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府的時候,路過街邊的面具攤,左云喜果然挑了個鬼面具,給付良辰。
還給對方帶上。
雖然坐在輪椅上的身軀依舊卓然,帶個面具,總沒有之前招蜂引蝶了。
“濯玉,既然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得多多注意。”
“切記不可招蜂引蝶”
左云喜對著帶著面具的付良辰,全方位看了一遍。
末了,還是不滿意,換了張更丑的面具,給付良辰換上。
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實在是不能理解現(xiàn)在的小年輕別樣的情趣。
只當這對幾位好看的夫妻品味獨特,就喜歡丑的。
左云喜“這樣就可以了”
付良辰也不埋怨,由著左云喜給自己一個一個換面具。
面具下的唇角一直是帶著笑的。
老男人就是這點好,知道寵老婆。
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前世,到了三十的男人,別的不說,由著老婆胡鬧這一點,毋容置疑。
況且左云喜自己年齡加起來也三十有余了,再小一點,自己可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還有臉對著男人任性嗎?
出府的時候,左云喜夫妻除了一個馬夫,一輛空馬車外什么都沒有,回來的時候,為了放東西方便,車夫早早回府通知多趕了一輛車。
連著駕車的阿堯,跟著過來的柳紅,還有一整車買的東西。
兩人跑了一天,左云喜還好,向來身體好,付良辰的身體不行。
到府了之后,除了一對玉佩隨身帶著外,都交給柳紅和阿堯兩人處理。
左云喜越是急著讓付良辰休息,就越不能如意。
還沒躺下,左云喜就聽下人來報,夫人請大公子過去有事商議。
左云喜雖不耐,卻也沒有辦法。
敬茶那次,付良辰之前雖然沒給大夫人面子,那也是在大夫人冒犯在先的緣故。
大多時候付良辰是不會和大夫人計較的,自然不會不給大夫人面子。
安平侯府現(xiàn)在的大夫人乃是侯爺繼室,皇貴妃之妹。
汾冀將軍次女,身份也算顯赫。
而付良辰的親娘,安平侯的原配夫人,則是林州方氏的人人。
付良辰說的不納妾的家規(guī),也是母親娘家方氏的家規(guī)。
林州方式,是個百年大族,祖上出過不少驚才艷艷的天才。
文采斐然,才華出眾的不在少數(shù),卻偏都不愛做官,相比官場,方家的子弟更多的喜歡的是游歷各地,無拘無束的生活。
按說方氏的子弟,該是風流的人物,偏偏連著幾代人,嫡系子弟都只有一個妻子,從不納妾。
別的家族出個沒有三妻四妾的人可能會被吵醒小家子氣。
林州方氏的人,卻絕對不敢有人說。
不過是因為方氏幾百年大家族的名號,更多的是方家的子弟個個出類拔萃。
據(jù)說,付良辰的外祖父當年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蛋調笑過,方氏小家子氣,一個妾都沒有,被這位外祖父說的差點名聲盡毀,引咎自裁。
這件事后再沒有人敢對方家不納妾只是嚼過舌根。
今天聽付良辰說,左云喜才知道了原因,只因方氏有這條家規(guī),不得納妾。
左云喜也是在這時候才知道了,為什么新婚第二日,左云喜見到的小字輩,幾乎都是比自己年齡小,或是差不多的人。
本以為成了婚的沒過來,原來這些人都是安平侯在自己親婆婆適時之后才生的。
看不出來,按說公公當時最少也有三四四十了,還這么老當益壯。
今天,大夫人請付良辰過去的原因就是,府里的庶女和外男私通,還珠胎暗結,有了私生子。
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安平侯又有事在外,處置一個庶女的事情,自然不能大夫人一個人說的算。
庶女再怎么身份地也是府里的主子。
左云喜夫婦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在門口不斷磕頭的女人,沒一下都很用力,聽的出響來,每磕一下就會說說句求各位夫人開恩,饒了倩兒。
左云喜到的時候那女人的頭流出的血已經(jīng)沾了面前的臺階。
這人是出事女子的母親,也只有母親才會這么不顧一切的為孩子考量,盡管因為失血的原因,神智都已經(jīng)不太清醒,仍不忘用自己的方式給自己的孩子,撐起一片巴掌大的天地。
左云喜看這人,再磕下去估計會出事,就一直點昏了她,讓下人帶下去找大夫查看。
巧的是,出事的這個倩兒還是左云喜認識的。
就是上回自己在院子里,見到的三院的庶女小姐。
左云喜兩人到的時候,那倩兒正在大殿里跪著,聽到有人來的聲音,也不在意,動作都沒有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木頭做的假人呢?
那女子的臉色比上回見到的還要差很多,一頭雜亂無章的頭發(fā),像是有兩日沒打理了。
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的嚇人,這倩兒的心智不像一個養(yǎng)在深閨里的二八少女該有的。
左云喜來的時候聽說,這人有孕的事情被人知道是因為生了兩天病,仍不讓看大夫,直到燒昏過去之后,侍女自作主張,請了大夫,才被知道的。
被發(fā)現(xiàn)之后立馬被送到了大夫人面前,請了二房三房的夫人過來審訊。
這女子也是硬氣,燒的都要糊涂了,仍據(jù)不說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罪實在左云喜兩人回來之前都已經(jīng)定好的。
就連處罰的措施也已經(jīng)想好了,一直沒做,只是因為沒有說得上話的當家人。
畢竟是一個小姐,不是隨意處理的下人,終究是要有人見證的。
付良辰被請過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萬氏也知道,付良辰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他除了敬茶那次外,從來不對自己在府里處理的事情干涉。
請人過來也只是通知。
“我們安平侯府雖是武將,但也是知道廉恥的,私通這種不止廉恥的事情從來沒出現(xiàn)過,更別說是有了孽種”
“這是如果傳出去,我們府里的其他姑娘還怎么嫁人?!?p> 方氏淡淡的開口,口里的話卻殘忍至極“三房的三小姐付子倩身染惡疾,于今日暴斃府中”
“此后,安平侯府,就在沒有這個人”
左云喜略有些看著略有些堂上的三個神色淡然大宅院夫人,一時竟不知道她們說的話,是不是自己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