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道:“因?yàn)橹挥形业奈逍腥繉偎?,所以姬塵村長才將亞獅鏈封印在我的體內(nèi),以克制它危害我們藏珠村百姓......”
范蠡的好奇心極強(qiáng),不斷地問著,朝露便不假思索地解說著藏珠村的故事。
范蠡漸漸地明白了計(jì)然真人的一十二字導(dǎo)語,“木克土、土生金,水克火、火克金。”原來全與這藏珠村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完全符合。
木克土講的是藏珠村還未干旱之前,有許許多多的樹木克制著土地養(yǎng)分,不會讓玄鐵珠長得太過迅猛。
西施說的一點(diǎn)也不錯,土生金便是暗示著藏珠村地下生長出了玄鐵珠。
而水克火指的是朝露的五行為水,那亞獅鏈的五行為火。因此只有她能夠封印得住亞獅鏈。
那火克金講的則是十年前,藏珠村意外得到了亞獅鏈,本以為會是新的災(zāi)難,不料卻是克制玄鐵珠之物。因此玄鐵珠便不再繼續(xù)迅速長大,藏珠村也就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生長出了樹木……
“朝露,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全明白了,哈哈,師傅真是未卜先知??!對了,朝露,這亞獅鏈?zhǔn)悄愕?,你快收回去吧”范蠡道?p> 朝露將亞獅鏈推回范蠡手中,道:“蠡哥哥救了我的命,我也沒什么貴重的東西相贈。這條亞獅鏈跟了我十年了,我便將它贈與你留作紀(jì)念吧。”
范蠡一聽到蠡哥哥三個字,便想起了自己的初戀蕭雪蓮,因?yàn)楫?dāng)時她也是這么稱呼自己的,但一想到蕭雪蓮是如此濫情,卻又在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朝露見范蠡出了神,連忙輕聲道:“嗯?”
范蠡這才緩過神來,心想:既然亞獅鏈?zhǔn)桥惆樗龔男∫黄痖L大的東西,那必然是珍貴的。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又怎會拿了別人珍視的東西。
他忙推脫道:“朝露妹妹不必客氣,鏈子既是從小陪在你身邊的物什,你應(yīng)當(dāng)好生收藏著才是?!?p> 朝露見他拒絕,神情有些沮喪,垂了垂眸說道:“莫不是哥哥嫌棄我這鏈子不夠貴重,所以瞧不上?”
一句話,恰好戳到了范蠡的心窩子里,范蠡心想:這丫頭說話還真是利害。她這番一說,他若還是不收,那他豈不是就成了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他只得收回亞獅鏈說道:“那范蠡就謝謝朝露妹妹了。”
朝露的臉立馬由雨轉(zhuǎn)晴,臉上笑開了花兒:“呵呵,應(yīng)當(dāng)?shù)?,?yīng)當(dāng)?shù)?,蠡哥哥不必客氣。我感覺這亞獅鏈與你的氣質(zhì)極為般配,要不你戴上它給我瞧瞧好嗎?”
這丫頭忒熱情的,范蠡也不好再推脫,于是便笑呵呵地拿起亞獅鏈戴在脖子上。
頓時,亞獅鏈隱隱地閃爍著紅色的微光,范蠡道:“朝露妹妹,如何?這樣可有戴正?”
這亞獅鏈戴在范蠡的胸前,與范蠡的赤子之心不謀而合,朝露看著沉迷了半響,急忙笑道:“好看,好看極了,我說的果然不錯,極為般配呢!”
范蠡不知為何,對這亞獅鏈有種莫名的親切之感,戴著心情極為暢快。
頓時,范蠡又生出好奇之心,笑道:“對了,你說的姬塵村長決計(jì)是一位世外高人,能否介紹與我相識?我這人最愛結(jié)交這般英雄好漢了?!?p> 朝露剛笑著道了一聲“當(dāng)然可以啊”,但又立即皺起了眉頭道:“啊,不好,我想起來了,姬塵村長好像為了救我虛耗了身子,昏了過去......”
范蠡道:“那我們趕緊去找他吧?如若需要我的幫忙,我定義不容辭?!?p> 朝露帶著范蠡朝姬塵村長的家里趕去。
一刻鐘過去,他們經(jīng)過了姬塵村長家外的石橋上,正往前方的木制小屋走去。
范蠡突然感覺這石橋是如此熟悉,與蜻蜓谷的石橋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這石橋上爬著顏色各異的牽?;?,也都一樣清新好看。
但情形緊急,范蠡便將心中的疑惑又吞回肚子里了。
屋子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他們一起進(jìn)入了屋子里,其中一個房間中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村民。
他們一個個神情或憂慮,或沮喪。
朝露撥開他們,擠到中間才發(fā)現(xiàn),村長正臉青著躺在榻上。
郎中坐在他身側(cè),不住地?fù)u著頭,直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yī),藥石無醫(yī)啊?!?p> 朝露頓時眼角就滲出晶瑩的淚來。
要不是為了救她,姬塵村長這十年來一直耗損內(nèi)功去抑制亞獅鏈,他也不至于會如此。
周遭眾人也像是遭受了巨大打擊,拭淚的拭淚,垂眸的垂眸。
范蠡瞧不得這樣的場景,只覺得心中一慟,側(cè)身對朝露說道:“你先別急,我用“解苦心法”試試看?!?p> 朝露哭泣地道:“蠡哥哥,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姬塵村長呢?!?p> 眾人對這位陌生的男子心生擔(dān)憂,但又別無他法,只好都讓開空間,讓范蠡試試看。
這郎中無奈地起身讓座,心想連我都沒辦法了,我就不信你能救得活。于是便站在一旁,想看看范蠡搞什么把戲。
范蠡盤膝坐下,使出解苦心法,將真氣傳輸?shù)郊m體內(nèi)。
真氣縈繞在他身體周圍,如同一道白色的光圈,神秘莫測。
姬塵的氣息瞬間強(qiáng)健了些,臉色也有了些許好轉(zhuǎn)。但范蠡發(fā)現(xiàn)這解苦心法只能暫時先護(hù)住姬塵的心脈,并不能將他治愈。
范蠡緩緩地收功,眾人急忙問道:“這位公子,我們的村長怎樣?能治得好不?”
