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知道,弄丟了錢,陸白回家肯定得挨打。她嘴上雖然埋怨陸白,心里終究是不忍,于是又忍痛拿了二百元零用錢,準備第二天交給陸白,騙他說自己在路上找到了他丟的錢。
誰想第二天周青把錢拿給陸白時,陸白卻說:“我不能要你的錢。”“這……這是我在路上找到的呀。”周青繼續(xù)自己的謊言。陸白說道:“我都知道了。我今天去找了秦老師,本想預(yù)支二百元補助,拿去交給我爸,補上昨天丟錢的虧空。誰想秦老師跟我說,壓根沒有什么補助。我才知道這些錢都是你給我的。周青,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錢?!?p> 周青笑了笑,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把錢塞到陸白手里,說道:“拿著吧。這錢就當是你借我的。等將來你工作了掙錢了,再還給我??梢绽⒌呐丁!敝芮嗾f完擠了下眼。
“可是……”陸白還要執(zhí)拗,周青搶白道:“可是什么?你不想跟我一起排練、一起演出了?”“我想……”“那你還費什么話!”周青的話語很強勢,可陸白卻一點也不覺得她兇,心底反倒很溫暖。他低著頭,默默地和周青一起走回家,路上還時不時拿眼偷瞧她。
陸白的一舉一動都被周青看在眼里,事實上她也在不停地偷瞧他。周青不由得在心里問自己:“是啊,我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好?難道我真是喜歡上他了?”
校樂團的演出獲得了巨大成功,不僅在市里的比賽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還在之后的匯報演出中,受到了不少專家和知名音樂人的贊譽。
素來自詡淡定的周青也不免為此亢奮不已,久久不能平靜心緒。然而她的好心情卻被開學(xué)后楚小姍的一番問話給攪沒了。
那天,楚小姍湊過來,一臉神秘地問周青:“周青,我問你個事啊?!薄笆裁词??”“我聽人說,你跟咱們班的那個陸白好了,是不是真的???”周青知道,八卦如楚小姍,她口中所謂的“聽人說”,多半就是她自己說的。周青如此,周青還是想將她一軍,便問道:“你聽誰說的啊?”
“假期有一天……”楚小姍不好意思地道:“我正巧在路上看見你跟陸白走在一塊,你倆有說有笑地,顯得特別親密。我當時也不知道你們倆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因此也不好上前打擾你們。”楚小姍的眼中泛著促狹的光彩。
周青剛想開口否認,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倒不如承認下來,讓她轉(zhuǎn)達給許之鋒,更散播出去,讓周青的一干追求者知曉,免得他們再來磨煩自己。然而她也不能直接承認,畢竟她并沒有真的和陸白好,她怕她單方面承認下來,損害了陸白的名節(jié)。
周青眼珠一轉(zhuǎn),決定閉口不言。這就等于默認了。然而畢竟她沒有親口承認,真要傳出去,她也有否認的余地。
楚小姍自然也當她是默認,不免驚叫起來:“是真的啊?!你這什么眼光???!那么多追你的男生你都看不上,怎么瞧上這么個貨色了?”
周青聽后十分不悅:“你說誰是‘貨色’,說話能不能尊重點人?”“呦,這就護上啦?”周青心里煩躁,搖搖頭,不愿與她多說。楚小姍卻沒打算放過她:“真的,你說追你的那些男生,哪個不比他強啊,許之鋒就不用說了,就算栗陽也比他強啊。他那種一無是處的人,你究竟看上他哪點了?”“誰說他一無是處了?起碼……長得帥?!?p> 周青說完這話忽然開始回憶,陸白的五官算不上多么精致,但是放在一塊,卻是十分的舒服好看。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清澈純凈,忽閃起來好似小鹿一般,惹人憐愛。丟錢那日,陸白就那樣忽閃著他那雙小鹿眼和周青認錯,讓周青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楚小姍卻撇撇嘴道:“人跟人的審美真是不同啊。再說他學(xué)習(xí)不好,家里又窮,你這大?;ㄔ趺淳湍芸瓷纤??”
周青說道:“栗陽不也學(xué)習(xí)不好么?你怎么還鼓動過我跟他好呢?”“栗陽起碼是……”“是什么?是高干子弟對吧?我就知道,你們就是看不起陸白家里窮?!?p> “好好好,”楚小姍投降道:“你周大小姐視金錢如糞土,我等庸俗之人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