紙條也從車中下來，一邊往前走，一邊大喊：“凌恒，你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查的水落石出，你夠狠啊?！?p> 兩個民警邊走上前邊說道：“凌恒，你所做的一切我們已經(jīng)查明，請跟我們走一趟吧?！?p> “表叔，這是真的嗎？”凌寒雪不敢相信的問道。盡管兩人關(guān)系并不好，但也沒想到平時貪點小錢的表叔，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凌恒冷笑一聲，伸出手扣住凌寒雪的手腕，另一只手不知從哪弄出一把匕首，指著她的咽喉上，對著眾人大喝道：“誰敢上前一步，我宰了她?！?p> “凌恒，你敢！”尹淮大喝。
凌恒冷笑一聲，道：“我不怕告訴你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不過那又能如何？你們來抓我啊，來啊，我看誰敢上前?！?p> “凌恒，放開她?！币创蠛鹊?，雙手攥的緊緊的，此時竟想不出一丁點辦法。
凌恒目光望向了尹淮，道：“尹淮，你不過一個將死之人，背上這個黑鍋去死不好嗎？為什么非要來逼我，是不是覺得不死兩個人，你心里不痛快?！?p> 凌寒雪瞪大了那雙桃花眼，顫聲問道：“尹淮，這……這是真的嗎？”
凌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我親愛的侄女，你不知道？呵呵，我今天就告訴你，他已經(jīng)是骨癌晚期，明天便是他最后的期限。”
“放開我?！绷韬┐蠼?，一心想要跑到尹淮的身邊。
凌恒冷喝：“再動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闭f著，離著凌寒雪那雪白的脖頸，又近了一分。
“凌恒，你給我住手。”尹淮嚇得大喊。
凌恒冷笑道：“尹淮，你領(lǐng)了這么多人來，不是要逞英雄嗎？來啊，有本事跟我去天臺，我讓你好好當(dāng)一回英雄?！?p> 尹淮剛要往前，就被尹老虎拉住，“別去，危險太大?！?p> 周繼康道：“老尹，還是讓警察去吧，你上去實在太危險了?！?p> 眼看眾人忙要安慰，尹淮道：“各位哥哥、兄弟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我已經(jīng)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讓我去吧?！?p> “尹淮，你不敢了是不是？”這時，傳來凌恒不屑的聲音。
此時，警察也拿著喇叭大喊：“凌恒，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準(zhǔn)備投降！凌恒，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趕快……”
“投降？做夢去吧你。”凌恒朝著警察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尹淮撒開了尹老虎的手腕，雙眼緊盯著凌恒，一步一步的上前走去。
凌恒回頭大喝一聲“讓開”，身后的員工很聽話的站成兩排，然后對著凌濤道：“把吳曉月一并帶上去?！?p> “父親，這……這……”凌濤顫聲說著，看著眼前的這么多警察，他內(nèi)心中的防線早已崩潰，步子不停地往后挪，突然踩到了門檻上，啊吆一聲，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廢物?！绷韬愦罅R一聲，沒在理會凌濤，用匕首指著凌寒雪來到吳曉月身前，然后一手提起吳曉月，道：“尹淮，想要人，就一個人跟我上來吧?！?p> 尹老虎上前說道：“兄弟，我跟你一塊去。”
“還有我。”“我。”“加我一個?！薄八阄乙粋€?！?p> 尹老虎開了一個頭，身后的眾人都爭著搶著說道。
尹淮搖搖頭，道：“他既然想讓我一個人前去，那如果有他人上去反而會壞事，所以還是我自己去吧?！?p> 尹老虎攥了攥拳頭，最后無奈道：“萬事小心?！?p> “老尹，注意安全，那個吳曉月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算了。”周繼康道。
“放心吧，我有數(shù)?！币醋龀隽艘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zhuǎn)身上前走去。
十樓之上，便是天臺。
此時的凌恒把兩女都綁了起來，掛在樓頂，尹淮剛推開最后一個門，便聽到兩女的哭喊聲。
凌恒手中匕首似有靈性般，在他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比起凌寒雪的手法，不知強了多少倍。
