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轄賴回到王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之所以沒有立即回到王廷,是因為他今天花了一天的時間給肋菲布咕布置任務(wù)。
第一點,就是要組建起一支商隊,當然,組建商隊的本錢,耶律轄賴會給他。
第二點,就是要做好商隊的規(guī)劃(耶律轄賴準備先賣糖葫蘆)。
至于販賣戰(zhàn)馬,耶律轄賴那是一百個不同意。
把戰(zhàn)馬給敵國武裝,到時候敵國再用這些戰(zhàn)馬來和古丹作戰(zhàn),那豈不是自作自受。
別說耶律轄賴上輩子是漢人,這輩子就得放棄自己的立場,來幫助這個世界的漢人。
耶律轄賴可是仔細了解了,這個世界和上輩子可完全不同,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此漢非彼漢!
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
正在此時,剛回到宿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營帳的他匆匆忙忙來到耶律轄賴這里。
“皇上,北院大王已然知曉左貴妃身亡的事了!”耶律夷臘得到宿衛(wèi)軍士卒的稟告后,立即向耶律轄賴稟報。
左貴妃耶律骨朵的尸體是由耶律夷臘負責處理的。
當時耶律骨朵身亡時,引起了整個王廷的震動。
但為了不讓古丹上下認為新皇妃如王廷便死被以訛傳訛為新皇不得長生天之心,故而宿衛(wèi)軍竭盡全力地封鎖了消息。
最主要的是,在耶律夷臘收拾左貴妃尸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耶律骨朵的尸體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尸首呈現(xiàn)地并不是偶染風寒的癥狀,相反………
耶律骨朵死后面色幽青,嘴唇紫黑,很明顯是由于中毒才導(dǎo)致的死亡。
再聯(lián)系上耶律轄賴知曉耶律骨朵死后平靜地反應(yīng),傻子都知道這里面有內(nèi)情。
但想到好奇心害死貓的后果,耶律夷臘果斷立即將耶律骨朵的尸首焚燒掉,沒有再繼續(xù)探尋下去的欲望。
而且,他這也是為了毀掉耶律骨朵的尸體,不讓北院大王追根究底,從而導(dǎo)致現(xiàn)如今穩(wěn)定的古丹朝局變地不安穩(wěn)。
“北院大王是何反應(yīng)?”耶律轄賴吃飯的動作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詢問道。
“很傷心!”耶律夷臘簡潔道。
“沒有其他反應(yīng)?”
“還想見左貴妃的尸首!”
“哦?”耶律轄賴聞言,眉頭挑了挑。
耶律轄賴現(xiàn)在對于耶律撻烈還是很忌憚的。
右皮室十萬大軍,現(xiàn)如今還未完全掌控,十萬新軍還在訓練,僅僅依靠十萬左皮室軍完全無法保證王廷的安危。
“右皮室軍現(xiàn)如今怎么樣?”耶律轄賴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耶律夷臘聞言,不禁抬頭看了看你耶律轄賴。
皇帝一直在試圖掌控宿衛(wèi)軍,他是很清楚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果斷放權(quán),讓謁魯木掌控左皮室軍,還讓謁魯木負責新訓練的十萬大軍。
“臣不知!”耶律夷臘遲疑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道。
其實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故意地放權(quán),讓謁魯木來負責宿衛(wèi)軍的事宜了,畢竟在他看來,耶律轄賴最信任的人是謁魯木,而不是他。
再說了,為了不讓耶律轄賴來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他必須要放權(quán)!
