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冉見我看向他,于是便朝我拱了拱手說:“王上這么看著臣,臣著實是不好意思,臣到東丹調(diào)查取證,基本上都是用打探的方式,只有在東丹王府比較松懈的時候,臣這才派人進去勘察,才發(fā)現(xiàn)了王士憐府中存有大量的銀兩和地契?!?p> 說著于向冉就從袖子里掏出來一份帛書,遞給我說:“這是臣派人到王士憐府中查到的地契,雖然這是造假的,可也與真地契相差無幾,王上請看。”
有了這些證據(jù),給王士憐直接定罪就方便得多了,單是從那差不多十萬兩銀兩來說,從王士憐的府中搜出來,這數(shù)目巨大的銀兩從何而來,就足以讓王士憐說不清楚,更何況還是賣國土來的。
鐘世銘接過于向冉遞過來的地契,然后轉(zhuǎn)遞給我,我接到手中,然后打開,雖說這只是于向冉造假的,可摸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而且字跡什么的都工整有方,就連那個畫押都像是真的。
我拿著地契朝王叔說道:“王叔可有辦法派人到東丹王士憐府中搜查證據(jù)?不需要王詔,王叔可自行定奪,本王覺得王叔應該有這權(quán)力吧?”
王叔雖不太參與宮中政務,可許多事務王叔要是真管起來,還是會有人給王叔面子的,聽說父王之前秘密給王叔留了一道王詔,可具體是什么,誰都不知道,估計王叔還留有一手。
王叔搖了搖頭說道:“老臣也沒有辦法派人到東丹去拿證據(jù),雖說老臣門人下屬眾多,可派出去的人,太后一定會知道的,這也是今天老臣為何要關(guān)著門說話,我這府中,怕是已經(jīng)有太后的眼線了。”
有太后的眼線了,聽王叔說不能派人去拿證據(jù),我就比較失落了,又問王叔:“可否派河西軍去?”
“不行,”王叔說,“河西軍雖不節(jié)制于太后,可調(diào)動也需要王上的王詔,如若沒有王詔,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老臣就得背著個擁兵自重的名聲了,就算不如此,王上如若下詔,那么太后就會知道了?!?p> 我是徹底的失望了,想不到以王叔在東境的勢力,竟然已經(jīng)被太后監(jiān)視起來了,且不說東境,剛才王叔所說,這肅王府已經(jīng)有太后的人滲透進來了?那王叔豈不是每天都要被監(jiān)視?
這太后的勢力也太恐怖了,不僅空中到處遍布太后的眼線,就連不在宮中的肅王府也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起來了,那遠在西境的三弟也豈不是也要被監(jiān)視?
太后好手段!什么時候派人開始監(jiān)視王叔的,我竟然不知道,說來也一點都不奇怪,我什么勢力也沒有,外部消息和秘密消息我是收不到半分的。
既然如此,就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本來我還想讓鐘世銘派人去的,可我才知道,鐘世銘只是在宮中統(tǒng)領(lǐng)侍衛(wèi)而已,在宮外則是沒有能夠派去的人手,王叔派不了人,鐘世銘沒人手可派,這真是讓我焦急萬分啊。
可我就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之前我在唐雖的住處碰到的那個人,叫做柴亓菻,我之前去找唐雖時還跟他交過手,武功不錯,況且唐雖支持我奪回王權(quán),那么我去找唐雖,她應該有辦法吧?
我見眾人束手無策,自己心中又有了應對方法,便起身,接著所有人都跟著起身,我說:“王叔,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本王自然就得再想其他辦法,本王現(xiàn)在就去找人去東丹拿證據(jù)?!?p> 于向冉以為我有了辦法,就朝我拱了拱手說道:“不知王上是否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去東丹取證?”
我點點頭,對站在我旁邊的鐘世銘說道:“鐘大人,王宮之中你可以出入無礙,不知此時禮部尚書王士憐在哪?本王自登基大典那天見過他一面,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過了?!?p> 登基大典那天,凡是在上都任職的文武大臣都要過來參加我的登基大典,那王士憐我倒是見過他一面,長得很老實,不過卻是做出了賣地通敵的事。
雖說只是見過一面,但之前我對他是毫無印象,直到唐雖跟我提及王士憐,我才慢慢關(guān)注他,然后才查到了這些線索。
鐘世銘對我說:“回王上,王尚書現(xiàn)在應該在上都宮外的府中,前幾日還見他來找過太后,不知王上要如何?”
要如何?都查到線索了還能如何?我說:“傳本王旨意,讓王士憐明天早上過來寢安殿見本王,不得有誤,另外,這事無需向太后稟報,如若王士憐抗旨,就按抗旨者斬處理,當然不要殺了他,把他帶到寢安殿即可?!?p> 鐘世銘作揖道:“謹遵王命?!?p> 我又對王叔說:“王叔,此番計劃皆是你我策劃已久,雖說扳倒王士憐這個禮部尚書,并無任何實質(zhì)作用,可對于削弱太后的勢力,影響還是相當大的,最起碼只要扳倒王士憐,那么本王之大婚就辦不成了,還望王叔多多盡力!”
這么說,等于是把王叔與我給綁在了一根繩子上,當然我并沒有不信任王叔的任何想法,能夠查到這些證據(jù),還都是王叔的功勞。
肅親王李義道:“王上放心,臣等皆效力于王上?!?p> 這我就放心了,王叔我是知道的,他是要一心幫助我奪回王權(quán)的,鐘世銘今天能夠陪我來到這里,也說明了鐘世銘是向著我的,于向冉是查到線索的直接人物,沒有他,我根本沒法扳倒王士憐,所以說,這三人,我都是很信任他們的。
我作揖朝著他們?nèi)说溃骸氨救硕嘀x各位鼎力相助,所日后奪回王權(quán),本王定當許以重用!”
說罷,他們?nèi)齻€也對我行禮,然后我就出了肅王府,直接奔向唐雖的住處,田宅。
王士憐只是禮部尚書,扳倒他確實不會影響太后繼續(xù)操控大權(quán),可扳倒一個禮部尚書,還有五個尚書該怎么辦?這也是我比較擔心的一點。
其次,二弟李方仲帶兵持援驍陽快要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南境的情況怎么樣了,據(jù)南境密探傳回來說,清候已經(jīng)主動出擊兩三次了,每次都能擊退晉軍,但是仍然不見晉軍的援兵。
晉國是讓那五萬兵馬來驍陽送死的嗎?還是說另有陰謀?這些我都無從得知,況且就算知道也不能干什么,清候的南境統(tǒng)帥是太后擬訂的,卻是我下發(fā)王詔的,因此無論清候做什么,都是有理有據(jù)的。
以二弟的為人,不會做出什么有違本心的事來,登基之前太后似乎勸過二弟自立為王,可二弟應該是沒有答應,所以回京時太后的臉色很不好看,二弟卻是像沒有事一樣,這點足以證明。
到了田宅,我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人跟著我后,我才敲門,開門的是唐雖,唐雖看到我,明顯高興了一下,臉色也好了許多,應該是她的傷快要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