凌恒坐在一旁，聽到隱隱有腳步聲傳來，頭都沒回，淡淡道：“上來了。”
“放了她們?！币创蠛啊?p> “尹淮，救我?！辈挥寐牨阒?，這是吳曉月的聲音。
“尹淮，我不需要你可憐我?！绷韬┐蠛?。
凌恒嘖嘖了兩聲，笑道：“尹淮，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騙上我大哥的掌上明珠。”
尹淮沒有理會他，剛上前了一步，凌恒便大喊：“停?！?p> “左邊是我的大侄女，也可以說是你的現(xiàn)任女友吧，右邊是你的前女友，尹淮你說，我要割哪一個呢？”
吳曉月大喊：“尹淮，我們從大一便開始了，快六年的感情了，你要救我?！?p> “尹淮，你趕緊走，我不需要你來幫我。”
尹淮默不作聲，冷冷地盯著凌恒的一舉一動。
凌恒道：“尹淮，我數(shù)十個數(shù)，數(shù)完后給我答案，若不然我把她們的繩子都給割了?！?p> “十?！?p> “九?！?p> “……”
“五?！?p> 尹淮的額頭上已經(jīng)盡是汗水，他擔(dān)心的并不是選擇誰，而是擔(dān)心如果選擇凌寒雪，凌恒便把她的繩子割開。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一面是吳曉月的拼命哭喊，一面是凌寒雪的無聲應(yīng)對。
“二?！?p> “一?！?p> 在這個“一”字還未讀完時，尹淮大喊：“慢著。”
“選誰？”凌恒笑問道。
尹淮沉聲道：“凌寒雪。”
凌寒雪心中竊喜，但依舊冷聲道：“尹淮，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彪S即對著凌恒喊道：“你要殺就殺，哪來的那么多廢話，真是丟我凌家的臉?！?p> 吳曉月大聲罵道：“尹淮，你不是個東西，良心被狗吃了，我跟了你這么長時間，吃了那么多苦，到頭來你居然選她，你等我上去，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丟不丟臉不要緊，但我敢保證你會死在我前面?！绷韬憷渎曊f完，轉(zhuǎn)頭對著尹淮說道：“尹淮，你是說要我割斷凌寒雪的繩子？”說著，便要拿著匕首去割凌寒雪的繩索。
吳曉月心底松了一口氣。
“住手?！币创蠛?。
凌恒笑道：“尹淮，不是你要讓我割斷凌寒雪的繩子嗎？怎么？后悔了？”
尹淮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凌恒擺了擺手，道：“你站著太高，我聽不清，跪下說話?！?p> 尹淮一只膝蓋緩緩的蜷縮起來，跪在了地上，冷聲問道：“凌恒，你到底想怎樣？”
凌恒指了指尹淮另一只膝蓋，道：“那只。”
“男兒膝下有黃金，尹淮，你給我起來。”凌寒雪大喊。
“我讓你說話了嗎？”說著，凌恒便搖晃凌寒雪的那根繩索，嚇得凌寒雪大叫。
“住手。”尹淮大喊一聲，把另一只膝蓋也跪了下去。
凌恒停止了手里的動作，笑道：“這才對嘛，來來來，向我磕兩個頭?！?p> 尹淮冷冷地盯著凌恒，不過這次沒有按他的意思照辦。
“你不同意，我便割開她的繩子。”話罷，凌恒便對著凌寒雪的繩子下手。
“慢?！币创蠛耙宦暎е勒f道：“好，我磕?！?p> 凌恒坐在墻邊上，翹起二郎腿，大喝一聲：“快點?！?p> 尹淮一個頭磕了下去，抬起頭來，只聽凌恒接著說道：“繼續(xù)，我沒讓你停，你不準(zhǔn)停，不準(zhǔn)抬頭。還有，再響一點，如果我聽不到聲音，怕是會生氣的，若是生氣，一不小心，割斷她們的繩子，可不能怪我?！?p> 尹淮咬著牙，一個接一個的磕著，凌恒那邊還在不停的大喊：“快快快，再響點，再響點?！?p> 看著尹淮足足磕了大約50多個頭，他的動作也放慢了許多，幾次起來時，腦袋都搖晃兩下，凌恒覺得是時候了，便起身，右手握緊匕首，慢慢的向著尹淮走去。
此時的尹淮感覺眼前閃過無數(shù)的小星星，腦袋也嗡嗡作響，體力也有些不知，但直覺告訴他，有危險在接近。
尹淮模模糊糊看到有一個影子正在接近自己，二話沒說，迅速起身，一把將凌恒鋪在地上，匕首也順勢跌落在一旁。
凌恒也是一怔，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但見他已是強弩之末，便用肘子在他背上狠狠砸了起來。
尹淮已是無力反擊，只能強忍著疼痛，憑本能抱著凌恒。
“還挺能撐啊，小子?！绷韬阌钟弥庾雍莺菰谝幢成显伊藘上?，大喊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尹淮，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绷韬┧宦暱藓?。
相比起凌寒雪，吳曉月倒顯得平靜許多，她在想此時的尹淮已經(jīng)靠不住了，如何能找到別人來救自己。
