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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至汝歸

四十四 相遇

期至汝歸 溪果果 2035 2019-09-14 23:20:09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司寇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易洳只是笑著,等到司寇辰有些炸毛時才轉(zhuǎn)過頭,原本笑吟吟的臉突然收了表情,冷冷道:“沒什么?!?p>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女的,再說,她也沒有真的生氣,讓她生氣驚懼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她真的個個在意,豈不是早就氣死了。

  而院子里,兩人還在僵持,那婦人幾乎把所有的話都吐了出來,心里的不甘,怨恨,還有報復(fù)的快感,都顯露的明明白白。

  姓楊的書生也是露出了其他表情,正要再逮著婦人再次動手,門外就傳來了聲音。

  “爹,娘,孩兒回來了。”

  直到聲音已經(jīng)很近,兩人才分了開來,婦人是不愿意兒子擔(dān)心,書生則是從不理智中回神,收斂了暴躁。

  一個人影推門進(jìn)來,來人一襲粗布衣裳,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眼有七八分像極了婦人,樣貌倒是普通,但比尋常的鄉(xiāng)村孩子多了絲書卷氣。

  這人應(yīng)該是兩人的孩子,婦人見他回來,一臉熱切的走上前,替他擦了擦汗,又去給他找些水來解渴。

  少年喝了水,才皺著眉頭問道:“娘,你的臉?”

  此時,婦人的臉通紅一片,還有明顯的手指印,一個腮幫比另一個腮幫高了許多。

  婦人只是笑著,全然不見半點(diǎn)潑婦的模樣,笑著說沒事。

  易洳這才從這人家的墻頭跳了下來,司寇辰緊隨其后,沒幾步,司寇辰就追上她,低聲詢問,“那婦人,就是康家原來的丫鬟?”

  雖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易洳隨手扯了根狗尾巴草,隨意把弄著,回答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在問一遍我?

  那戶人家,姓楊,剛剛的中年書生叫楊顯宗,是本地人,從小在這個莊子長大。

  康家作為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的財主,自然也是出名的,康家大小姐,作為康府的唯一小姐,自然身價也是極高的,當(dāng)然,教養(yǎng)也是極好的。

  至少比很多本地女子好的多。而康氏,雖不是貌美的人,卻也長得端方,自然更是讓有些人動了歪心思。

  這楊顯宗是一個,另一個,就是王高?!?p>  易洳話來沒說完,司寇辰搶著問,“王高?不會是王侍郎吧,我記得,他記錄在冊的名稱應(yīng)該是……

  是……”

  “王升平?!币卒簿従?fù)鲁鲞@個名字。

  司寇辰拍了拍腦袋,連連叫著沒錯。

  他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我原來還覺得問他這名字不免有奉承明帝這個天下之主的嫌隙。

  卻原來,這還不是他的本名。竟是生生改了,倒也是圓滑,”

  司寇辰有些嘲諷,又有些無奈。

  他嘲笑王侍郎,可他自己又有什么不可笑的呢?

  同樣是龜縮不前,只不過他的運(yùn)氣好了些,有父王的姓名作陪,才有了錦衣玉食。

  但王侍郎一無萬貫家財,二無祖宗陰德,能有成就,已是不錯。

  這么想著,他也笑不下去了,只是摸了摸鼻子,不再出聲。

  易洳倒是沒有察覺,接著說她已經(jīng)知道的故事始末。

  “那兩人脾性相投,又同是秀才,自然有些自命不凡,加上當(dāng)時兩人不過是年輕的,自然就更是高傲了。

  尋常女子他們看不上,但他們雖說如今有學(xué)識,但連舉人都不是,養(yǎng)家糊口都是問題,又哪里談得上迎親。

  但他們,都看上了同一個人,那就是康氏。

  中途不論出現(xiàn)了什么,但無疑是楊顯宗用了別的途徑,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但被同樣喜歡楊顯宗的康家丫鬟破壞了。

  還直接把對象改成了自己,逼得楊顯宗娶了她?!?p>  但這只是楊顯宗他們年輕時的風(fēng)流往事,那康氏的身世,還有黑袍人的身份,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

  司寇辰是知道王家的事的,自然也是知道,還有疑問沒有解開。

  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向客棧走去,才走到路口,迎面就遇到一個人。

  易洳仰起臉望過去,那人穿著青衣便服,黑色皂角靴,腰間素凈的很,竟是只一個羊脂白玉的小玉佩。

  和司寇辰腰間的環(huán)佩相比,確實(shí)樸素的緊。

  對面那人正是墨成堰,見到易洳和司寇辰,他沒有任何吃驚,顯然是提早知道的。

  “世子殿下?!彼蛩究艹酱蛄苏泻簦涂聪蛞慌缘囊卒?。

  “查清楚了嗎?”

  雖然易洳沒有告訴墨成堰她會過來調(diào)查,但對方確實(shí)淡定的很。

  當(dāng)然,墨成堰多聰明的人,接到祁風(fēng)出去的消息,就基本上可以斷定易洳到底去了哪里。

  而現(xiàn)在易洳是祁風(fēng)的模樣,他自然更是詢問的多了些。

  甚至沒有避諱司寇辰。

  司寇辰訝異于兩人的熟稔,但很識趣的沒有出聲詢問。

  易洳搖搖頭,“尚未明確。”

  墨成堰倒是早就料到了,十幾年前,甚至是幾十年前的事,一天之內(nèi)是不可能查清的。

  易洳見他問完,拿起狗尾巴草碰了碰對方的衣襟,“你來做什么?”

  既然知道她已經(jīng)過來探查,依照墨成堰的性格,也不會再次自己親自動手的。

  除非,這個鎮(zhèn)子,還有他其他的目標(biāo)。

  墨成堰轉(zhuǎn)過身,和兩人一起前往客棧。

  路上,他簡單說清楚自己來到這里的原因。

  原來是明帝收到了奏折,請旨派人進(jìn)入鎮(zhèn)子解開案件。

  案件不小,卻也不大,但鎮(zhèn)子距離京城足有兩三日的車程。

  討不了什么好,又浪費(fèi)時間的,除了大理寺卿,原本就有外出查案職能,其他人卻是真的不想做這個。

  所以幾乎是易洳前腳走,墨成堰后腳就跟了上來。

  所以,易洳他們不過到了半日,他們就遇到了。

  易洳稀奇,墨成堰這樣的人還愿意東跑西跑的查案子,倒是真的盡職盡責(zé)。

  卻不知墨成堰只是想到易洳也過來了,怕他一個人不好應(yīng)付,這才過來,想著幫他一下也好。

  墨成堰一行人沒多久就回到了客棧。

  小鎮(zhèn)人不多,倒是讓他們住進(jìn)了同一個客棧。

  老板娘稀奇的看著門外走進(jìn)來的三人,只覺得三人相貌一樣的俊俏,臉上的笑就更燦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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