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喜鵲娘子忽然飛來落在了慕斕曦的肩膀上。
她正想得出神,忽覺肩膀一沉,驀地回神。
原來是這喜鵲娘子,她本就夠窩火的了,怎么今天一個(gè)兩個(gè)的都來嚇?biāo)?p> 喜鵲娘子似是察覺到了主人的怒意,扇了扇翅膀,努努尖嘴,飛走了。
她下意識地朝喜鵲娘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他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
蘇彥栩往前走了幾步,“看來慕姑娘自有一套收集情報(bào)的法子?!?p> 她知道他所指何意:“非也,不過是一只重情報(bào)恩的喜鵲,何來收集情報(bào)?再者,就算是收集情報(bào),想來也與蘇公子這等正人君子無絲毫干系吧!”
蘇彥栩微微挑眉,略有興致地回了句:“好一個(gè)口齒伶俐?!?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說著不敢當(dāng),她還是露出了一個(gè)燦爛的笑容。口齒之爭,她還沒怕過誰!
蘇彥栩看著這樣張狂的笑容,不禁絲毫沒有動怒,反而勾了勾唇。
“你笑什么?”
“沒什么。”
“莫不是被我氣笑了吧!”
“慕姑娘若非要爭個(gè)你強(qiáng)我弱,蘇某無興趣,你請便?!绷滔逻@句話,蘇彥栩拂了拂衣袖,徑自走到姻緣池旁坐下。
慕斕曦看著他這瀟灑的姿勢,倒也不再拿話噎他,跳到臨近的一棵桃樹上,摘了兩個(gè)桃子。“喂,接著!”
蘇彥栩準(zhǔn)確地接住了她投來的一顆紅桃,皺皺眉:“沒洗?”
“呵,你這公子當(dāng)?shù)模粫粤Ω鷨??在姻緣廟就不要想著你那一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習(xí)慣了,這里的人都必須學(xué)會自食其力。好了,我也是示范給你看,餓了就如我這般去尋吃的,渴了去你們院子后面的小溪取水,別指望我們伺候你?!?p> 慕斕曦吹了聲口哨,地面震了幾下,那龐然大物立馬俯在她腳下:“大黃,帶我去看看你的小寶寶們?!?p> 她尋了塊手帕擦了擦桃子,咬了一口:“嗯,真甜?!?p> 那老虎屁顛顛載著她朝深山去了。
蘇彥栩無語,這女人何止是猖狂?簡直是這里的霸王!也不知那老虎被她馴服的時(shí)候,遭受了什么樣的磨難。
好久沒來這大黃的洞穴,看來這還是沒怎么變動。
“小黃!我來看你們啦!”她剛進(jìn)洞穴,就喚著小老虎。
“嗷嗚——”小黃歡快地跑過來,直往她身上撲。
“怎么樣,好久沒見你了,想不想我?”
“嗷嗚——”
她開心得抱起小老虎,慢慢舉起它,逗得它“嗷嗚~嗷嗚”直叫。
正在她又要逗小黃的時(shí)候,洞穴外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未等她有所動作,大黃直接奔了出去。
慕斕曦聽見外面有打斗的聲音,以為是有別的動物來挑釁。直到她聽見了一聲慘叫。
糟了,是人?她慌忙地跑出去,便看到了青則半跪在地上狼狽地喘息,他的左臂被鮮血滲透,發(fā)絲也垂落兩旁,大黃還欲過去,被她一下喝止。
“青則?你怎么在這兒?”
聞言,青則抬起頭,目光有些驚訝:“慕姑娘,我說這只老虎怎么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它。”
大黃看了看青則,又看了看她,頓時(shí)趴在地上“嗷嗚~”著,看上去無比的委屈。
她來不及多說,扶起青則簡單地給他包扎了下,便讓大黃馱著他回去。
“嘶——沒事的,慕姑娘,我能自己走回去?!鼻鄤t有些受寵若驚,“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大黃,安全地送到姻緣廟,不然找你算賬!”她說完這句話,便跳到了另一處草叢里,去尋點(diǎn)止血草藥。
幼時(shí),她就把整座山翻過來一邊,所以哪些地方有哪種草藥,她心里有數(shù)。
待她回到姻緣廟時(shí),天色已經(jīng)黑了。
“紅心兒,把這些草藥拿去煮了,給青則端過去?!彼掷锪袅诵?,往他們院子里奔去。
紅心兒嘴唇動了動,話還未說出口,慕斕曦就不見了。
還未進(jìn)門,便看到了一襲黑衣的男子,他就靜靜地坐在石桌前,靜默如石像。
“怎么樣了?”
蘇彥栩側(cè)過頭來,“左臂被抓傷,還死不了?!?p>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好歹他也是你的人!”慕斕曦真心覺得這男人也太冷血了吧,自己的人居然這樣形容。
“慕姑娘?!鼻鄤t突然出現(xiàn),“方才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家主子給我包的,可別誤會了我家主子!”
她看了看青則被紗布包裹起來的胳膊,傷口處被紗布纏的很好,一看就是有經(jīng)驗(yàn)的人包的,但蘇彥栩嘛——
慕斕曦撇嘴的樣子還是被蘇彥栩看見了。
“怎么?不相信?”
青則要哭了,平時(shí)主子不這樣啊,整天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只有在蘇夫人和陌公子面前才會說許多話,怎么一和慕姑娘遇上,就老是氣人家!
“哦,對了,慕姑娘,我家夫人剛才找你呢,相必有要緊的事,勞煩慕姑娘過去一趟?!?p> 慕斕曦重重哼了聲,把手中的草藥扔到了石桌上,抬腳向屋子走去。
“主子,這——”青則指著桌子上的一堆草藥,暗暗發(fā)愁,這倆人看彼此都不順眼,可慕姑娘好歹辛辛苦苦為他尋的草藥,這要是扔了,也不合適。
“收拾了。”
這是,不用扔了?太好了,青則麻溜地收拾好草藥,逃一般地退下了。
“蘇夫人,您找我?”慕斕曦看著端詳一幅畫像的蘇夫人,有些疑惑。
“嗯,慕姑娘來了,請坐。”蘇夫人收起畫作,淡淡地笑道:“慕姑娘,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慕斕曦自然知道說的是什么,她搖搖頭:“暫時(shí)沒有?!?p> “也是,斷袖本就有悖倫常,非一朝一夕能解。只是阿彥不懂事,還望你多擔(dān)待。”
一想起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慕斕曦倒真的不怎么介懷,只是有些費(fèi)解,像他這么一張俊臉,難道就沒有姑娘倒貼嗎?
“我呀,看在蘇夫人的面子上,就寬宏大量,不跟區(qū)區(qū)一個(gè)男子計(jì)較好了!”說罷,倆人大笑,絲毫沒顧忌立在門口的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