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低著頭看著盒子不說話,阿雪嘆了口氣接著說。
“丫丫,我問你一句哈,你真的從來沒有對趙凱動過心嗎?”
我轉過視線看著阿雪,不知她何有此問。
“別別別,別這么看著我,我沒什么意思,只覺得一個那么優(yōu)秀的人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又那么對你關懷備至的,感情嘛,總難免會有的?!?p> “阿雪,別人問我也就罷了,你也問我這個問題,如果長時間相處就一定會滋生愛情的話,你又怎么會單身這么多年?!?p> 阿雪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我這是怎么了,這么的口不擇言,如此的神經(jīng)不正常。我雙手無措的想要搭上阿雪的肩膀,可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沒敢······
“對不起阿雪,對不起。哎呀,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胡說的,對不起。”
“嗨,道什么歉啊,是我問的不對,也是,愛情,有時候最是讓人想不通。行了,太晚了,快回去吧。你明天還得上課呢?!?p> 我隨阿雪站起來,坐的時間太久了,腿都有些麻了,我靜靜的站了一會,等阿雪穿好衣服走出來,我看著她,有些小心翼翼。阿雪看我那樣,滿臉的哭笑不得。
“好了,這孩子,真是不習慣如此多愁善感的你啊。行了,我真的沒事,更何況,你什么都沒有說錯。是我先問的不對。再說,你見過孩子說錯話,媽媽真生氣的嗎?”
“······”
阿雪哈哈笑著拉著我的手關了燈出了門。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的勸說只能想開那么一小會,過后自己一個人又是怎么也想不開的死結。我尤其是這種類型,腦中想不開,心中便怎么也放不下。其實我多少次的拿出手機想給趙凱打個電話,至少發(fā)個短信也可以。可是手機在手里轉來轉去無數(shù)次,始終不知道該說什么。
趙凱說他不好意思見我,我現(xiàn)在又何嘗好意思聯(lián)系他呢。
前幾天我還覺得他欺騙我的事情高于泰山,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原諒,可是沒想到,和趙凱的離開相比,一切都可以好好的言說。
我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聯(lián)系梅曉,要不要告訴她我已經(jīng)知道了她當初真正寒心的是什么??墒峭瑯拥?,在面對梅曉時,我也是百般的難以下定決心。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懦弱膽小思前想后,總以為自己可以讓身邊所有的人開心,可事實往往都是身邊的人都在因為我不開心。
就在我第N次要聯(lián)系梅曉而因為沒有勇氣把手機摔在被褥上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梅曉。
我拿著手機,像是拿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一樣。吸氣、呼氣好幾個來回,才有勇氣接通電話。
梅曉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異樣,只說好長時間沒見了,抽個周末的空聚聚。我不敢多說,怕會泄露自己的情緒,只說了一個好。
我們約定在這個周末的下午,我去找她。我以為還是和以前很多次一樣的,會是在小飯館里,因為每次梅曉見我,都和我炫耀她現(xiàn)在是有工資的人了,必須請我吃好的。所以,每次都把我約在小飯館里,美其名曰給我改善生活。
可這次,梅曉把我叫到了她的宿舍,這宿舍只住了她一個人,我以前只來過一次,以后便被無數(shù)個小飯館給接手了。
梅曉的宿舍很寬敞,是一三居室,以前總共住了三個人,可是有兩個前后辭職走了,所以偌大的房間,只住了梅曉一個。我唯一一次去的時候調(diào)侃梅曉,我說你在上半夜在這屋睡,下半夜在另個屋睡。我記得梅曉笑著追打了我三間屋,最后被堵在陽臺上狠狠的修理了一番。
里面的基礎配備都很齊全,沙發(fā)、電視、洗衣機、櫥柜、床鋪都有,只是廚房里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的鍋碗瓢盆還是梅曉在宿舍只剩自己了才買來做飯的。
我下午到的時候,梅曉還在廚房做飯,我壓制自己的情緒,努力的做到和以前一樣。我站在廚房門口,看梅曉在里面轉動著勺把熟練的翻炒,一會調(diào)侃她是賢妻良母一會又感慨自己的好運氣,竟能有幸吃到她親手做的菜。出乎我意料的,梅曉對我的調(diào)侃沒有平日的反抗,只回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無聲的笑了笑。我心里升起一點微妙的感覺,總覺得梅曉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沒有明說。我壓下心中的不解,踱步走到餐桌前坐好,這才發(fā)現(xiàn),在餐桌底下放著一箱啤酒,據(jù)我所知,梅曉是滴酒不沾的。我更是從來不喝,那這箱,是給誰準備的?如果沒有別人,那定是梅曉有什么話想對我說,而這些話需要借助酒精才能說出口。
心中那份不安越來越大,愣神間,梅曉便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來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對面,圍裙都沒解。
我靜靜的看著她,因為做飯,她額頭一層汗珠。她一邊招呼我快吃一邊從桌子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了幾瓶啤酒擺在桌子上。
“你喝?”我問。
“我們喝?!泵窌陨斐鲆桓种冈谖覀冎g來回的劃了兩圈。
“我?我不會喝。”
“這沒什么會不會的,會喝水就會喝酒?!?p> 梅曉顯出很少的強硬,不理會我的拒絕,直接起開一瓶放到了我面前,我看著頂層那一圈泡沫,覺得有些疑惑好像得到了解答。
“喝啊”
梅曉說完,拿起酒瓶,仰頭喝起來,豪爽的姿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喝,如果不是她放下酒瓶后那忍受的近乎痛苦的表情,我真的要相信,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梅曉已練就了千杯不醉的絕技。
“你找我有事。”
我并沒有用疑問句,而是很肯定的問她。梅曉沒說話,只一個勁的夾菜吃,期間還沒忘往我的餐盤里夾一些。我受不了她這種態(tài)度,像是隱忍又像是憋屈。更多的是一種無言的憤怒。
“說吧,怎么了?”我把餐盤往前推了推,拒絕了她夾給我的菜,就像我非常拒絕她此刻的有話不直說。
梅曉再次拿起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然后抬起胳膊粗魯?shù)牟亮瞬磷旖?,終于抬起眼看著我,清晰又憤恨的對我說。
“趙凱因為你退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