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殷穆芳把眼前的牌猛的一推,指著李牧憋紅了臉道:“怎么又是你胡!我這都還沒上聽呢!這局不算!”
“喂!小姐姐你自己牌技爛,別怪我好吧!”
“我不管!反正我現(xiàn)在沒錢了!”殷穆芳直接耍起了無賴,坐到椅子上不依的扭動身子,滿臉通紅。
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在一個男人面前耍賴。
但這要怪就怪這昏君,自己被虜來的時候,身上本來就只有幾十兩碎銀子,現(xiàn)在還被一口氣贏光了。
如意伸出頭看了一眼殷穆芳的牌,小聲道:“哎呀,殷貴人,你剛才只要碰了二筒,再把七萬打出去,早就自摸了啊?!?p> “???!是這樣嗎?”殷穆芳怪叫一聲擺弄著牌,感覺還是看不明白。
李牧搖了搖頭,“你下桌吧,我就不該叫你來,你太笨了?!?p> “憑什么?!我就不下桌!”殷穆芳布滿英氣的臉上緋紅一片,但嘴巴還是很硬。
李牧攤手聳肩道:“你沒錢啊,這麻將本來是有益身心的游戲,千萬不能太上癮噢。我反正是不推崇用國粹來賭的,咱們可以玩點其他無傷大雅的懲罰。”
如意舉起雙手:“我也這樣覺得,銀子還是要取之有道,不能用這種方式!”
溫總管微笑道:“主子們說什么就是什么?!?p> 殷穆芳看著他們?nèi)嗣媲皵[著的碎銀子,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你們把錢都贏走了,當(dāng)然無所謂啊!”
李牧搖頭嘆息道:“你這就是癮大技術(shù)差,無解。”
“昏君!你等著!接下來玩什么?!”
李牧想了想,道:“真心話大冒險吧!”
四人堆起了麻將,短暫的一通操作之后,李牧摸了一張牌,看都沒看,只用手指感受了一下牌面的紋路。
“自摸!大對子!”
“我的天!皇上真是太厲害了!”
“未卜先知啊,只是稍微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
“啊~陛下好厲害!”
不知不覺間,宮女和侍衛(wèi)們都圍到四周,不斷的給李牧喊“666”,整個福寧宮其他地方反倒冷清起來,特別是皇后娘娘的寢宮里,僅剩的宮女還時不時向外張望。
武月英煩躁的坐起身來,“你在看什么?!”
“?。』屎竽锬镖H罪,可外面……外面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啊?!?p> “有什么開心的!這都是那昏君的把戲!你們都被迷惑了!”
“可是……”侍女言辭閃爍,“可是如意姐姐在外面大殺四方呢!”
武月英猛然坐起身來,“如意也在玩?”
侍女小心翼翼的瞄了武月英一眼,“要不皇后娘娘……您也去看看?”
“不去,我悶死也不會去看一眼!”武月英又躺了下去。
幾個呼吸之后又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穿上鞋子,傲然道:“我去把如意叫回來,老這么貪玩怎么行?”
她推門出去,侍衛(wèi)和宮女們的吆喝聲立刻鋪天蓋地的傳來,吵得耳膜直疼,她走到最外層的侍衛(wèi)身后輕咳了一聲。
那名禁衛(wèi)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是皇后娘娘,呆滯了半晌之后立刻低頭下跪行禮,“參見娘娘!”
這一聲傳到了其他侍衛(wèi)和宮女的耳中,他們神色驚懼立刻分開成兩邊讓出一條道來,“參見皇后娘娘!”
武月英冷著臉走到如意的身邊,此刻四人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特別是殷穆芳,掌心里簡直要捏出水來。
皇后見著如意的牌擺得十分整齊,牌面又好看,清一色的是圓球狀的雕紋,正想開口問。
這時候溫總管忽然打出了一張“三筒”。
“胡了??!清一色!”
“我也胡了!”殷穆芳開心的簡直要跳起來,這是她第一把胡牌!
李牧嘿嘿一笑,“老溫,一炮三響啊,我也胡了?!?p> 溫總管嘴巴張得老大,“都胡三筒?!這么倒霉嗎?!”
“不管!”如意拍桌道:“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溫總管嘆了口氣,“真心話吧?!?p> 如意和殷穆芳都興致盎然的看向李牧,她們覺得只有他問出來的問題才好玩兒。
李牧想了一會,道:“老溫,請回答,你在被閹了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疼啊!撕心裂肺的疼,”溫總管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道。
殷穆芳呆呆的追問:“下面呢?”
溫總管蒼白的臉稍微一紅:“下面沒有了……”
四周圍著的人忽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之后不知道誰噗嗤一聲笑出來,頓時整個院子里跟炸開了鍋一樣。
李牧學(xué)著老溫的尖細嗓音,委屈的道:“下面沒有了~”
“哈哈哈!”
殷穆芳被臊得臉紅,因為這個問題是她問出來的,一個女孩子家家問別人這種葷問題,簡直太不矜持了。
如意正在笑著,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回頭,然后猛然慌亂道:“?。⒁娀屎竽锬?!”
但她身子還是牢牢占據(jù)桌子不肯移動。
李牧抬頭看向武月英,點了點頭,視線點到即走,一點都不留戀停滯。
“來來來,再來再來?!?p> 武月英咬了咬下唇,用手肘拐了如意一下,“你,起來?!?p> “???”如意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娘娘您……”
“這么大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游戲,我看一眼就明白了?!?p> “不是啊娘娘,這個麻將很有意思的!”
武月英冷笑道:“哼,幼稚的東西,我來拆穿這個昏君的把戲?!?p> 溫總管聽見這句話悄悄搖頭苦笑了一下,這要是在以前,左一句“昏君”,右一句“暴君”的,皇上早大發(fā)雷霆到處去找人麻煩了,可現(xiàn)在,皇上還能微笑著淡定自若,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真好。
武月英坐下之后,李牧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愛妃,不是身體欠安嗎?”
“我好了不行嗎?少管我?!蔽湓掠⒗渲槾昱?,學(xué)著對面殷穆芳的樣子堆在眼前。
此刻殷穆芳贏了一局之后信心倍增,目光也更加精神。
李牧見到火候差不多了,武月英也被勾到了牌桌上,輕咳了一聲,“要不懲罰再改改吧。”
“改什么?”
“咱們用積分制,限時四柱香,累積分數(shù),最終積分最低的那個人要答應(yīng)積分最高的那人一個請求?!?p> 殷穆芳眼睛一亮,“真的?我若是贏了可以要求出宮嗎?”
李牧笑道:“當(dāng)然可以,只要最后一名是我或者皇后,都行。”
武月英瞥了他一眼,“為什么是我也行?”
李牧忽然深情的轉(zhuǎn)過,二人四目相對,宛若眼睛中有電閃火花,柔聲道:“因為只要是你,我什么都答應(yīng)?!?p> 又來了又來了!殷穆芳內(nèi)心一陣惡寒!昏君的無敵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