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帝大人…”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硬生生的制止住
“嗯?你叫我什么?”他一臉的不悅。難道我稱呼錯了?剛剛那妖怪明明稱呼他為鬼帝的!
“那個大叔啊!”鬼這個字畢竟不好聽,難怪他不愿意聽到。按人間的稱呼稱他為叔總不會錯吧,我便自作主張的這樣稱呼了。
“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我媽知道會罵我的!”
聽著這稱呼,他竟然好一會無語,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眼神里分辨不出是喜是怒。只見他臉色微紅,仿佛吃了什么東西,咽不下,又吐不出,很是不自然。終于他掉過頭去不再看我,順便回應(yīng)道:
“你媽看不見!”
“可是無功不受祿啊…”
“我沒有送給你!”其實這話挺傷人,你不送給我,那掛在我脖子上干嘛?我要是丟了怎么辦?我干脆脫口問道:
“我若是弄丟了不就闖了大禍了嘛……”
“你這小小的年紀(jì)可真夠啰嗦。這玉可是注入了本座的心頭血,豈能說丟就丟?即便真丟了也會隨著本座的心念和血氣召喚重新回到本座手中。你安心帶著便是。”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既然你能隨時召感回這血玉,那剛才還嚇唬我弄丟了就重重責(zé)罰我。由此看來我不一定能故意弄丟血玉,但是你卻能憑心情將這玉召回,并誣陷我弄丟了,借機(jī)責(zé)罰我。這不公平。我雖然腦子反應(yīng)的慢了點,但是我不傻。
先小人后君子,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面“你若是偷偷把玉拿回去,一定要告訴我…”話音剛落,他一把捏住我的下頜,一臉憤怒的低吼道:“你說什么?難道本座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
我只是說如果,又沒說你真的要拿回去。這人脾氣真怪!我同學(xué)張煒煒之前不就送給我了一個好看的筆記本,結(jié)果三天不到不就又要回去了嗎嘛!再說脾氣這么古怪的人,干出這出爾反爾的事很正常!我只是先打個預(yù)防針罷了,至于反應(yīng)這么激烈!
他捏的我連個疼字都說不出了。都說敬老愛幼,這家伙難道一點也不懂?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竟然是這種品德!我嘴巴說不出,但是心里卻可以肆意妄為的抱怨。
“哎呦呦,這是怎么了?這是誰惹帝君大人生了這么大的氣?嘻嘻”話音剛落,一身白袍頭戴高官帽的白無常的身形便出現(xiàn)在這個暴君旁邊。
我都快被他掐死了,你都能笑的這么開心,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還是原本你就是為了幸災(zāi)樂禍而來?
這暴君松開了手,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消失了。虛空中飄來了他的怒吼聲:白無常,安排她來地府報道!
真是個暴君啊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這就被判死刑了?你掌握別人的生死大權(quán)就牛X了?
可是話說回來,有權(quán)就是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這生死大權(quán),可以不顧別人愿不愿意,全憑個人喜好決定別人生死。
我要有這權(quán)利我也會把它發(fā)揮的淋漓盡致。讓惹我不開心的人去死。尤其是我那班主任劉老師,老是跟我過不去,作業(yè)留的死啦多不說活,寫不完就被罰站!當(dāng)然我是經(jīng)常寫不完的。
我感慨了半天權(quán)利的偉大,終究還是被眼前的白無常把我從神游中拉回現(xiàn)實!
“丫頭,你可真的太不懂事了!帝君大人日理萬機(jī),三日沒有休息了。這剛剛歇下就感應(yīng)到你有危險,形象都不顧的趕來救你。你竟能惹他生這么大的氣!”白無常搖頭晃腦的指責(zé)著我的不是。
怪不得他蓬頭散發(fā)的,原來是休息了!不過他這閑散的樣子比他那身穿華服正裝,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好看。話又說回來,見他有限的幾次哪次不是一本正經(jīng)?都是誰欠他一千萬沒還的樣子。
再說他是趕來了,也救我了。不也照樣要了結(jié)我嗎?要我去地府報道,和被妖怪吃掉不都一樣的效果嘛!只不過早一會晚一會和是不是親手了結(jié)的事。效果都一樣---就是我要去地府報道!我才不要感激他!
“本來帝君體諒你年紀(jì)小,安排你十八歲來地府報道,這被你一氣,直接改為十四歲。哎,丫頭,以后的路不好走啊……”白無常頗為惆悵的感慨著。
我去,原來我的陽壽只有十八歲,這被我一氣立刻生生減掉了四歲!還有沒有天理了?早知道這樣,我不說話總行了吧。也不至于死那么早??!早知道的話沒準(zhǔn)拍拍他馬屁,或許一高興還能給我多延壽十年。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揖鸵⒛暝缡帕?!我得贏得足夠的時間為自己交代好后事。尤其是交代我媽,多給我燒點紙錢,我要在那面買臺電視機(jī),像書包,試卷一類的就不要燒給我了。嗯就這樣決定了。
“什么時候叫我去報道?”我向白無常問道!白無常對于我的問題很是驚訝。他當(dāng)然驚訝了,換了別人一定會哭哭啼啼的哀求他和那暴君說好話,饒她不死。而不是我這種迫不及待的樣子。
要說早死晚死都是死。雖然說早死四年吧,至少不用再看到班主任那張驢臉。想想我媽到時候燒給我的紙錢,我能獨立自主的過著有錢人的生活也不錯,心里便釋然了。
“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請示一下帝君。明天等我消息!”白無常去了。
院里的大公雞叫起來,天亮了!
