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羽竹
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就能很好的詮釋這句話。
就像眾多武俠劇一樣,一般發(fā)生這種大型打斗場面,就一定離不開一場大雨來表達(dá)一下現(xiàn)場的慘烈。
所以,當(dāng)?shù)谝坏斡曷湎聛淼臅r候,我就氣得想罵爹了。
直到它把我們淋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干燥的時候,我十分的想罵它全家。
還沒經(jīng)過處理的傷口,淋了雨就更難愈合了,更何況它還被淋濕的衣服糊住了,一直不停的被水分充分滋潤著。
而我剛剛結(jié)束了那么多條生命,即使他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替天行道的我被抓住了,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我跟蒼星不能再待在寧鎮(zhèn)了,只能趁著還沒東窗事發(fā),出城。
雖然我一直安慰蒼星說自己沒事,但是最后我還是沒撐住,暈過去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竹屋里,讓我有種恍惚間回到了被裘師父撿到的時候,眼淚就這么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向兩頰分流。
都說人在生病受傷的時候格外敏感,果然是真的。
“阿止,你醒了!”耳邊傳來的是蒼星焦急中夾雜著喜悅的聲音。
我動了動脖子,眼前就出現(xiàn)了他模糊的身影。我咧開嘴對他笑了笑。
“你怎么哭了?很難受嗎?”他伸手替我輕輕拭去眼淚。
我眨了眨眼睛,他的身影逐漸清晰,依舊是那身白衣,只是此刻已經(jīng)臟污不堪,眼下也是明顯的黑眼圈。
“沒事兒,就是有點痛?!卑l(fā)出的聲音嘶啞難聽,我都不敢相信是從我嘴里發(fā)出的聲音。
即使是上次墜崖暈了那么多天,我的聲音也不像現(xiàn)在這么難聽。
“對不起?!?p> 看著他一臉感覺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對不起全世界的表情,我抬起手就敲了他一個爆栗。
“我要喝水。”我現(xiàn)在得多喝水,要是我一直是這個聲音,我寧愿當(dāng)個啞巴。
蒼星倒了杯水喂我喝了,然后就簡單跟我說了我暈倒之后的情況。
他用我們剩下的錢買了一輛馬車,駕著車出了城,一直往南京方向走。因為不認(rèn)識路,駕車技術(shù)也是馬車賣家臨時傳授的,所以,我們迷路了。
然后馬車就開到了這個院子門口,但是幸好這個院子的主人是個大夫,他救了我們。
我望著眼前的少年深深嘆了口氣,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迷路都能迷到醫(yī)生家門口。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對不起,我們的錢都花光了。”蒼星顯得很是愧疚。
“沒關(guān)系,我們現(xiàn)在可是有車一族了?!爆F(xiàn)在我還是挺開心的,只是后來我了解了這個時代的物價水平之后,恨不得殺回去拆了那個奸商。
我們倆正說著呢,門就被敲響推開了。
進(jìn)來的是一名身穿水綠色長衫的男子,手拿托盤,溫潤如玉,見我醒了,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猶如三春暖陽一般的人物。
“姑娘醒了就把藥喝了吧!”看來這位就是救了我的那位醫(yī)界同事了。沒想到逐云大陸的醫(yī)生質(zhì)量都這么高。
“謝謝!”我接過藥喝了一口,然后整張臉都皺都在一起,強(qiáng)咽下了嘴里的藥。
太苦了!!這么溫柔的一個人怎么可以煮出這么苦的藥。
我伸手一把拽住蒼星,“水!嘶~”不小心扯到了右肩的傷口,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又冒出來了,只不過這次是生理性的。
蒼星見狀急忙倒了杯水給我,“怎么了?”
“太苦了!”我喝完水抱怨道,把蒼星弄得哭笑不得。
“是在下考慮不周,我重新去熬一碗?!卑涯凶优脽o所適從。
“不用麻煩了,我們隨身帶藥了,我吃那個就行。”說完讓蒼星去給我拿藥,唉~我拿來賺錢的藥全用在我們自己身上了。
“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先生準(zhǔn)備一些熱水和干凈的衣裳,我那位弟弟身上也還有傷,估計要重新清洗上藥了?!笨瓷n星那樣子就知道,我暈倒的這段時間,他肯定沒好好照顧自己。
他點頭同意:“叫我羽竹就好?!?p> “不用,我...”蒼星拿了藥過來,就開始反對。
“什么不用,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我拿出藥瓶到了三粒補(bǔ)血補(bǔ)氣促進(jìn)傷口愈合的藥給他,“吃了就去?!?p> “可是我要照顧你?!?p> “等你先照顧好自己再來照顧我,我傷得比你嚴(yán)重,有你照顧的時候?!?p> 羽竹聽到這話笑了,對蒼星說:“你姐姐說的極是,我們走吧!”
“她不是我姐姐?!焙?,這小屁孩兒,是看我受傷了沒辦法收拾他是吧!
我睜大眼睛瞪他,“還不快去!”
終于把小屁孩兒威逼走了,我才自己也吃了藥,然后把床頭的陰陽玉和焚天令貼身收好,把蕭城的玉佩跟藥一起放進(jìn)包里。
我醒來就注意到了,我身上被清洗過了,傷口重新包扎了,衣服也換了,玉和令牌就放在床頭。
就是不知道,是誰幫我做的這些,從蒼星的態(tài)度判斷應(yīng)該不是他也不是羽竹,待會兒得仔細(xì)問問。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羽竹先進(jìn)來了。
“他的傷沒什么大礙了,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p> 那是當(dāng)然,我的藥內(nèi)服外敷雙管齊下,還不把他那點外傷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多謝先生救了我們姐弟?!蔽竦倪M(jìn)入正題,“不知此處除了先生之外可還有別人?”
他搖頭“只我一人?!?p> 只有他一個人,那給我換衣服的是鬼啊!難道我猜錯了?
眼看著我的臉色慢慢開始不淡定了,他笑著開口:“姑娘不必?fù)?dān)心,替姑娘換衣上藥的是紅姨,她偶爾會來我這兒取藥。恰巧遇上,我便請她幫了忙。”
呼~嚇我一跳,差點兒以為我晚節(jié)不保。
“那紅姨是干嘛的?”我繼續(xù)追問,可別暴露了自己。
“紅姨在南京開了一間藝館?!?p> “藝館?青樓?”開青樓的,那這個紅姨就是傳說中的老鴇嗎?
“正是。”
“那她什么時候會再來啊?”話說青樓都是見多識廣的地方,她搞不好真的知道些什么,還是要當(dāng)面弄清楚才行。
“紅姨一般半個月來取一次藥。”
現(xiàn)在是九月下旬了,那我要見她就得等到下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