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特制鐵爐前,燃燒著熊熊火焰,火焰上方懸掛著一個大鐵球,鐵球用四根鐵鏈懸吊著。
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走進這座宅邸,他的頭發(fā)和胡子已有花白,步伐沉穩(wěn),目光凌厲,守門的見到他都紛紛行禮。
“如何?”
鐵爐前的一個瘦小男子轉(zhuǎn)過身來,他的半張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真容,年紀大概四十上下。
“那蜈蚣吸了不少人的腦髓,正是最好的藥引子。”
“什么時候能開始試藥?”
“大人別急,試藥的老鼠已經(jīng)不少了,這藥還需煉上一段時間?!?p> 華服男子皺了下眉頭。“都是些乞丐,要在這些賤民身上試藥?”
“大人身份尊貴,沒有誰的金軀能和大人相比,用這些螻蟻試藥,便不會有人注意?!?p> 他冷哼了一聲?!吧洗畏懦鋈サ纳哐涞搅酥T葛堂手里,你確定他不會查到蛛絲馬跡嗎?”
“放心,他絕對查不出什么,倒是大人……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面具男突然眼露兇光?!八阶噪[瞞,欺君罔上,大人可借此參諸葛堂一本。”
華服男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皡菚儼菚?,你難道想利用我不成?”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替大人排憂解難,諸葛堂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必須先下手為強。”
“你只管盡快把藥煉出來就行,其他的不用你來多嘴?!?p> 話畢,華服男子便拂袖離去了。
留下面具男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緊緊攥起了拳頭。
快了,快了,他忍辱負重這么多年,終于可以將他的冤屈和痛苦全部還給諸葛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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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六指來到城西的一間破廟里,近幾日他都在這兒過夜。他用干草隨意鋪了鋪,便懶散的躺了上去。
他把手伸進衣襟里撓了撓,指甲里塞滿了泥垢。
不知道這乞丐還要扮多久,再這樣下去身上就快長虱子了。
他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一股紫煙緩緩飄了進來,過了一會兒,兩個黑影便進了破廟,把一個麻袋往張六指身上一套,便把他扛了起來。
兩個黑影扛著麻袋,匆匆往某條暗巷走去,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收入了眼底。
沈弋白和唐彎彎站在屋頂上,既保持著不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跟丟的距離跟在那倆人身后。
那倆人走過一個拐角,卻突然被一個白衣男子攔住了去路。
他們把麻袋扔到地上,立即拔出長劍,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人。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麻袋?!澳銈冞@些日子綁架了不少乞丐,要做什么?”
“不想死的話就滾一邊去,少管閑事?!?p> 沈弋白認出了白衣男子,發(fā)出暗器打中了那倆人的穴道,使他們動彈不得。
他落到地面,手放在劍柄上,眼神在浮生身上掃了一圈?!翱磥?,上次的傷好得差不多了?!?p> 浮生面不改色的盯著他?!澳闶墙笛龓??!?p> “你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有什么企圖?”
“看來你們不是一伙的。”
兩人之間的氛圍緊張而微妙,互相打量著對方是敵是友,似乎下一秒就要打破平衡。
“我們似乎是在追查同一個方向?!?p> 沈弋白冷冷哼了一聲?!叭舨皇悄愕某霈F(xiàn),事情會有新的進展?!?p> 唐彎彎趕了過來,她見到浮生時吃了一驚?!澳闶悄翘煸诠俚郎系摹俊?p> 浮生對她點頭致意了一下,又轉(zhuǎn)而看向沈弋白?!膀隍佳潜贿@同一伙人抓走的?!?p> “這件事不需要外人干涉,尤其是你,不應該出現(xiàn)在人間?!?p> “調(diào)查清楚之后我自會離開,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人就夠了。”
唐彎彎不解的在倆人之間看來看去?!澳銈冊谡f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p> 浮生看了一眼被點住穴道的那倆人?!斑@兩個人,就麻煩你們審問了,我住在緣來客棧,有消息就來找我,我這里應該也有你們想知道的消息?!?p> 說完,他便離開了。
沈弋白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臉色凝重的沉思了片刻?!疤撇额^,先把這兩個人帶走審問吧。”
唐彎彎對現(xiàn)在的情況半知半解,只得先干這手頭最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