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利?
錢盼盼氣鼓鼓地吸了口氣,狠狠盯了陳亮亮一眼。“你長能耐啊,竟然還敢拿我爹娘出來壓我,你不會天真到以為如此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吧?”
“小的不敢,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小姐海涵,先給小姐賠不是了?!?p> “你就是這么賠不是的?”
“那……小姐總不成是想要小的跪下吧?”
錢盼盼再次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嘆了口氣后,臉色稍緩了些。
“算了,你那膝下可是有黃金的,我當不起。反正我又不是真想知道你去干了什么,只是隨口一問罷了,看把你能的?!?p> “那小姐今晚是……?”
“嗯,等你回來呢,是因為鎮(zhèn)南王的兒子朱澤明天可能會過來,到來會需要你配合演一場戲。我丑話說在前頭,必須得演好,一絲差錯都不能有,否則你就完蛋了?!?p> 鎮(zhèn)南王的兒子?
陳亮亮撓了撓頭?!斑@個……敢問小姐,是演得什么戲?”
錢盼盼一邊帶著婢女向門外走、一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現(xiàn)在不想說,反正以你的聰明才智,到時肯定能猜出來。”
……
……
一夜匆匆而過。
陳亮亮一覺睡到大太陽睡屁股時才醒來。
然后他默默看著光線,看了好久。
自然也想了好久。
想老林同志,想撒克遜人,想這個其實已弱不禁風的中國。再然后,他想到了昨晚的錢盼盼。
好像說是今天要演一場戲來著,還是跟鎮(zhèn)南王的兒子朱澤演,演不好我就完蛋?
鎮(zhèn)南王啊……想想就覺得無力!
據(jù)他了解,鎮(zhèn)南王是三家異姓王之一,另外兩家則是鎮(zhèn)北王與鎮(zhèn)西王。光聽封號便知道,這三家坐鎮(zhèn)三個不同的方向。
也就東邊是大海,否則怕是還會多一個鎮(zhèn)東王出來!
跟坐鎮(zhèn)國朝南大門的鎮(zhèn)南王兒子演對手戲……
臭娘們,還有完沒完了!
可罵歸罵、憋屈歸憋屈、不愿歸不愿,現(xiàn)在終究還是人家吩咐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否則莫看這一家那另外三口很是看好他,但若真與錢盼盼起了沖突,人家會怎么選擇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
你那點可憐的權(quán)利看是好看,但不過是人家施舍的,想什么時候拿走就拿走。所以你其實一直是一條狗,千萬別被表象騙了。
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一條有利用價值的狗罷了。
那么這勞什子戲,到底是什么呢?
還不想說、讓我用“聰明才智”猜……
又琢磨了一會,他終于準備起床,可在剛穿好衣裳鞋子站在地上時,便聽砰的一聲,他的門被人踹開了。
他驚訝抬頭看去,只見一行三人站在門口默默打量著他。
左右二人看起來應該是家丁護衛(wèi),長得孔武有力,每個人的腰間都挎著刀。
至于中間那人,則是大約二十一二歲左右的年紀,雙手負于身后,一身藍袍,頭上束著冠,腰間系著金色帶子。
這人身材很是修長,相貌也是上佳,算得上劍眉星目。不過那神情很是倨傲冰冷,也似乎憋著一股受到羞辱后的怒火。
陳亮亮怎么看怎么覺得,始終一言不發(fā)盯著自己的這人雖然沒什么表情,但似乎與自己有著莫大的仇怨?
三人披著陽光,有些晃眼。
然而他并不認識這三人。
這就是要演的那場戲?
朱澤這么快就到了?
中間那位人模狗樣的應該就是朱澤,可這特么的到底要演什么?
不知道什么目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陳亮亮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錢盼盼你這小娘皮,你特么是不是上輩子被我一百遍了?
正腹誹著時,只見那藍袍朱澤面無表情地對他勾了勾手指,然后轉(zhuǎn)身走到屋外的空地上。
表情很是不屑。
陳亮亮撓著頭,哼哼了兩聲。
很拽嘛,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連句話都不肯說,真特么能裝。
想了想后。他跟著走了出去,然后站在朱澤面前。
“陳亮亮?”
終于開口了,雖只三個字,但很是居高臨下,也很是不善,就像當初他在曲阿那座春風樓前對門房的表演一樣。
陳亮亮盡量擺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朱澤小王爺?”
朱澤哼了一聲,依然用居高臨下的口氣道:“你知道就好?!?p> 陳亮亮無奈道:“哪里好?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好啊?!?p> 朱澤又哼了一聲。“我不想跟你廢話,來找你就一件事,開出條件放手盼盼,然后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陳亮亮的表情陡然變得極為精彩,合不擾的嘴巴幾乎能塞進一顆雞蛋。
這是……朱澤對錢盼盼有意,但襄王有夢神女卻無心?
放手盼盼……朱澤來提親,錢盼盼把他當作了擋箭牌?
我的天!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讓陳亮亮讀出了非常多、也非常有意思的信息。
朱澤的這句話,從語意和先前的態(tài)度來看,其對錢盼盼的意思并不是現(xiàn)在才有。
記得當初錢盼盼去曲阿,就是因為不滿家里安排的婚姻而去的。當初李瓜瓜打聽到的消息是男方是一個人中之龍式的人物,眼前的小王爺朱澤顯然算得上是人中之龍。
一位人中之龍小王爺看上的女人,別人哪里敢爭?所以錢盼盼當初躲的應該就是這家伙。
可是,這家伙現(xiàn)在又來了,那么問題也跟著來了,便是既然錢盼盼對朱澤無意,為何不干干脆脆地直接拒絕掉、而把他這個風馬牛不相及之人拉出來做擋箭牌?
這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即便你鎮(zhèn)南王強勢,但我錢國公也不是吃素的,難道我家姑娘不想嫁,你家還能強搶不成?
所以事實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換句話說,這里隱藏著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陳亮亮覺得自己需要時間來思考,于是迅速低下頭轉(zhuǎn)過身,背著手背對著朱澤,然后皺起了眉。
把他拉出來做擋箭牌……這跟明著拒絕有區(qū)別嗎?而且還等于是自潑污水,錢盼盼或者說是錢家到底是想干嗎?
片刻后,陳亮亮陡然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特么的跟明著拒絕還真有區(qū)別,非常大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