“嗯?”耶律轄賴眉頭一皺。
幾個月時間了,右皮室軍還沒有改旗易幟,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他要的是打造一個固若金湯的王廷,而不是里面隱患重重的地方。
“朕讓你成為宿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可不是讓你吃干飯的,區(qū)區(qū)一個右皮室軍的‘軍紀’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整飭,如何叫朕能夠放心!”耶律轄賴語氣嚴厲地訓斥道。
“臣知錯!”耶律夷臘聽到耶律轄賴的話后,內(nèi)心一震,趕緊跪下認錯。
他這是會錯了耶律轄賴的意?。?p> 不過,轉(zhuǎn)眼一想,耶律轄賴僅僅只是和他提了右皮室軍的問題,壓根沒有提別的,所以說。
他其他的事沒有做錯,做錯的只有沒有把右皮室軍完全掌控。
想到這里,耶律夷臘趕緊挺胸堅定道:“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望,將右皮室軍的軍紀好好整飭一番!”
耶律轄賴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要知道當初耶律撻烈這個北院大王放棄王廷這個右皮室軍,可是讓他交出了南京道這個誘餌。
可是到現(xiàn)在,耶律夷臘還沒有按照耶律轄賴所預(yù)期的那般,將右皮室軍牢牢掌控在手里,豈不讓他著急和失望。
再說了,他讓耶律夷臘掌控右皮室軍還有另外一層同意。
他知道,耶律夷臘因為他的原因,將左皮室軍和新軍的掌控權(quán)交給了耶魯木,讓其成為替耶律轄賴掌控軍權(quán)的統(tǒng)領(lǐng)。
但耶律轄賴這個內(nèi)心充斥著不安全感,還一直疑神疑鬼的人卻是不會將自己所有的軍隊交給謁魯木。
要知道上輩子的中國歷史上可就有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
那就是宋太祖趙匡胤!
當時后周皇帝柴榮由于外出征戰(zhàn)而遭受箭傷,導(dǎo)致不治身亡。
隨后柴榮的小兒子登上后周帝位,更是將后周兵權(quán)交給了趙匡胤,對其信任至極。
但趙匡胤回報給柴氏的是什么?
黃袍加身!
后來更是在登上帝位后,將柴氏囚禁了起來,讓其成為一個無用的閑散子弟。
耶律轄賴可不想自己成為第二個后周恭帝!
所以他需要平衡宿衛(wèi)軍中的勢力。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勾心斗角。
耶律轄賴知道,雖然耶律夷臘和耶魯木都是效忠于自己的,但在暗地里,兩人絕對是不對付的。
畢竟他的寵愛對象只有一個。
耶律夷臘統(tǒng)帥右皮室軍就是最好的選擇。
同樣的,耶律轄賴對于新軍的統(tǒng)帥也是有安排的,并不是說,現(xiàn)在擁有新軍掌控權(quán)的耶魯木就會一直是新軍的統(tǒng)帥。
只不過由于現(xiàn)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再加上新軍還沒有訓練完成,需要耶魯木負責而已。
………
夜深了,耶律轄賴在谷雨的伺候下,睡到了床上,而谷雨也已經(jīng)離開了營帳。
原本耶律轄賴應(yīng)該到嬪妃那里去就寢的,但有要事,誰還會去嬪妃那里。
再說了,去了那里,也僅僅是多了一個給他捂床的人,又不能做什么!
不過,耶律轄賴并沒有睡覺。
原因很簡單!
一是,這個天氣,他一個人剛睡進去還是有點冷!
二是,荸薺犇今天應(yīng)該要來和他匯報上次交代給其的任務(wù)結(jié)果了。
現(xiàn)如今,耶律轄賴可是急需一大筆資金呢!
新軍的武器鎧甲和商隊的組建資金,可都是要他提供的。
紅豆坊背后的金主可是他想宰的肥豬!
