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表姐神秘兮兮的叫著我們幾個一起來到大門外。
“姐,什么事?”我問道。
“咱們玩一個游戲!”表姐神秘兮兮的巴著頭看了一下屋子里,沒人出來便放心大膽的說了起來:“咱們?nèi)ヌ诫U(xiǎn)!”
“探險(xiǎn)?好啊,好?。 蔽覀儙讉€興奮的答道。
“但是不允許說出去,誰要是告訴大人誰是小狗,誰要是不去誰也是小狗!”
“好,就這么說定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就這樣我們將計(jì)劃時間定在了下午七點(diǎn)。將地點(diǎn)定在了外婆所說的兩村交界的亂葬崗。
晚飯過后,我們幾個便陸續(xù)偷偷跑出去,在村口匯合。步行朝著那亂葬崗走去。到底是孩子,膽子大心卻粗,考慮事情就不經(jīng)過大腦。只顧玩的開心卻從沒考慮過后果!
表弟年紀(jì)小,走到半路看到幾個飛過去的鳥影便嚇得不敢走了,嚷嚷著回家。表姐抱怨著讓最小的表妹陪著他回去了。我們剩下的三姐妹繼續(xù)往前走。
這里果真是人跡罕至。小路旁的雜草叢生,自小路兩側(cè)向中間伸展,只容一人走過。我們?nèi)伺懦梢回Q列。草叢里時不時的發(fā)出小動物竄動的響聲。終于快到亂葬崗了。天也徹底黑下來了。
幾只夜貓子發(fā)出凄厲的嚎叫聲。我對這聲音很敏感,每次聽到都不自覺的寒毛倒豎。這種不祥之鳥的棲身之地也大都在荒墓古墳,或者深山老林等人跡罕至的地方!時不時有烏鴉拍拍翅膀從草叢中飛回到樹枝上,然后呱呱的叫幾聲!
氣氛甚是詭異!
“表姐,咱們回去吧!”我真的打心底害怕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哈哈,你個膽小鬼,有什么好怕的!”雖然表姐這么說,但是我看出她也是緊張的要命,只不過小孩子之間總喜歡吹牛,被別人說聲了不起,再沾沾自喜感覺自己真的很牛的虛榮心作祟罷了!
“誰怕了?我才不害怕了!”明明是自己害怕的要命,但是面對表姐的嘲笑還要硬挺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表妹則在一旁死死的抱住我的胳膊,不自覺的又給我增加了一份壓力。
兇地,就是兇地!亂葬崗就是埋葬橫死之人的地方。故而怨氣極重。
夜間更是魍魎鬼魅們猖狂的時間。突然間烏云蔽日陰風(fēng)陣陣,我感覺一股怨氣蔓延到四周。
表妹抓的我的胳膊生疼,還顫抖的躲在我的身后。本來我也害怕的,她這個樣子簡直一副隨時拿我當(dāng)擋箭牌的模樣。我越害怕,心里火氣越是暴長。
“王云,你要是害怕可以不來??!抓著我干嘛,給我松手?!蔽乙贿呧止局贿呁伦氖???稍趺匆沧Р幌聛?。
表姐似乎也感覺到什么不對,居然撒腿便跑。我一見她跑了,條件反射的跟著她往前跑。無奈表妹王云死死拽住我不說,她還不配合往前跑。
恐懼能使人爆發(fā)出最大的潛力!表姐一溜煙功夫便和我們拉開了距離。我被死死的拖著,四周圍緊張的空氣使我不得不徹底爆發(fā),轉(zhuǎn)身便推了王云一把!
這一把推出去,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因?yàn)槲乙詾槲彝频氖峭踉?,結(jié)果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青布衫,狐貍頭的怪物。它毛茸茸的爪子就是之前死死抓住我胳膊的那雙手。
天黑,加之害怕卻大意的不知道王云什么時候不見了,更不知道這怪物是什么時候抓住的我。也不知道表姐王歡疲于奔命的逃跑是不是因?yàn)榭吹搅诉@只怪物,但愿是我想多了。
怪物被我推了一把也很是意外,我更是意外。如果不是因?yàn)槲蚁脲e了誤以為它是王云,打死我我也不敢觸碰它。
怪物被我推出去馬上緩過神來對我進(jìn)行了攻擊!它像一只瘋狗一樣,但是動作敏捷。兩只爪子準(zhǔn)確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將我撲倒在地,也讓我更近距離的看清了它那猙獰的面孔。兩眼冒著幽綠的光,一口瘆人的獠牙,沖我的脖子咬了下來……
看來我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就要葬身在這亂葬崗了。
就在這時我鎖骨處一熱,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如吊墜一般的東西。它發(fā)出了火紅的光,好熱好熱。怪物貌似很懼怕這光,發(fā)出了慘烈的嚎叫聲。之后整個身型縮小了,變成了一只和成年貓一般大小的狐貍逃竄了。
周圍的陰氣晦氣也被剛才的光驅(qū)散了。我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鎖骨處,沒什么異常??!為什么會這這樣?剛才那東西是什么?
來不及多想,眼下最要緊的事是離開這里。我朝著回去的方向剛剛跑了兩步便被兩條腿絆倒摔了一個大馬趴。我也顧不得疼,爬起來發(fā)現(xiàn)這腿上的褲子是王云的。躺在草叢中的可不就是王云嘛!
沒辦法,總不能把她自己丟在這里,我背起王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過度的害怕還沒緩過神來就要進(jìn)行這極度消耗體力的勞動,我感覺身體就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終于看到不遠(yuǎn)處有幾處光亮,有人呼喊著我和王云的名字??墒俏乙呀?jīng)沒力氣了,但是離救援的人還有好大一段距離。我怕把力氣全部用在無用的叫喊上,反而沒辦法離家更近一步,離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再遠(yuǎn)一步。
只能死死的咬住牙關(guān),將所有力氣全部用在向前挪動上。終于看到他們了,他們也能看到我了,我可以放松了。兩眼一麻黑的倒下了。
這一次我昏迷了一天,而表妹王云卻高燒不退昏迷了三天。外婆找了個神婆,神婆說王云被邪祟沖撞著了。說來也奇怪,神婆倒騰了倒騰,下午王云便退了燒,醒了過來。
見我沒事了,王云也蘇醒了,舅舅把我們幾個叫到了一起惡狠狠的批評了一番。舅舅說若不是小表弟和小表妹跑回家,他們詢問了情況找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舅舅說要找出這個罪魁禍?zhǔn)缀莺輵土P,表姐卻全部推在了我身上。我一時百口莫辯。畢竟這事我也參與了,我知情卻沒上報(bào),但是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看表姐推脫的那么干凈,我真的不知該如何給自己申辯。舅舅責(zé)罰了我,并要求我爸媽來接我回家,并又和我爸媽說了一遍,我爸媽又批評了我一遍。
想到表姐那晚不仗義的逃跑,想到她把所有錯推到我身上的行為,想到舅舅只相信他自己親生女兒的話狠狠教訓(xùn)我的樣子,我決定再也不去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