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縣衙初見，有為縣令
是個人物的郝有行，春風(fēng)得意地離開了議事廳。
他方才的提議，實際上是個陽謀。
那沈羽初來乍到，在縣衙中只有他郝有行一個敵人。
可是經(jīng)過此事，之后沈羽無論如何行事，他要么得罪縣尉曹榮，要么得罪縣令奚弘士，不會有折中的選擇。
方才他說由他出面不妥，卻也是事實，因為由他出面，沈羽會警惕，導(dǎo)致縣令奚弘士的如意算盤落空。
而最重要的原因，卻是他郝有行希望將自己隱在暗處，不用正面與沈羽對抗。
實際上，郝有行更希望沈羽得罪縣尉曹榮，畢竟縣令大人在無極縣，也只剩下四個月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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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奚弘士看著郝有行離開，心中扔在嘖嘖稱贊。
郝有行并沒有掩飾他的心思，對于郝有行的心思，奚弘士也是一清二楚。
為了打擊敵人，竟然不惜將對方推給自己的靠山。
但是郝有行說讓沈羽來處理此事，對奚弘士來說，確實是最好選擇。
因為皂班沒有抓捕人犯的權(quán)利，而壯班…若是讓壯班來處理，卻不知要繞多少個圈子，他可不想將六房主吏都牽扯進(jìn)來，最后鬧得人盡皆知。
唯有捕班最適合抓捕人犯，緝捕犯人也是捕班的本職。
然而，捕班的陳天縱，此人是死心塌地跟著縣尉曹榮。
而另一個班頭黎正陽，以往在奚弘士威勢大時，都極為擅長劃水，更不要說現(xiàn)在了。
那么，初來乍到的沈羽，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若是沈羽能為己所用，那縣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然信手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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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吃飽喝足，帶著一票小弟回到縣衙，此時午時將過，日頭正酷熱著，他打算等午后再帶著小弟們出去遛一遛。
他先回到兵房辦事處，向兵房佐吏交代了聲，道是自己回來了。
田俊才見了沈羽，笑著問道：“沈班頭今日在外頭可有收獲？”
他這話頗有打趣的意味，實在是因為，這年頭像沈羽這般不嫌事多的班頭，不多了。
沈羽如了他的意：“唉，別提了，沈某出去巡了一上午，任是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p> 田俊才反而笑了一聲：“哪有那么多案子發(fā)生，嘿，奚縣令治縣有方，沒有三兩三，一般人也不敢犯案吶?！?p> 沈羽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茬。
只是道：“沈某先出去了，外頭還有一班弟兄需要調(diào)教！”
“呵呵，去吧，去吧。”
沈羽才走出佐吏辦事處不遠(yuǎn)，便遇見了一個皂班衙役。
衙役走到沈羽身前，恭敬地道：“可是捕班沈班頭？”
沈羽看著面前的衙役，他昨日好像在擂臺上見過此人。
“正是沈某，未知閣下是？”
那衙役回道：“小的是皂班甄班頭手下皂吏，奉縣令大人之命來請沈班頭?！?p> 聽得甄班頭三個字，沈羽便想起來了，此人昨日果然是和甄德打過擂臺的。
當(dāng)下自是不敢怠慢：“未知縣令大人在哪召見沈某?！?p> “在議事廳，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沈班頭還是快些去吧?！?p> “好，辛苦兄弟了！”
沈羽說著，便與之同去。
議事廳是在縣衙公堂后側(cè)，縣令在公堂審問犯人途中，若是臨時需要與下屬商議案情，便會退至議事廳。
議事廳有前門與后門，公堂上的門稱為前門，議事廳后側(cè)又有一個后門。
因公堂日常關(guān)閉，所以要進(jìn)入議事廳，一般是走后門。
不一會兒，沈羽便來到了議事廳后門，皂班班頭甄德在此等候多時了。
他上前向著沈羽拱手道：“沈班頭稍等，容甄某進(jìn)去通報一聲。”
沈羽拱手回禮：“有勞了！”
甄德進(jìn)去不久，便又走了出來，請沈羽進(jìn)去。
推開門，沈羽見到了一個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中太師椅上，想來就是縣令奚弘士了。
沈羽抱拳行禮：“捕班班頭沈羽，拜見縣令大人！”
聲音洪亮，自有巍峨氣勢。
縣令奚弘士抬眼望去，頓覺眼神一亮。
好一個相貌堂堂的捕班班頭，只看他面相英挺，身姿如山似塔，若是用的好，便是一把好刀。
奚弘士笑道：“呵呵，沈班頭真是雄姿英發(fā)啊，不愧是以一己之力，擊敗三十七條好漢的人物?！?p> 沈羽是個虛懷若谷的人：“縣令大人過獎了！”
他又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未知縣令大人召見沈羽，有何吩咐！”
只見縣令奚弘士掩面嘆息道：“本縣在無極縣任縣令三年，與縣衙內(nèi)諸吏同心協(xié)力，將無極縣治理的井井有條，路不拾遺是不敢說，但一個與民無犯卻是能算得上了?！?p> “本縣聽聞近來有燕山盜肆虐并州雁門一代，唯恐下一任縣令不作為，特地令縣尉主持了此次衙役增招之事，只想在走之前，為無極縣再做一些事情。”
沈羽聞言，暗暗點頭，若真是如此，這奚弘士也不失為一個有為縣令了。
奚弘士眼見沈羽似乎贊同自己的說法，頓時心中大振：“奈何近日縣內(nèi)突然傳出本縣不作為的風(fēng)聲，本縣心中痛心吶！”
沈羽疑惑道：“未知發(fā)生了何事？”
奚弘士果然一臉的痛心：“本縣打算增添衙役，防止燕山盜來犯是一個目的，然而，若是可以，本縣還想發(fā)動縣中衙役，圍剿燕山盜?！?p> “奈何，此舉卻是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壯班諸班頭以畢文君為主，而畢文君卻是戶房主吏畢奇文的兒子?！?p> “捕班黎正陽不作為，陳天縱唯縣尉曹榮之命是從，而縣尉曹榮，卻是阻礙本縣行政最大的推手！”
沈羽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奚弘士趁熱打鐵：“縣尉曹榮并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圍剿山賊，戶房主吏畢奇文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去冒險?！?p> 奚弘士的神色堅定而無奈：“但是這一份政令必須執(zhí)行，本縣早已將此計劃上報郡城，郡守大人的批準(zhǔn)文書已經(jīng)下發(fā)，然而，他曹榮只要出工不出力，本縣依舊拿他沒辦法?！?p> “好在，沈班頭英雄了得，只要沈班頭愿意出力，此次圍剿燕山盜的計劃，便能成功！”
沈羽聽得燕山盜三個字，不由得心中一振，他拱手行了一禮：“為國除賊，乃沈羽本分，沈羽愿意出力！”
奚弘士聞言也是精神大振：“好，本縣果然沒看錯人，只是，如今縣中卻又無端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本縣的名聲岌岌可危！”
沈羽無語，怎么這么多事，好好抓賊不好嗎？
奚弘士接著道：“本縣的名聲，將成為縣尉曹榮出工不出力的最佳理由，而縣中中傷本縣最兇的，便是縣中大戶董家之子，那董家子想來是受人蠱惑了，本縣顧忌名聲，不想大動干戈，如今只想將其擒了…”
他在沈羽疑惑的目光中，笑道：“董家子身后必然有人指使，只要將董家子擒了，本縣也不用做其他的，只要將那董家子下了獄，那些牛鬼蛇神投鼠忌器之下，所有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然不攻自破”
“如此，圍剿燕山盜的計劃，便再無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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