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此縣令非彼縣令
“哎呀,王爺王妃遠(yuǎn)道而來,胡某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我們可是要下去了?”祁風(fēng)有些緊張,生平第一次冒充自家主子生怕出了差錯。
“不急,萬事我當(dāng)先,你只管像晉王一樣冷著臉附和兩句就行”楚楚見多了大場面,也就不以為然,想起冀北的邊城,哪次不是冒充敵軍隨從,打探消息。
祁風(fēng)冷著臉撩起了簾子隨即下了車,想起自家王爺每次下馬車都會親自扶著自家王妃下來。
“咳咳”祁風(fēng)咳嗽了兩聲開口“媃兒,本王扶你下車”。
楚楚帶著帷帽的臉有些吃驚后又恢復(fù)笑意“謝王爺”,便將手搭在祁風(fēng)手上,祁風(fēng)身體一震有些不適應(yīng)。
“王爺,這是?”楚楚明知故問問道。
“呵呵,下官胡銘參見王爺王妃”胡縣令有些懼怕,估計是心虛作祟。
“免禮吧,近日王妃與本王趕路也甚是疲憊,有什么事過兩日在談”祁風(fēng)又轉(zhuǎn)頭吩咐道“對了,這一路人馬你也要將其安置好”
碧落扶著“自家小姐”楚楚,楚楚手拍了拍她,示意她前去交接好“胡大人,王爺王妃的住所可安置好了?煩請大人帶路”
“哈哈,下官一時高興忘了這茬,吳二吩咐下去接風(fēng)洗塵,讓人帶路,王爺王妃這邊請”胡銘笑意不達心里,心想著這王爺王妃好生囂張,今日若不是到了這地方,也不會特地出來弄個什么迎接,不過好在若是進了這里,出去可就難了,想到這里胡銘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五里坡樹林……
“可有消息了?”梅思媃若是沒收到楚楚那邊傳來的消息,心里就一時放不下。
“回王妃,剛到了消息,祁風(fēng)他們說已經(jīng)到達遼縣,見到了胡縣令目前還未有過多接觸,后面會多觀察小心行事”祁影將信中內(nèi)容復(fù)述給了梅思媃。
“王爺,后面可有什么新計劃”梅思柔將消息告知了赫連寒林與上官驚鴻,如今明日就會到達遼縣,他們又是喬裝打扮,若是查消息,也要有個計劃才是。
“那人如何了?”上官驚鴻話一出,倒是提醒了大家,還有一個人,若是能從他口中得出什么,那進了縣城也能多些便利。
“已經(jīng)醒了,他特別小心,并未與我多話”周蠻當(dāng)著三人回復(fù)道。
“帶我去見他”赫連寒林因為擔(dān)心多出這人,便讓周蠻祁云帶著他走在后面,他們四人前面探路,那人醒來之事還未告知他們幾人。
“你是誰?”那人眼神里充滿警惕,手在抖動,充滿小心。
“你可知東南河竣之事?”梅思媃看著眼前這人生怕錯過什么,只見那人聽到東南河竣四字眼神中透出的是驚訝與擔(dān)心。
“你們是何人?”那人似乎不死心。
“你先告知我們,你是何人,為何被人扔到這江水之中?”周蠻照顧了他幾天,這人雖然一句話也不說,今日才醒來,可到底心里也是充滿感激。
“在下胡銘”那人說出自己名字,梅思媃,赫連寒林,上官驚鴻等人皆是驚訝。
“你是胡銘?那縣城那位是哪位?”上官驚鴻總覺得這人與那縣城里的秘密有些關(guān)聯(lián)。
“你別擔(dān)心,我們是京中安排到遼城徹查東南河竣之事。你且放心說出來”赫連寒林心里也有些許猜測。
“可是京中晉王手下之人?”那人聽到京中二字,想到了不日前那人告知自己圣上安排了晉王徹查東南河竣之事,可他已經(jīng)安排人手半路刺殺。
“正是”周蠻又勸導(dǎo)“大哥,你還是說吧,沒準(zhǔn)大家還能想辦法”
那人有些動容“不是我不說,我怕連累大家,你們還是早些離開吧,不要管我”
“既然奉旨前來,就不會這么離開,你的冤屈也一定會幫你洗清”赫連寒林承諾著眼前此人。
那人聽到這話,心里動搖了,便悠悠開口“此事我是真怕連累你們幾人,這東南河竣本是此前申報過朝廷,此前大水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防汛,百姓躲過了這次水災(zāi),并無傷亡,而堤壩之事得當(dāng)?shù)孛癖娭С郑惨呀?jīng)開工,不日只需京中安排人手,查看工期,指導(dǎo)一二,便可完成”
“可京中得到的消息卻是東南河竣之事未有眉目,此前水災(zāi)也未得到防范,損失慘重,朝廷撥了款放了糧送到了遼縣,怎么與你說的出入如此大?”梅思媃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你說的可是今年今年4月兩次撥款,分別是上旬與下旬的兩次支援?”