“快起床吃飯了,上學(xué)就要遲到了!這孩子可真讓人累心?!蔽覌屘焯煸绯慷歼@樣抱怨。抱怨吧,我也沒幾天活頭了,到時候想聽你抱怨也聽不到了。想到就要死了,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種悲傷感!
今天不為上學(xué),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冷靜下來安排自己的后世流程。把那面應(yīng)該需要的東西寫成清單,以便我媽燒給我。寫來寫去,總結(jié)了總結(jié),燒什么都不如多多的燒紙錢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可見鬼也是愛錢的。就這樣,把清單改為多燒紙錢!
怎么跟我媽說呢!我在糾結(jié)著各種開口方式,最后決定給我媽做幾道自己拿手的菜然后借此為突破口。我媽給我做了十四年的飯,臨了臨了,讓她吃一頓我特意為她做的飯吧!
中午,我回家后直奔廚房。我媽在外面嘟囔著:今天也不犯了哪門子邪,做起飯來了…
我也不理會,全身心投入的做我自己的菜。
我和媽媽最愛的菜都是地三鮮。當(dāng)我端著入盤的地三鮮轉(zhuǎn)身之時一張長著一對三角小眼,血紅大嘴的慘白大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嚇得我險些把手中的盤子丟出去。
“嘻嘻嘻嘻!”他這是感覺嚇到我很開心嗎?那暴君果然是小肚雞腸。這還真耐不住性子了,迫不及待的抓我走?。∵@么快就派無常大鬼來抓我了!居然不用鎖鏈了,想著直接嚇?biāo)牢遥课腋拐u著。
“你難道不知道大白天的鬼嚇人能嚇?biāo)廊藛??”我沒好氣的吼道。
“你在跟誰說話?”我媽聞聲喊道。
只見白無常用食指堵住嘴做了一個“噓”的樣子,暗示我不要出聲。
“沒事,沒事,見到只貓!”我搪塞的回應(yīng)我媽!是啊,死亡大事哪能讓這個當(dāng)媽的親眼目睹??!白無常還算挺通情達(dá)理的。
就在我和我媽對話的一眨眼功夫,白無常居然不見了。我端著菜來到餐廳,只見白無常正在用手抓著桌子上的飯菜往嘴里送。
“你這個人可真不客氣啊!來到別人家吃喝竟不打聲招呼,懂禮貌嗎?”反正也是要死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他一把拉我去地府,我也早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所以也不怕得罪他了!
“我大老遠(yuǎn)的來一趟,還是專程為你而來,吃你家點飯菜你都這么大呼小叫,太摳門了吧……”白無常塞的滿嘴的食物還沒咽下,不滿的抱怨道。
來我家抓我,當(dāng)然是為我的事而來。你倒是想不來,你家那暴君可饒的了你?。≡较朐絹須狻澳愕囊馑际俏疫€要感激你了?”
“那可不嘛!今晚子時,我準(zhǔn)時來帶你下去!你提前收拾一下…”說完,他又往嘴里抓了一大把菜,嘴里嘟念著:“好吃,好吃”,便消失了。
桌子上的菜滿盤未少一點,原來鬼吃東西是這樣的,不可能和人一樣真正咀嚼下咽。我以后是不是也要這樣吃東西?。?p> 全家人一起吃了一頓團(tuán)圓飯,整頓飯我都不知懂該如何向家人說起我子時將死的事情。子時正是晚上十二點過后,那時家人都進(jìn)入熟睡狀態(tài),在那時安靜的死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無常給我?guī)淼南s實很珍貴。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安排。
晚上,我早早洗漱完畢,偷偷用媽媽的化妝品給自己畫了個妝。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寫了張紙條:多燒紙錢。然后便坐在床上等待無常大鬼的到來。
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子時不知不覺的到了,白無常出現(xiàn)在了我夢中。
“丫頭,不錯嘛,還知道打扮打扮,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白無常見了我調(diào)侃道!
是女大不中留,這是留來留去留到地府去了!讓我想以前不知誰說的一句話“待你長大之日,便是下鍋之時”。此情此景怎么這么相似。
“時間到了,我們上路吧!”白無常提醒道。對啊,該來的總該會來。該走的也早晚會走,總是要走的,我留戀啥勁?。?p> “走吧!”我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