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倒下了,朝堂上不少史彌遠的黨羽也跪在地上求饒。
趙與莒問道:“吾弟?我們要不要放過這群人呢?”
趙與芮搖頭道:“不能!絕對不能?!?p> “兄長,這群人天天食君之祿,不思報效國家社稷,反而濫用公器,中飽私囊?!?p> “他們一人為惡,千萬人流離失所,今日放過他們,未來他們也會作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把這群渣滓處理掉,國無寧日,士子庶民之心勢必離散?!?p> 趙與莒面露愁容:“全殺掉是不是也太……”
趙與芮反駁道:“兄長切勿有如此仁慈,我們的敵人是金國和更為兇悍的蒙古人?!?p> “他們都是狠人,不比他們狠一點,是永遠贏不了他們的!”
趙與莒登時反應(yīng)過來,面色嚴肅:“知道了,那便按吾弟的意思辦吧?!?p> 趙與芮輕笑道:“兄長初登大位,這黑手還是讓與芮來下吧?!?p> 趙與芮轉(zhuǎn)過頭去:“登基祭天同時進行,禮官,奏樂!”
此次登基一改往常,趙與芮會同白文瀚以及蔡蒿鼓搗出了一個新點子。
登基的同時,祭天,斬佞臣!
趙與芮揮手道:“凡史彌遠之黨羽者,殺!”
朝堂上哭喊聲擁作一團,禁軍們辨認之后,立刻砍頭。
血色染紅了整個大殿,哭喊求饒聲音永不停歇。
祭天同時進行,莊重的聲音響起。
真德秀拿起一卷檄文,緩緩展開,宣呼道:“陛下昭告上天!”
趙與莒走到御座之上,拿起御臺上三樽酒爵中左側(cè)的一樽。
對著上天誦道:“煌煌蒼天,伏惟告之。今我大宋,積貧積弱,內(nèi)有奸臣,外有強敵;財貨萎頓,劣紳橫行;昀深感痛心,順乎民心,決意改之;祈禱上天,護我君臣,國富民強,外克強敵,收復(fù)故土。昀永念上天!”
誦完,拿起酒爵一飲而盡。
忠心為國,沒有依附史彌遠的群臣紛紛跪地跟隨到:“國富民強,外克強敵,收復(fù)故土,永念上天!”
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在流淌,奸佞之臣的滾滾人頭與莊重肅穆的樂曲交相輝映。
趙與莒將一封手書遞給真德秀,真德秀念到:“沂靖惠王趙與莒承襲大統(tǒng),登基為帝,加封將作監(jiān)丞趙與芮為榮王,官拜參知政事,同知樞密院事。”
趙與芮身著甲胄只得單膝下跪:“臣趙與芮叩謝陛下大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真德秀繼續(xù)宣讀道:“參知政事趙與芮昭告大地!”
趙與芮上臺深深鞠了一躬,拿起了第二樽酒爵對著大地誦道:
“茫茫厚土,承載萬物,我心惶恐,伏惟告之,與芮上承皇命,提領(lǐng)軍政,艱難萬苦不足擾亂我心,強敵環(huán)伺不可阻攔我行;愿我大地,佑我臣民,農(nóng)林豐收,工商興旺,國有銳士,不懼外敵,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宋參知政事趙與芮,拜謝大地厚恩!”
群臣跟著再拜:“國有銳士,不懼外敵!”
群臣雖然并不是都認同趙與芮的所作所為,不少士子認為大殿之上公然血流成河,實乃暴戾之人所為。
但此時趙與莒作為君王,傳遞給了所有人一個信號。
他讓身為臣子的趙與芮同自己一起祭拜天地,這本是只有帝王才能行使的特權(quán),竟然能讓一個臣子來染指,哪怕趙與芮是趙與莒的弟弟,這也絕對于理不合。
更何況,朝堂之上,所有史彌遠的黨羽都遭到了公然誅殺,唯有清廉之士免遭于難,難保不會引起激變啊…
趙與莒拿起了最后一樽酒爵,對著北方,遙想致敬。
群臣們疑惑了,皇帝這是要干嘛?明明都祭拜過天地了,還有什么值得和天地同等重要的事情么?