梅思柔點了點頭,赫連寒林也默認(rèn)其真實性。
“兩次撥款,遼縣并未收到,也不可能收到,今年春季水災(zāi)已過,治理良好又怎可能上書朝廷撥款!這些賊子野心”那人痛罵道,憤慨怒急地低吼道。
“你未何與那胡縣令同名?”上官驚鴻想起祁影說的信中內(nèi)容,那縣令也叫胡銘。
“各位兄臺,你們問道此事怕是也是查到了什么,在下心里實在冤枉啊”那人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本名胡銘二字蒙太學(xué),得皇上親封,一年前外派這遼縣任這縣令一職,期間從未出過大差錯,可就在我任職一年中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端倪”
“什么端倪?”赫連寒林深深覺得這所謂的端倪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發(fā)現(xiàn)遼縣不遠(yuǎn)處有個丘山,縣城之人經(jīng)常進入之后便再也沒出來,于是我便秉退眾人,喬裝打扮偷偷查到那處,只看那處有多人把手,里面許多便衣人,于是我想盡了辦法,在他隔兩天采買之時通過一些手段便混進了那里面,這也是鄉(xiāng)親們家中多人失蹤我才想著查探此事。只見那里面有人操練,也有人筑兵器,葛大爺家大兒子也正好在那里面,我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來,本想繼續(xù)查探此事不打草驚蛇,前前后后也就到了3月的汛期。我讓眾人加大防備,逃避了損失慘重,可誰知在我寫好上書朝廷有關(guān)堤壩之事的信件上表朝廷之時,恐是那群人害怕東窗事發(fā),便在一日晚上,將我迷暈捆綁了起來,扔在那丘山柴房,讓人每日監(jiān)視著我,那領(lǐng)頭的人便是如今正在縣城中的縣令,他本名吳勇,大家叫他吳大,那人不知是哪位貴人指使,將我禁錮其中,就連這朝中目前所得的上表,也是他模仿我的字跡遞上去,前幾日,許是遇到了什么事,監(jiān)視我的人也不那么盡心,我打碎了碗割了繩子,把守門人打暈,趁著夜色正濃逃了出來,那人發(fā)現(xiàn)我逃跑便派人追殺,于上游河邊體力不支落入水中,得諸位相救,僥幸活命,”那人說完,眾人深吐一口氣,這其中坎坷可想而知,其中陰暗也是圣上不能容許。
“這是屯私兵,造私器,又危害當(dāng)今朝廷命官,這簡直喪心病狂,無所不用其極”梅思媃痛罵道。
“原來縣令早已被人調(diào)包,這一路怎么如此奇怪,百姓都畏畏縮縮不見壯丁,就是這里的問題”上官驚鴻將扇子指了指地面。
“來人!”赫連寒林吩咐門外祁云“這幾日想辦法給他弄個人皮面具,這張臉怕打草驚蛇,你便放心與我們同行,這遼縣我們并不熟悉需要你的從旁幫助一二”
那人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氣語氣堅決“反正我也是賤命一條,諸位這一路,我也陪你們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