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之恥終于愿意聽人解釋了,可她愿意聽的時候,卻是曹修最不愿意解釋的時候。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句放在后世都有些特別含義的話,這時候解釋出來肯定會被曹鶯鶯誤會自己對她有什么想法。
曹修不想被她誤會,更不想被宋采薇誤會,看了看等待解釋的曹鶯鶯,突然問道:“對了姐,你晚上要吃什么?”
曹鶯鶯頓時為之一愣,怔了怔后,方道:“換個口味吧,晚上想吃雞?!?p> “吃雞好,大吉大利啊……”曹修頓時笑起臉來,接著問宋采薇以及她身后的張虎吳常,“你們?nèi)齻€呢,想吃什么?我這就去買?!?p> 張虎說:“大人,隨便吧,張某不挑食。”
吳常道:“公子你知道,我向來只吃陽春面?!?p> 曹修點點頭,再看向宋采薇。
宋采薇想了想,道:“不知怎么,我想吃一些酸的?!?p> 吃酸的?
曹修認真問道:“該不會哪里不舒服吧?”
宋采薇搖頭道:“沒有,沒有不舒服,哎呀,你去買吧,趁天還沒黑?!?p> “好好好,我這就去?!?p> 曹修撓了撓頭,看太陽還未下山,在曹鶯鶯沒回過味時,提起柜臺下的竹籃,快步踏出藥鋪門口。
“誒,等等啊,剛才的問題……又忽悠我,你又忽悠我!”
曹鶯鶯才想起來,又被曹修蒙混過關(guān)了,她氣得直跳腳,沒管宋采薇,就直接追了出去。
……
老祖宗有句話叫做烈女怕纏郎,曹修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只不過郎與女之間要反過來一下,他是真的怕曹鶯鶯了。
這姐姐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很粘人,怎么樣也甩不走。
這簡直就是——孽緣啊。
大齊國自建國以來,秉持著與民休息的國策,發(fā)展了近五十年,國家越來越繁榮,比起前面幾個朝代,齊國為了促進國家經(jīng)濟,沒有嚴格區(qū)分早市與夜市,而是直接把早市夜市合并,市集的時間從辰時起,到戌時結(jié)束。
一路上走走買買,曹鶯鶯因為第一次出門買菜,什么都看著新鮮。
“誒,弟弟,那又長又大又綠的,叫什么?。俊?p> “那叫冬瓜——”
“冬瓜不是白的嗎?”
“姐,做人呢,要有常識,當然,沒常識也不可怕,只是,請別亂喊亂叫,不然弟弟都不好意思跟你走一起了。”
曹修提著一籃子的菜,一臉嫌棄,看著曹鶯鶯在前面一直嘰嘰喳喳地問這問那,心底十分無語。
正在這時,旁邊的酒樓雅間里,一個年輕人收回窗戶邊的視線,看著屋里一位穿著公服的男子道:“張捕頭,街上那對男女就是你口中的許采臣與聶小倩嗎?”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正是跟曹修不對付的張捕頭。
張捕頭點了點頭,道:“沈公子,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這聶小倩長得真是美貌,絕世出塵啊,是本公子喜歡的那類。”
沈公子又重新向街道看去,而后接連搖頭道:“可惜可惜,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許采臣何德何能,令如此女子肯聽從于他?”
坐在張捕頭身邊的長須男子道:“沈公子莫要灰心,雷某這就去把她給你奪過來?!?p> 張捕頭還未開口去勸,沈公子卻搖著扇子道:“雷總管,你這就不懂了,有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本公子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我要讓那許采臣心甘情愿地奉上他的女人?!?p> 雷總管微微一笑,“一切如公子所愿。”
張捕頭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別看許采臣是個窩囊廢,沒一點武功,可他嘴巴厲害,王縣丞便被這廝迷的團團轉(zhuǎn),不止如此,他身邊的兩男兩女都深藏不露,特別剛才說的這個聶小倩,武功怕是四人中最高的了。”
“哦?”沈公子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說這聶小倩武功奇高,哈哈,這樣本公子就更喜歡了?!?p> 張捕頭說:“沈公子喜歡就好,不過,聽說這許采臣剛在城中那里盤下一間藥鋪,如果可能,不日將要到雷兄你那里進貨了?!?p> “這樣嗎?真是巧了啊?!?p> 雷總管摸了摸手里的茶杯,看向沈公子道:“公子,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沈公子把扇子用力合起來,臉色突變,說道:“這臭小子害了普救寺三位大師性命,如今出現(xiàn)在我們眼底,又怎能輕易饒過他,聽說他家里還有個戴著面紗,看似溫婉的美人兒,哼哼,本公子還想著好事成雙呢。”
雷總管站起身笑道:“好,公子想要什么,雷某責(zé)無旁貸,先不說他明天來不來尋我,單單今晚,他就別想好過……”
沈公子擺手道:“雷總管千萬別做的太絕,人家王縣丞……”
張捕頭插嘴道:“王縣丞已經(jīng)出城了,十天半個月都難回來。”
“好吧,你們啊,真是討厭,說的本公子很好這口似的?!?p> 沈公子表面責(zé)怪,內(nèi)心卻是狂喜。
……
大約逛了半個時辰,曹修已經(jīng)把需要的菜弄了個七七八八。
“誒,找到了,弟弟,你看這些雞怎么樣?特別這只大公雞。”
曹鶯鶯走到一家買雞的攤位前,蹲下來,看著籠子里一只只胡亂拍打翅膀的公雞。
曹修順著曹鶯鶯的手指而去,笑道:“這雞挺美的,買了吧。”
很快,兩人就買完了菜,曹修一手提籃子,一手抓著大公雞的一對翅膀。
往回走的路上,曹鶯鶯看曹修滿頭大汗,有些過意不去,于是伸出手道:“累壞了吧,把籃子給我,幫你提?!?p> 曹修哈哈一笑,“不用,我能行?!?p> 曹鶯鶯道:“別硬撐著,不行就不行?!?p> “不,我很行!”
怎么能在曹鶯鶯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不行來呢,曹修提了提氣,道:“這點重量算不得什么!”
說罷,快步超越曹鶯鶯。
曹鶯鶯看著遠去的曹修,搖了搖頭,低聲嘆道:“也不知他在堅持什么?”
回到藥鋪,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
宋采薇和吳常張虎已經(jīng)把院子里的三個房間收拾妥當,就連做飯要的調(diào)料、餐具、菜刀等都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