聽到凌寒雪的哭喊，尹淮心中下定決心，說什么也要救她出來，于是狠狠地抱著凌恒，朝著天臺邊跑去。
凌恒大驚，看得出這小子已經(jīng)不要命了，想拉著自己一起去死，于是急忙找到一個凸起處，故意踩上摔倒在地，恰巧，匕首正好就在一旁，于是伸出左手，拿起匕首，捅進了尹淮的背上。
尹淮一口鮮血全噴在凌恒的臉上，有些更是滲進了他的眼里。
一時之間，凌恒竟睜不開眼睛。
尹淮沒在管凌恒，努力的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跑到凌寒雪的繩子前，嘶聲道：“小雪，等著，我這就拉你上來?！?p> “尹淮，先救我?！绷硪贿?，吳曉月嘶聲大喊。
“你快走，不要再管我了?！绷韬┛拗暗?。
尹淮咳嗽一聲，嘴角的血順勢滴落在了凌寒雪的臉頰上。
她仰起頭，看到尹淮此時的樣子時，心中更是痛苦萬分，嘶聲哭喊道：“你快走，不要管我了，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少廢話?！币摧p喝一聲，手中更是牟足了勁，用力拉著。
“尹淮，先救我，我求求你先救我，當(dāng)初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拉我上來好嗎？我求求你了?！?p> 對于吳曉月的哭喊，尹淮不加理會，也無暇理會，全心全意的放在拉凌寒雪的身上。
此時的樓下，更是炸成一鍋，尹淮一行人中，有許多人想要沖上去，但都被尹老虎跟程百環(huán)給攔了下來。
“虎哥，我們快上去吧，再晚了我怕來不及了?！敝芾^康大喊道。
尹老虎思索一會，道：“你我，再加上老程，我們?nèi)饲那纳先?，其余的人都在下面等著，若是上去的人多了，怕是會出現(xiàn)反效果?！?p> 程百環(huán)點頭道：“好，出發(fā)。”
天臺上。
凌恒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尹淮正用力的拉凌寒雪時，大喝道：“尹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闭f著，便跑了過去，一把抽出尹淮背上的匕首。
尹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背上的傷口猶如一個小的泉眼，止不住的往外冒。
尹淮忍不住一松手，嚇得凌寒雪大叫，一伸手要去抓繩子的時候，凌恒趁機又刺進了尹淮的右肩，然后一腳將他踹在地上。
凌恒發(fā)瘋般的大笑道：“尹淮，我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不是什么骨癌晚期，這一切都是我為了讓你背黑鍋，給你設(shè)計的局罷了，醫(yī)院的醫(yī)生是我買通的，想不到吧，哈哈哈?！?p> 凌寒雪嬌軀一震，心中欣喜無比，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又失落下去。而吳曉月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懊悔，如果這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怕是早已成了尹老虎的準(zhǔn)弟媳。
尹淮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努力的使勁爬起來，結(jié)果又被凌恒一腳踹出幾米遠。
“凌恒，你住手?！绷韬┧宦暣蠛?。
凌恒停下腳步，走到凌寒雪的身前，撫摸著那根繩子，道：“大侄女，你有什么話想說？”
吳曉月哀求道：“凌總，我求您拉我上去好不好，這一切都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為您跟濤哥做了這么多，放過我好不好？”
凌恒扭頭，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沒看到我正跟我的大侄女說話嗎？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插嘴，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下去?！?p> “不要啊，不要啊，凌總我知錯了。”吳曉月嘶聲哭喊。
天臺門后。
周繼康壓著火氣，低聲怒罵道：“他娘的，吳曉月這個賤貨?！?p> 程百環(huán)問道：“尹董事長，我們現(xiàn)在動手，還是等警察來了一并動手。”看他的架勢，只要一句話，就會立馬動手。
