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本·羅森回身,面色淡然的對上柳蕭的眼神:“我干什么了?”
被本·羅森這么一反問,柳蕭難得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我記得沒有人給你發(fā)過請柬,誰帶你來這的?”
本·羅森笑了一聲:“誰還沒有幾個朋友呢?”
“柳,柳二少。”一個青年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柳蕭認出,這個青年是孟家二房的小幺,和柳笛同歲。
“我的朋友做了什么嗎?”這個青年有些膽怯,卻努力的擋在本·羅森身前,“如果他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那我替他說聲對不起?!?p> “說什么對不起?”本·羅森沒好氣的把他提到一旁,“我什么都沒做?!?p> “他是你帶來的?”柳蕭沒打算為難這個小弟弟。見他如小雞啄米般直點頭,他提醒了一句,“把人看好了,別讓他惹事。”
言罷,他轉身想要離開,余光卻瞥見本·羅森張張嘴,好像想說什么。
“你有事?”仔細看過去,就能發(fā)現(xiàn)柳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畢竟,一開始是他對本·羅森的出現(xiàn)反應過激,但他又不想多解釋什么。
“沒事兒啊?!北尽ち_森笑得坦然,“就是想說一聲,你不用把我當成什么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畢竟,這是在華國呢。”
從柳笛的口中,柳蕭已經知道本·羅森是做什么的,但是面對他澄澈的目光,他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只要你不作妖,我也沒有必要總是盯著你。”
柳羽和柳笛兩兄妹一直站在幾步之外,沒有打擾他們之間的交流。
待到柳蕭回到他們之間,柳笛才用略帶無奈的口吻開口:“二哥,你今天有些失態(tài)了。他既然能來這,自然是有合理的身份,大庭廣眾之下,你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他趕出去吧?!?p> “我沒想趕他。”柳蕭下意識的反駁。
“哎,那你找那個人干嘛?”柳羽從柳笛的另一邊探出頭,“剛才你那個樣子,要說不是找事的,恐怕沒幾個人信?!?p> “???我有嗎?”柳蕭一臉無辜,他是真的沒意識到。
柳笛搖搖頭,“二哥,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你和他私下里有接觸嗎?”
聽到這話,柳蕭明顯僵了一下。
“二弟,你……”柳羽表情奇怪,“不是調查過他的身份嗎?你沒告訴小妹?”
“調查了也好,就不用我旁敲側擊了?!绷训故菍α挼碾[瞞沒什么反應,“那樣的人,你們都離遠一點?!?p> “小笛,你早就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柳羽疑惑的看著她。
“是啊,從我第一次和那個人見面之后,我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要不然,那天我看二哥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反應那么大了。話說二哥,你好像一直都沒說過,你那天為什么要去夜色呢?”
柳蕭沒想到柳笛會翻舊賬,他頭疼的扶了扶額:“我只是想去找找作品的靈感,沒想到那里的酒后勁會那么大?!?p> 柳笛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點點頭表示理解,柳蕭雖然名義上在讀研,但事實上研究生的課程他早在一年前就完成了,他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開了個畫室,在幫助柳成月管理公司的間隙,他會自己創(chuàng)作一些繪畫作品。
在藝術創(chuàng)作方面,柳蕭一向敢用畫筆表現(xiàn)其他畫家不敢明目張膽表達的現(xiàn)象,同性之間的情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在繪畫界闖蕩的時候并沒有用自己的真實姓名,而是用名字的縮寫來作為代稱,所以除了幾個親近的人,少有人知道特立獨行的畫家lx就是柳家二少。
因此,柳蕭去夜色喝酒的舉動就顯得有些突兀,連知道柳蕭這層身份的柳笛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就更不要提不知內情的其他人了。在他們向宴會廳邊緣走過去的時候,柳蕭就察覺到了幾道怪異的目光,但他并未打算理會,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口水,不值得。
柳羽摟著他的肩膀,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等應付完這些人,咱們去哪兒?去游戲廳還是公園?我覺得去公園吧,還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就在柳羽的碎碎念中,柳蕭不動聲色的微偏過頭向身后瞥了一眼,本·羅森強顏歡笑的樣子莫名與模糊的記憶高度重合了起來,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柳羽不解的看著他。
“沒事。”柳蕭臉色平靜,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是那個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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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偷溜過來的柳笛打斷了李晨娟的唾沫橫飛,“你們聊完了嗎?”
柳笛雖然是在問李晨娟,但眼神卻抑制不住的往徐飛揚臉上瞟。
見到自己孫女這副模樣,李晨娟只得打消了再繼續(xù)挖掘徐飛揚的心路歷程的打算,她沒好氣的揮了揮手:“行啦,走吧走吧,我這還沒怎么樣,小笛你就這么緊張,萬一以后真的有人刁難他,你是不是要炸毛???”
柳笛似乎沒有聽出她的打趣之意,理直氣壯的點點頭:“護短不是咱們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嗎?”
“呃……”李晨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奶奶再見ヾ( ̄▽ ̄)。”柳笛拉著徐飛揚悄悄地從小門溜了出去。
“我外公還和柳爺爺一起?”徐飛揚看看身后不起眼的小門。
“對啊?!绷腰c點頭,“我爺爺還是很給力的。飛揚,一會兒你還想再回宴會上去嗎?”
徐飛揚誠實的搖搖頭,雖然他情商很高,能夠把那些人應付的滴水不漏,但是這并不能改變他不喜歡那種場合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