趙與莒站在了那里,等趙與芮拿起了一個比趙與莒稍微小一些的酒爵,一同宣誓。
趙與芮曾經(jīng)給趙與莒說過這段話,今日終于能說出口了。
雖然這句話本來是還未展現(xiàn)雛形的大明祖訓(xùn)。
趙與芮只得默念道:“明太祖,對不起了!”
趙與莒和趙與芮拿起酒爵,遙敬北方:“朕(我)趙與莒(趙與芮)在此立誓,大宋朝從今往后,上至帝王,下至黎庶,皆必尊之;”
群臣們似乎意料到了什么,畢竟除了外敵以外,沒有什么能讓這兄弟倆如此莊重的了。
“從此刻開始,終我大宋一朝,不和親!不賠款!”兩兄弟大聲嘶吼,似是發(fā)泄著全部的力氣。
一些主和派大臣肝膽俱裂,他們異常震驚,居然兩位如此年輕的宗室子弟居然說出這種話。
“不割地!不納貢!”話語氣勢恢宏,沒有絲毫停滯。
一些混子大臣明白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這天下,又要亂了。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擲地有聲,余音繞梁。
趙與莒和趙與芮拿起酒爵,一飲而盡。
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嘭,嘭?!?p> 酒杯碎裂,趙與莒一把從禮官那里奪來了自己的十二旒的冕旒(liú),自己戴在了頭上。
禮官被新皇帝的強橫所嚇倒,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真德秀宣讀道:“新帝登基!”
趙與莒將地上鮮紅的血液涂抹到了皇冠之上,頭頂血色皇冠,坐在了御座之上。
此時哭喊求饒之聲已然停歇,朝堂之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大臣。
趙與芮帶頭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緊跟著叩拜,趙與莒于此刻正式加冕登基。
嘉定十五年二月末,年僅十七歲的趙與莒登基稱帝。
在趙與芮的鼎力扶持之下,趙與莒比正常時間線早了整整兩年承襲大統(tǒng)。
趙與芮采用鐵血手段強行推動趙與莒登基,史彌遠等一干奸黨在新帝登基之日被一網(wǎng)打盡。
大小官員涉事人群兩千五百余人,罪情較重者一千七百余人,全部梟首示眾;罪情較輕者八百余人,籍沒家財,調(diào)由將作監(jiān)罰為苦役,滿十年方可釋放。
皇子趙竑,因當朝行刺大臣,本欲責(zé)罰,卻不知所蹤。
一介平民趙與莒,僅僅用時一年,便登基稱帝,因登基之日,整個臨安血色紛飛,皇冠之上,亦是鮮血,故此,史稱“血色皇冠”。
剛剛登基的趙與莒和執(zhí)掌權(quán)柄的趙與芮清楚的知道,鏟除掉史彌遠只是一個開始,更大的挑戰(zhàn)還在后面。
……
臨安城外一位身懷六甲的婦人站在清風(fēng)之中等候自己的丈夫。
一輛馬車駛過,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走下了馬車,將伊人緊緊懷抱。
伊人正是琴女婉兒:“殿下,都怪臣妾,都是臣妾的錯。”
黑衣男子輕輕撫著她的秀發(fā)說道:“無妨,沒了權(quán)勢,才讓我明白,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兩人互相依偎著,消失在了臨安城外。
遠處,趙與芮感嘆道:“逍遙人生,或許強過金戈鐵馬無數(shù)?!?p> 趙與莒拍了拍趙與芮的肩膀:“呵呵~逃是逃不掉的,賢弟,準備大干一場吧!”
“好!今后便請陛下多多擔(dān)待了?!?p> 趙與莒嗔怒道:“不是說過了么,在宮內(nèi),朕是君王,但在宮外,我還是趙與莒,還是你趙與芮的哥哥?!?p> “呵呵~明白,讓我們揮劍決浮云,與那北方強敵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