“我先看一眼?！币匣⒃捔T，伸出頭，在門縫中悄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凌恒向著躺在地上如爛泥般的尹淮走去，此時的尹淮渾身上下幾乎都是血跡，但也來不及心痛，急忙拿起一旁的一塊轉(zhuǎn)頭，向著凌恒丟去，然后大喝：“動手?！?p> 恰巧，這磚頭正好砸在凌恒的大腿上。
凌恒一個踉蹌，若不是扶著一旁的墻上，怕是早已摔倒在地，扭頭看到迎面飛奔而來的三人，急忙朝著尹淮跑去。
尹老虎加緊腳步，加緊腳步，縱身一躍，猶如餓虎撲食，一手緊抓著凌恒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脖子，將他撲倒在地。不過凌恒的匕首，也趁機在尹老虎粗壯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
“你們快去尹淮那里?！币匣⒋舐暫暗?。
趁尹老虎大喊的功夫，凌恒一把將他按倒在地，拿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向他的咽喉處刺去。
周繼康暗道：“不好?！迸苌锨?，一個飛踢，正好踢在凌恒的肩膀上，將他踢翻出去，撞在天臺的墻壁上，匕首也順手脫落在了地上。
周繼康趁機撿起匕首，將其扔向后方，然后雙眼死盯著凌恒，生怕他做出小動作。
此時五六個警察跑了上來，按住了凌恒，給他銬上了手銬。
尹老虎急忙起身，跑到尹淮的身前，脫下外套抱著他的身子，然后輕輕將他抱起，朝著下方跑去，到門口時，轉(zhuǎn)頭對著周繼康大喊道：“快，把弟妹弄上來。”
周繼康猶豫一下，跑到凌寒雪身前，將她拉了上來。
“小周，拉我一把?！眳菚栽麓蠛?。
周繼康佯裝看不見，拉上來凌寒雪后，說道：“董事長，你沒事吧？”
凌寒雪點點頭，急忙問道：“尹淮呢？”
周繼康咬了咬嘴唇，說不出話來。
凌寒雪看到地上猩紅的血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晃著周繼康的肩膀大叫：“尹淮呢，他在哪里？你快告訴我?！?p> 被警察按在地上的凌恒，捂著胸口，放聲狂笑：“他流血過多，已經(jīng)死了，哈哈哈！”
“你騙我?！绷韬┐蠛?。
凌恒一邊笑，一邊咳嗽道：“咳咳，我告訴你，尹淮被我捅了兩刀，又加上剛才跟我搏斗，怕是現(xiàn)在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了吧，哈哈哈?！?p> “這是真的嗎？”凌寒雪對著周繼康大喊。
周繼康勉強笑道：“他是騙你的，還請你放心，老尹他就是受了點皮外傷。”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一位灰發(fā)老者，凌寒雪急忙跑到他的身前，抱著一絲希望，急忙問道：“銅爺爺，這不是真的對嗎？”
于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他們?nèi)チ饲鄭u醫(yī)院?！?p> 凌寒雪聽完，朝著門口的方向撒腿就跑，周繼康緊跟其后。
“鑰匙。”于銅大喊一聲，把鑰匙扔給了周繼康。
……
……
醫(yī)院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整整二十個小時過后，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鐘，搶救室的門口打開，幾位醫(yī)生跟幾位護士推著擔(dān)架從里面走了出來。
聽到門口的聲音，眾人急忙跑上前，把圍了一個圈，凌寒雪顫聲問道：“他……他……怎么樣？”
一個雙眼極其有神的小護士說道：“死不了，就是失血過多，好在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笨粗娙诉€沒有閃開的意思，她不耐煩道：“還請把路讓開，不然他恐怕會真死了?！?p> 嚇得眾人急忙退在兩邊。
“昭雯，注意言辭?！币会t(yī)生呵斥道，然后對著眾人說道：“不好意思，小遲年紀(jì)小不懂事，還請不要跟她計較。”
尹老虎道：“沒事，我弟弟怎么樣？”
醫(yī)生說道：“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現(xiàn)在要把他推去病房，有什么話還請去待會再問吧。”
“還請把他送去醫(yī)院中最好的病房，錢好說?！币匣⒓泵φf道。
“盡管放心?！贬t(yī)生道，然后推著擔(dān)架進入了電梯。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后，尹老虎對著凌寒雪勸道：“弟妹，你先休息會吧，這里有我們幾個你就放心吧。”