范蠡搖了搖頭道:“我只能先護(hù)住姬塵村長的心脈,但要將他治愈.....憑我一己之力恐怕......哎......”
朝露聽到這話,便抱緊姬塵大聲地哭泣出來。
郎中心想,我就說沒辦法了,這小子非要一試,現(xiàn)在碰釘子了吧!剛想要轉(zhuǎn)身離開之時。
忽然范蠡驚喜地道:“對了,或許有一位神醫(yī)能治愈姬塵村長!”
眾人都瞪大了雙眼,就連郎中也都停住了腳步,等待著他說出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朝露一聽到姬塵或許還有救,立馬閃起一抹光亮,斂了淚道:“蠡哥哥,真的嗎?那神醫(yī)身在何處呢?”
范蠡道:“真的,那位神醫(yī)我見過一面,她叫作“眼珠子”。”
郎中一怔道:“你說的可是“眼珠子”施環(huán)???”
范蠡道:“不錯,我先前在楚國的蜻蜓谷見過她一面。”
郎中疑惑地道:“你居然見過她?她這人對武學(xué)極為癡迷,只有拿武功招式才可換得她的救治!你的武功她看得上嗎?好,即使她看得上你的功法,但藏珠村距離楚國的蜻蜓谷極其遙遠(yuǎn),我看未必來得及吧?”
范蠡道:“不論能否來得及,總要一試吧?”
朝露道:“蠡哥哥說的不錯,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要去求眼珠子神醫(yī)救救姬塵村長......”
眾人都異口同聲地道“是啊,是啊,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范蠡道:“嗯,那事不宜遲,朝露你趕緊去收拾一下行李。”
眾人皆道:“那我們呢?我們能幫上什么忙嗎?”
范蠡道:“你們?nèi)フ移ヱR車來,我們還需要趕很遠(yuǎn)的路。”
其中一村民道:“我家是養(yǎng)馬的,有輛大馬車,我牽過來借與你們?!?p> 話音剛落,屋子里圍著的人,眨眼睛就跑出去了。
一炷香之后,他們找來了兩匹馬以及一輛雙輪轂的大馬車。
正在此時,朝露收拾好行李,順便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發(fā)髻走了出來。
頓時,朝露猶如芙蓉出水,且明眸善睞、甜美可人,范蠡心想:朝露方才亂糟糟的模樣與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呀。
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多說,兩位熱情的村民將姬塵村長抬上馬車。
范蠡拉著朝露上了馬車與村民們揮手告別后,立即趕著馬車,徑直朝著楚國的蜻蜓谷方向去了。
一路速度飛快,到了楚越邊境的橫山谷時,突然見到幾個吳國裝扮的人。
他們鬼鬼祟祟的,似在尋找著什么。
范蠡這才想起來,伍子胥把他當(dāng)成了仇人,那些人必然是來找他,要尋仇的。
于是躲進(jìn)了馬車的車轱轆底下,讓朝露一個人駕馬車過去。
那些吳國人攔住朝露,打開手中的人物畫卷問道:“小姑娘,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朝露一看,那畫上的人,和范蠡至少八分相似,頓時就明白了范蠡為什么要躲避。
她腦瓜子滴溜一轉(zhuǎn),搖頭道:“沒見過,這么俊的人,是誰啊?”
其中一個吳國人,用刀背撩開馬車擋簾的一角,看了一眼,只瞧見了姬塵躺在了馬車?yán)锩妫谑潜銢_著其他幾人搖了搖頭。
那幾個人這才讓開一條路來,由著朝露駕車過去。
走出好遠(yuǎn),范蠡才從車底下出來,重新回到了馬背上。
“我們得找個地兒,買個面具之類的,否則這一路指不定得遇上多少找我的人?!狈扼粐@息一聲道。
他忽然想起了精通易容術(shù)的西施,若是她在該多好啊,這樣他就用不著如此躲躲藏藏了。
“駕!”
范蠡打馬刺溜一下,加快速度朝附近的城鎮(zhèn)而去。
朝露幫她選了個黑青色的半臉面具,戴上去剛好能遮住半張臉?;窝垡豢?,若不是很熟悉的人,還是認(rèn)不出他的。
“不錯,看起來像個蒙面?zhèn)b?!背缎χ蛉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