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白既沒有將定新校服的錢交給于老師,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地。于老師問陸白道:“怎么回事?訂校服的錢呢?”“那個……昨……昨天我爸沒回家?!薄坝趾染迫チ耍磕悄阕c緊啊,成天穿這身破校服算什么樣子。”
于老師與陸白的對話正巧被楚小姍聽了去,楚小姍回到教室時笑嘻嘻地,周青見了也不由得想笑,問道:“什么事呀這么開心?”“可笑死我了,你知道嗎?這兩天咱們班那個陸白整天穿一件破校服來上課,跟個叫花子似的?!?p> 周青聽了臉上的笑容立時不見,有些不悅道:“就算是真的乞丐也不能笑話人家,何況還是同班同學?!薄安皇牵@還不算完。你知道他的酒鬼爹吧?”“什么?”周青皺皺眉道。
楚小姍道:“聽說他爸原先也當過兵,后來好像是因為喝酒闖了禍被部隊開除了??傊?,他是酗酒成癮,一喝完酒就打他和他媽,據說他媽就是被他爸活活打死的?!敝芮鄦柕溃骸瓣懓姿赣H已經不在了?”“可不是么,早就不在了,具體什么時候走的我不清楚,反正他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沒媽了?!?p> “哦?!敝芮嗨坪跸萑肓顺了?。楚小姍卻依舊自顧自地道:“今天他跟于老師說他爸昨天沒回家,其實看他那一瘸一拐的樣子,肯定是昨天被他爸打了。周青你是不知道,自從他媽死后,他那個酒鬼爹不務正業(yè),他家的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這回他的校服破了,于老師讓他交錢訂新的,他爸肯定不可能給他出這個錢,所以才打他?!?p> 周青聽后心中一動。
當天放學后,周青在路上攔住了陸白:“陸白,你的校服……要不然我?guī)湍阊a補吧。”“???”陸白顯然沒想到周青會這么說,紅暈立時爬上了臉頰:“不……不用了吧。”
“怎么?不信任我的手藝?”“啊不……不是。”陸白覺得,跟周青單獨說話,比任何事都令他感到緊張。他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應答。豈料周青一把從他手里搶過了校服外套。原來陸白為了不總穿著那件撕破的校服惹人恥笑,放學時他便脫了下來拿在手里。
周青搶過校服來也不再多說,只沖他揮揮手道:“拜拜,明天見。”
周青自己自然不會親手為陸白縫補校服,倒不是因為她不夠心靈手巧,而是她嫌做這些手工活浪費時間。她一直認為,能夠通過金錢合法購買的勞動便不需要自己去做,而她則會抓緊一切時間學習、練琴。周青認為人一生的時間有限,應把有限的時間用在最有意義的事情上。所以她找了一間裁縫店,將陸白的校服放在那里縫補。
翌日清早,周青去裁縫店取來了陸白的校服,在上學路上攔住了陸白,將校服遞給他,說道:“給你補好了?!标懓啄樢患t,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周青又一溜煙地跑遠了。陸白低下頭看著那件已經補好的校服,感覺自己受過傷的心也被縫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