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的語氣柔和,可是孩子們卻不知為何瑟瑟發(fā)抖,柳笛看到不止一個孩子偷偷的瞄祝院長,眼中滿是畏懼。
這種情緒的出現(xiàn)顯然不正常,祝院長一直背對著這些孩子,自然看不到,但柳笛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論。
“沒有人愿意說嗎?”她又問了一遍。
依舊沉默。
柳笛點點頭,她轉(zhuǎn)向那位衣服被弄臟的青年:“你這件衣服多少錢?”
“你要幫他們賠?”紈绔三號眼神狐疑。
“你的廢話有點多?!绷巡幌牒退嗾f,“多少錢?”
柳笛冷漠的態(tài)度讓紈绔三號下意識的想要退避,但想想自己又沒有做什么,就壯著膽子開口:“兩,兩萬。”
“嗯。”柳笛拿出手機,“卡號給我?!?p> “你,你認真的?”紈绔們驚訝的睜大雙眼,在他們的世界里,從來沒有柳笛這樣主動替別人賠償?shù)娜恕?p> 柳笛抬眸,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有錢,不行嗎?”
干脆的把錢打過去,柳笛揮揮手:“趕快走。”
“院長,介不介意我們?nèi)ス聝涸嚎纯??”柳笛的這個請求顯然在祝院長的意料之外,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卻很快的遮掩過去:“這……可是孩子們還沒有玩夠呢?!?p> “沒關(guān)系,我們一會兒要去鬼屋看看,也不著急走?!绷训哪抗饴湓诤⒆觽兩砩希骸坝杏赂业牡艿苊妹煤臀覀円黄饐幔俊?p> 如果她不加那個形容詞,估計沒幾個愿意的,可她這么一說,一下把孩子們的好勝心激了起來。
“我?!?p> “我,我最勇敢?!?p> ……
“院長?”柳笛遞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院長的笑容有些僵硬:“那我們就一起吧?!?p> 自始至終,徐飛揚都沒有和其他人有任何交流,他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只靜靜的觀察著祝院長的一言一行。
進了鬼屋,嗚嗚的風聲,昏暗的燈光都為陰沉的環(huán)境襯托著更加恐怖的氣氛。
柳笛和徐飛揚走在前面,不時冒出來的妖魔鬼怪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影響,只有后面的孩子們發(fā)出的尖叫證明他們身處鬼屋。
“嗚嗚嗚,姐姐,我害怕?!绷淹蝗挥X得腿上一沉,一個小孩死死的抱著她的大腿,徹底化身成了腿部掛件。
柳笛回頭看了一眼,面帶無奈的俯身抱起這個小妹妹,但當她接觸到她的后背時,她的神色瞬間冷凝。
那一剎那她的氣場變化連遲鈍的孩子們都感覺到了,但單純的小孩子并不會多想,只是以為是鬼屋的原因。
祝院長驚疑不定的看看柳笛,可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她完全看不清柳笛臉上的表情。
微微停頓了一下,柳笛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去,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一樣。祝院長悄悄松了一口氣,可她沒有注意到徐飛揚疑惑的眼神。
這個女孩似乎膽子格外的小,一直縮在柳笛懷里,不敢抬頭。可她的表現(xiàn)看在柳笛眼里卻讓她的怒火不斷升騰。
走出鬼屋的那一刻,柳笛輕輕把孩子放下,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恢復平靜。
回頭看去,其他的孩子膽小的依偎在膽大的身邊,卻沒有幾個愿意黏著祝院長。
對于他們的異樣,柳笛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徐飛揚心中的疑惑卻進一步加深了,不過他沒有貿(mào)然開口。
“鬼屋玩完了,弟弟妹妹們,你們還有什么想嘗試的嗎?”柳笛微蹲下身,平視著這些比自己小了六七歲的孩子。
祝院長急急開口:“我覺得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p> 徐飛揚本來沒注意她們的對話,可他卻發(fā)現(xiàn),在祝院長說完這話后,有幾個孩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嗯?他們在害怕?
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徐飛揚眉頭微微皺起,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那就一起吧,說好的要去看看呢,要是環(huán)境不好,我也能出一份力?!绷涯樕蠋е玢宕猴L般的微笑,可祝院長卻愈發(fā)緊張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好,好啊。”不知為何,祝院長從柳笛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股令她難以反抗的壓力,緊張之下,她的口齒都變得不清了。
柳笛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異常:“那就麻煩院長您帶路了?!?p> 一行人坐上了地鐵,轉(zhuǎn)了一次公交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
仙境孤兒院是帝都乃至全華國最大的一所孤兒院,每年都有數(shù)百萬的慈善基金支撐著這個孤兒院的開銷,因此,這里的環(huán)境比一般的星級酒店還要優(yōu)越,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孤兒院的孤兒數(shù)量從來都沒有超過三百,官方曾針對這種質(zhì)疑公開發(fā)聲過,因為他們收留的大多是因為家庭原因難以撫養(yǎng)的健康孩子,經(jīng)過孤兒院義工們的悉心照料,被收養(yǎng)的孩子數(shù)量自然要比其他的孤兒院高的多。
雖然這話很囂張,但是據(jù)官方放出的收養(yǎng)記錄來看,這話也沒有錯。
“祝院長,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今天要體檢的?!弊T洪L一進門,就有一個女人急匆匆的走過來,她直接無視掉了后面的柳笛和徐飛揚,拉著祝院長就要走。
“今天要體檢?不是明天嗎?”柳笛和徐飛揚看不到祝院長的表情,可他們明顯感覺到祝院長的語氣有些慌張。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這個孤兒院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