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灑落在醫(yī)院的走廊上,現(xiàn)在這里并沒有人,除了一個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睛有些通紅的人。
他有些頹廢地靠在墻上,眼睛卻一直盯著那緊閉著的手術室大門。
終于,手術室門口的燈熄滅了,他連忙一改頹廢樣,跑上前去,拉住那個醫(yī)生的手,有些著急地問道:“哥,怎么樣了?”
那人輕輕拍了拍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說道:“手術很成功,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p> 他看了眼慕石南,又說:“由于她一次性服用的安眠藥過多,被送來時她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所以什么時候醒,真的說不準,可能幾小時,也可能十幾小時,也可能幾天?!?p> 慕石南沒有說話,看見護士們推著薄雪出來了。她就那樣躺著,臉上帶著氧氣罩,臉色白得毫無血色,像極了快要死去的人。他連忙上前,和他們一起,將薄雪送到了一個VIP病房。
病房很大,現(xiàn)在只剩下來了躺在床上的人和慕石南。
他的視線順著吊瓶落在了薄雪打著吊瓶的左手上,她的手很白,所以手背上被針扎的地方青了一片。
慕石南有些不忍心地別開了眼,他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的人,她的睫毛很長,她的眼睛很靈動,她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粉色,嘴唇是紅潤潤的,整個人看起來暖暖的,可愛又俏皮。
而現(xiàn)在,她的睫毛覆蓋在臉上,眼睛也緊閉著,原本紅潤的臉頰和嘴唇,通通都被染上了如紙般的白色,慘白地不像真人。
慕石南將她的右手,緊緊地用雙手握住,往里呼了口氣,想讓她帶著涼意的手變得暖一點。
“咔”得一聲,門輕輕地被人打開了,進來的正是一小時前,回宿舍給薄雪收拾了些衣服的何禾,身后還多了一個高個,正是張陽洋。
張陽洋看慕石南通紅著雙眼,還有很濃的黑眼圈,他輕聲道:“楠哥,你先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睡會,我和何禾幫你看著?!?p> 慕石南搖了搖頭,輕聲道:“她沒有醒來之前,我真的沒有辦法睡得著。而且,我還有事情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忙?!?p> 兩個人默契地點了點頭,“你說!”
“何禾,我想讓你去薄雪房間,將她房間里的安眠藥都找出來,還有,你看看有沒有奇怪的包裹。”
“好,我現(xiàn)在就回去!”
“陽洋,我希望你去幫我查查這個車牌號的車主是誰?”慕石南提到那個車主時,眼里閃著殺意。
那人,一定和薄雪的自殺有關系。
然后他朝張陽洋示意了一下,張陽洋就將耳朵湊到了慕石南的嘴邊。
慕石南說完,他就快步出了病房,往公司趕去。
而慕石南依舊握著她的手,什么也沒說,就那么看著她,他的通紅的眼睛竟蒙上了一層霧氣,他親了親他們相握的手,有些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說道:“薄雪,媳婦,我會陪著你的?!?p> 他伸手將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注視著她。
病房里只有吊瓶的點滴聲,氣氛很安靜,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氣。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中午了。
慕石南又一次將手指放到薄雪的鼻子附近,直到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他才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將手收了回去,繼續(xù)握著她的手。
“咔”,房門有一次被打開了。
何媽媽拿著一個保溫瓶進來了,后面還跟著慕爸爸。
何媽媽輕輕地將保溫瓶放到了床邊的小桌子上,輕聲對慕石南說:“楠楠,你多少先吃一點?薄雪現(xiàn)在很虛弱,需要人照顧。你如果病了,她怎么辦?你放心讓別人來嗎?”
慕石南接過何媽媽遞過來的碗,有些快的吃起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吞下去的。
何媽媽看了看薄雪,眼里滿是心疼,“雪雪怎么就那么傻???”
慕石南將碗放到桌子上,朝何媽媽,說道:“媽,你和爸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我想和我媳婦單獨待會?!?p> 何媽媽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但還是應道“好!那等薄雪醒了,給我打個電話,讓你爸爸做點她能吃的東西帶過來。”
慕石南點了點頭。
等他們一出去,慕石南就跑到了洗手間,不住地嘔吐了起來,直到他將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他才舒服了很多。
他洗了把臉,就又回去陪著她了。
時間過得很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8點鐘了。
“哥,我搜到現(xiàn)在,她房間是確定沒有遺漏了。這是我收到的東西,我拍照片發(fā)你?!?p> “好,你發(fā)我。今天,你就不要過來了,你在客廳什么地方再找一找?!?p> “好。”
慕石南看了看何禾傳過來的東西。
心里陣陣發(fā)寒。
慕石南看著那一張張照片,先是一張張鮮血淋漓,滿是殘害的車禍照片,車禍地點都是一樣的,都在s市,并且,那個地方,他上次開車去找她時,他也差點出了車禍。
慕石南看了看薄雪,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的猜想:薄雪,你和我分手,是不是為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