于銅道：“小姐，你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合眼了，還是先休息會吧?！?p> “是啊嫂子，你先休息會吧，有我們幾個你還不放心啊?！敝芾^康勸道。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勸，凌寒雪死活不肯離開。
她搖搖頭，道：“我要等他醒來。”說話的語氣很無力，但也很倔強。
三個小時后。
尹淮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大臉時，驚呼道：“康子，不愧是兄弟，你也來陪我了?！?p> 周繼康愣了愣神，想到尹淮所說的來陪我，意為是在另一個世界相見，便沒好氣的說道：“你瞎說什么，我還活的好好的呢，誰跟你似的，半死不活的。”
尹淮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突然神色大變，急忙問道：“小雪最后怎樣了？”
周繼康道：“放心，她沒事，不過已經(jīng)回BJ了，放心吧。”
尹淮欣慰的笑了笑，道：“虎哥、程哥他們呢？”
“怕打擾你休息，就派我一個人在這等著呢，他們都在另一個房間休息呢?！敝芾^康說著，拍了三下手。
只見門被打開，以尹老虎在前，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進來。
寒暄了一陣，見尹淮臉色有些蒼白，也沒敢久留，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
眾多人中，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尹淮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心想，小雪可能是因為凌恒受到了些許刺激，回了BJ休養(yǎng)，所以沒來吧。
抬頭望向了天花板，尹淮有些發(fā)呆，回想起在天臺上被凌恒打的接近昏迷時，他所說過的話，也就有些淡然了，反正自己不是癌癥，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找凌寒雪，無論是道歉還是什么，反正有的是時間求得她原諒，倒不如先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
正當(dāng)尹淮昏昏欲睡時，門突然響了。
“進?！?p> 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傳進來尹淮的耳中，他猛然扭頭，看到熟悉的人兒時，驚呼道：“小雪，你怎么……來了？”
凌寒雪看著尹淮的表情，忍著笑意，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來了？”
看著眼前的人兒板著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大大的黑眼圈遮擋住了那雙誘人的桃花眼，烏黑的修長的秀發(fā)中，也有絲絲銀發(fā)摻雜在其中。當(dāng)她在走進幾步時，看到那雙桃花眼中夾雜著些許血絲，她此時的樣子，應(yīng)該好久沒合眼了。
尹淮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垂下頭，心疼道：“小雪，對不起?！?p> 凌寒雪冷聲道：“尹淮，你覺得道歉有用嗎？”
尹淮痛苦地?fù)u了搖頭，道：“小雪，我知道沒用，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p>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绷韬┖浅庖宦暎揭慌缘纳嘲l(fā)上，翹起二郎腿，道：“你把我公司搞成這個樣子，豈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嗎？”
尹淮咬著嘴唇，低聲道：“雪兒，你想怎樣，盡管開口，我……我都會照做?！?p> 凌寒雪笑了笑，猶如寒冬中盛開的梅花，純潔而不染，輕聲道：“我要你陪我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夕陽?！?p> ……
……
兩年后。
位于京城郊區(qū)的一座別墅中，傳來凌寒雪大喊的聲音。
“尹淮，孩子又尿床了，快把尿不濕拿過來，然后再把床單洗一下。”
不多時，樓下傳來尹淮的聲音：“老婆，尿不濕家里沒有了?！?p> “那你還不快去買，在這叨叨個屁啊?！?p> “慣得你毛病?！?p>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