“臣荸薺犇拜見陛下!”忽然,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進入耶律轄賴的營帳,雙膝跪地,對著床上的耶律轄賴道。
“來了?”耶律轄賴坐起身子看著荸薺犇,將被子披在身上,不讓剛剛捂暖的熱氣給保留住。
“臣不負皇上所望,已然查出紅豆坊背后之人?!陛┧j犇低著頭說道。
為了查出這背后之人,他可是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一直監(jiān)視著紅豆坊的一舉一動才探查到那位背后之人是誰。
“哦?是誰?”耶律轄賴語氣中有些開心地問道。
“宗老耶律臂攝!”荸薺犇緩緩說道。
“是他?你怎么斷定是他?”耶律轄賴先是皺了皺,然后若有所思地問道。
“臣親眼看見從紅豆坊后院,一輛裝著大箱子的車輛運到宗老家中!”荸薺犇很是肯定地說道。
這是他親眼目睹的,絕對不會有錯。
“箱子里裝的是什么?”耶律轄賴繼續(xù)問道。
“臣不知,但據(jù)臣觀察,是銀子!”荸薺犇神情略顯遲疑,猜測地說道。
“哦?有何根據(jù)?”耶律轄賴眉頭挑地更高了,心情更加高漲了。
銀子,現(xiàn)在聽到這兩個字,耶律轄賴眼睛都發(fā)光的。
沒有錢的日子是真的難過。
“臣觀察車子軋過的路,發(fā)現(xiàn)印記很深,而車子上也就一個大箱子,這個重量,除了石頭和銀子,臣實在想不出別的了!”荸薺犇將自己的猜測一一說出來。
而這說出來的猜測也讓耶律轄賴認同地點點頭。
既然紅豆坊背后站著的人是耶律臂攝,那么這件事情就得好好謀劃一下了。
耶律轄賴坐在那里,思慮著如何能夠按照既定想法,從紅豆坊這一塊,弄出一些錢。
“皇上,臣還發(fā)現(xiàn)一件事!”荸薺犇猶豫地說道。
“什么事?”耶律轄賴帶著思索的神情,不在乎地問道。
“臣發(fā)現(xiàn),宗老耶律臂攝家中幾十個奴仆一直在王廷周圍游蕩,似乎在尋找什么!”荸薺犇將自己看見的事說出來,而且這件事也很讓他好奇。
畢竟出動幾十個奴仆可不是小動靜了。
而且看那模樣,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耶律轄賴聞言,眉頭微皺,停下自己的思路。
找人?
難道在找什么對其有危害的人?
僅憑這一點點情報,實在難以猜測出耶律臂攝派出如此之多奴仆的目的。
但眼下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僅憑荸薺犇一人,能夠得到這么多的情報?
“朕問你,現(xiàn)如今詭刺是不是新加入了成員?”耶律轄賴詢問道。
“回皇上,臣的確新納入了兩人,他們分別是青龍、朱雀!”荸薺犇說起這個,心情就有點開心。
他能夠收納這兩人,也是機緣巧合。
那天他一個人死死盯住紅豆坊的時候,這兩人由于得罪了王廷的貴族,被那些人追殺。
恰巧的是,他們快要無路可逃的時候,正好是在荸薺犇的身邊。
荸薺犇雖然好女色,但心中也是有著一絲善良之心的。
便出手幫助了一下兩人,當然拿的正是宿衛(wèi)軍身份牌把那些人給嚇跑了。
可沒想到,這兩人也算懂得知恩圖報,知道荸薺犇呆在那里有事,便主動地留下來幫助荸薺犇一起監(jiān)視紅豆坊。
當然,他是效忠于皇帝的詭刺統(tǒng)領(lǐng)身份壓根沒有暴露,和兩人說的是,詭刺是一個專門從事于刺探情報的組織,只要誰給錢,詭刺都會幫誰去刺探情報!
兩個無路可走的人聽見荸薺犇的話后,當即便要求加入詭刺,畢竟在詭刺中幫人刺探情報,是有報酬的。
相較于回家放羊,這無疑更具有錢景!
而荸薺犇也樂于兩人加入詭刺,畢竟詭刺初建,人手是絕對稀缺的!
有了這兩人的加入,至少目前的探查紅豆坊背后之人有人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