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五,柳笛又瞞著寢室的其他人請了一天的假,沒有人知道她去做了什么。直到田曼在課間無意中刷到一個視頻,她頓時和火燒屁股了一樣,跳了起來,著急的拽住坐在她旁邊的李秀梅的袖子:“梅梅,這個人是笛笛嗎?”
“怎么了?”李秀梅還在梳理上節(jié)課的知識點,突然被田曼拽住,表情還顯得有點茫然,下意識的伸頭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僵住了。
發(fā)布這段視頻的賬號是國視的官方賬號,主題是兩個人工智能的對決,但田曼和許歆苒的目光全都被在一旁的另外一個人奪走了。
雖然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西裝,臉上很明顯也化了淡妝,看上去和她們平常見到的柳笛不太一樣,可是那張臉,她們怎么也不會認錯。
笛笛怎么會去到這種場合?短短幾分鐘的視頻結(jié)束,還是李秀梅的反應(yīng)更快,直接上網(wǎng)搜了國視的直播平臺,兩個腦袋挨著,緊盯著屏幕上的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
“你們干嘛呢?”從衛(wèi)生間回來的許歆苒第一眼就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看什么呢?這么入神。”她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柳笛微笑著看向鏡頭的視線,頓時反應(yīng)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只是沒有叫出聲而已。
“笛,笛笛,她……?”許歆苒也注意到了視頻的來源,頓時覺得自己對柳笛的印象快要粉碎干凈了,那個平常和她們笑鬧的女孩跟現(xiàn)在屏幕上雖然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但眼中卻沒有任何溫度的人,怎么也重合不起來。
偏偏柳笛這般姿態(tài)在她眼中有種詭異的理所應(yīng)當,仿佛她,天生就該如此。
此時,兩個AI的比拼已經(jīng)接近尾聲,除了最后一項情感,道爾手中的哈克斯全程被藍藍毫不留情的碾壓,道爾扭曲的神情甚至都快要掩飾不住。
最后一項情感的比拼也很簡單,主持人會拿一個寫有詞語的題板,兩個AI用一句話來表達這種情感,最后這一項并不是由現(xiàn)場的觀眾來評分,而是會發(fā)布到網(wǎng)上,由國內(nèi)外的網(wǎng)友來決定誰輸誰贏。
最后這項的評分規(guī)則其實是由柳笛提出的,她主要是怕這家伙最后輸了,狗急跳墻會做些危險的事情,如果是在網(wǎng)上評比,起碼還有一段緩沖的時間。
但是她高估了那個AI的智能性,聽著對方用死板的語調(diào)毫無情感的說出話語,礙于現(xiàn)在是現(xiàn)場直播,她只能暗暗的把嘲諷的聲音壓在喉嚨里,面上仍是巍然不動的高冷。
藍藍的詞語是“愛”,和剛才哈克斯的“喜歡”差不多,相比較哈克斯從網(wǎng)絡(luò)上找了一堆告白的話語,藍藍的表現(xiàn)簡單粗暴:“麻麻,我愛你喲,么么噠~”說著,她眨眨大眼睛,還抬起兩條小胳膊,在頭頂上比了個心,后面的大屏幕也非常應(yīng)景的放著愛心狀的煙花。
全場嘩然。之前的兩輪比拼,藍藍用的一直是和哈克斯相同的機器一樣的死板的聲音,誰都沒有想到它還有這樣像孩子一般可愛的小奶音,而且很明顯的是,她的語氣與真人一般無二。
勝負立現(xiàn)。
“Shit!”道爾明顯惱羞成怒了,坐在第一排,和一號隔了幾個位置的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也站起身,墨鏡下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柳笛,可他們都沒有發(fā)覺,就在他們后面和他們穿著同款西服的幾個男人正用看小丑一般的目光看著他們。
“怎么?道爾,你這是要公開跟華國撕破臉嗎?”柳笛不緊不慢的起身,輕輕拍了拍藍藍,“現(xiàn)在可是在直播,你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十幾億觀眾的眼里,都說英格蘭人最講究禮儀,你應(yīng)該不會打破我們的這種印象吧?”
道爾咬著牙,面色有些扭曲,柳笛甚至能聽到他因為握拳的力氣過大而發(fā)出的咯嘣咯嘣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道爾終于平復心情要坐下來,主持人終于弱弱的開口:“那我們,宣布結(jié)果?”
“你再說一遍!”再次被惹怒的道爾居然從腰間拔了一把槍,眼瞅著黑洞洞的槍口就要指著主持人的頭,道爾突然發(fā)出一聲痛呼。
那一瞬間,就連攝像機都沒有捕捉到柳笛的行動軌跡,道爾的槍就已經(jīng)無情的被柳笛卸了下來。
柳笛把玩著手里的微型手槍:“在華國持槍沒有證件,可是犯法的?!比齼上掳褬尣鸪闪肆慵烟痤^,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是來找茬的?”
道爾瞥見一號用冷冽的眼神盯著自己,雖然心中怨憤,但在臉上卻是不敢再表現(xiàn)一點兒了。
但他沒有想到,錄制結(jié)束之后,他和手下就直接被軍方的人帶走了。
與此同時,大洋深處,看完直播全程的刀疤男憤怒的摔了手機:“廢物,沒那個本事還敢在華國惹事?!?p> “老大,這正是我們奪權(quán)的好機會啊!”身旁的手下諂媚的提議,卻被刀疤男踹翻在地,“蠢貨!核心技術(shù)都在他手上,就算我們奪權(quán)能有什么?一個空殼子嗎?”
就在刀疤男因為道爾的莽撞舉動而氣憤的時候,基地的警報突然響了起來。
“怎么回事?有別人入侵了?”刀疤男有些慌張,畢竟他可沒有黑客的技能。
“不是,有人直接打過來了!”手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那你們怕什么?打回去就是?!钡栋棠蟹潘闪讼聛?。
“咱們的武器都是需要網(wǎng)絡(luò)操控的,可現(xiàn)在我們沒法控制了。”手下的焦急不像作假,刀疤男也提起了警惕,“帶我去看看?!?p> 武器系統(tǒng)和刀疤男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有一定的距離,就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警報的鈴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刀疤男也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但就在他們到達的那一刻,警報聲戛然而止。
“什么情況?”刀疤男和手下面面相覷,警惕心瞬間升到了最高。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個地方空無一人。
“老大小心!”手下無意識的回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的把刀疤男推了出去。
無聲無息的一顆子彈擦過刀疤男的胳膊,帶起一陣刺痛。
“克里,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面啊?!甭牭竭@個聲音,刀疤男瞳孔劇烈收縮,他慢慢轉(zhuǎn)過身:“柳風,柳雷,柳云?你們居然都來了,柳笛還真的是看得起我啊?!?p> “畢竟Boss一向討厭麻煩?!绷L皮笑肉不笑。
“我認栽。但是,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哪怕是死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克里很清楚,大勢已去,徒勞的掙扎只會增添不必要的傷亡。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選擇回答他的問題,畢竟這是柳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