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環(huán)境,考試的緊張帶來的疲憊才席卷而上,大多數(shù)學生都趴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仿佛所有包袱都被卸下來了的樣子。
柳笛倒是沒趴在桌子上,只是單手支著頭,看著窗戶外面。
徐飛揚不是班主任,他去考場的時候也并沒有坐大巴車,而是開著自己的車,所以現(xiàn)在他并不在教室里。柳笛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過現(xiàn)在她并不關(guān)心這個,聽著廣播里面主任嚴肅的聲音,柳笛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舍,但更多的卻是不耐煩。
什么時候能說完?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收拾東西?什么時候我們可以離開學校???好煩。
雖然柳笛平常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學生,但是這不代表她對學校這種地方就有好感,只不過當初以她的年紀,除了來學校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煩躁。
足足拖了半個多小時,柳笛才終于擺脫了魔音繞耳的境況,她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慢悠悠的往校門口走去。
完全不出所料的,那輛不起眼的白色轎車正在校門口靜靜的等待著。柳笛熟練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怎么,今天你來接我,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我大伯讓你來的呀?”
“我……”徐飛揚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一見到她,自己就會變得很奇怪。明明作為任課老師是沒有義務(wù)要跟隨學生去考場的,可是他卻不惜繞路也要看著柳笛進入考場,明明學生考完試后,他可以立即離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在校門口停下車,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身影。
“我自己想接你的?!毙祜w揚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停下車,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能不太適合在公路上行駛。
徐飛揚閉目沉思,柳笛看著他的模樣,好心的沒有去打擾他,腦袋一歪就沒心沒肺地靠在了車窗上。
徐飛揚的回憶如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現(xiàn),從最開始在校門口被一群學生圍堵,看慣了癡迷、愛慕的眼神,乍一看到那種純粹的、欣賞的目光,他對這個女孩有了一分好奇,然后,女孩并不算很用心的偽裝被他看穿,她似乎也沒有想要辯駁的打算,在他的面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懟同學,那時的她一點都不像一個學生,但在其他老師眼里,她似乎還是那個學習不好,沒有存在感的小透明。
后來,當那幾個一直鍥而不舍的騷擾她的女同學被勒令轉(zhuǎn)班時,他猜到她的家世一定不簡單。但他沒有把他的猜測說給任何人聽,也沒有任何的詢問,或許是他猜到,即便問了,如果這個女孩不想說,他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徐飛揚對她有了越來越多的了解,也開始坦誠自己。
她明明沒有做過什么,可是,似乎只要她在,他就沒有不開心過,以前討厭的,煩躁的,逃避的,似乎都不成問題。
她愿意把他當作朋友,他明明很高興,可是似乎覺得這樣又不夠。
自己貪心了啊。徐飛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夜明瀾
補昨天的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