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問題少年”大江
“呤、呤……”時杰在屋外,按著門鈴。
“噗咚!――”屋內(nèi)傳出聲響。
“什么情況?”屋外的時杰擔(dān)心著,急切地拍了兩下門。
片刻,門開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從屋內(nèi)出來,渾身酒氣,晃晃悠悠的,倚靠著門站著,打量了下時杰,醉醺醺地問道:“你找誰呀?”
“您好。您是江家耀的父親吧。我原來是天津惠生足球俱樂部的教練,帶過江家耀,現(xiàn)在……”時杰娓娓道來。
“哦,不用說了,來找家耀的,進來吧?!贝笫逯苯哟驍鄷r杰的話,說著,轉(zhuǎn)身踉踉蹌蹌地走進屋內(nèi)。
“江叔叔,我還沒有說完。我今天來找家耀,是想挖走他?!睍r杰要說的話沒有說完,他緊跟在江家耀的父親身后,邊走邊繼續(xù)訴說著,不知道的人,準(zhǔn)會以為他是上門推銷產(chǎn)品的銷售人員。
走到沙發(fā)前,大叔可能是身上的酒勁發(fā)作,直接倒在沙發(fā)上,癱躺著,眼睛閉上了,好像睡著了,微弱地打著呼嚕聲。
“這該如何是好……”時杰躊躇不決,只能在一旁呆呆地坐著,等待大叔酒醒再說。
突然――
“呤呤呤――”家里的電話響了。
時杰推了推江家耀的父親,說道:“您家電話響了?!?p> “哦?!苯乙母赣H費勁地起身,一路扶著墻,走到電話旁,“喂,哪位?”
“這邊是惠生足球俱樂部,您是江家耀的父親吧。您兒子在俱樂部里偷盜其他隊員物品、與隊員打架,您過來一趟吧,不然就報警了?!彪娫捘沁呎f道。
“什么?小兔崽子,長能耐了他,還敢偷東西?打架!我這就過去?!苯笟饧睌?,瞬間酒醒了七分,罵罵咧咧道。
一旁的時杰聽到,也是很詫異,在他的印象里,“大江”江家耀很愛逗,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完全不像是會做出偷盜、打架這種事情的樣子。
“大叔,我?guī)^去吧?!睍r杰主動說道。
“那麻煩你了?!苯感募?,一點沒客氣。
時杰開車載著江父,去往惠生足球俱樂部。距離不是很遠,不一會就到了。
“謝謝啦,兄弟。友情后補,我先進去了?!苯钢泵诺卣f道。
“嗯,您先進去吧。我在外面等您?!睍r杰說著,沖江父擺擺手。
江父走進俱樂部,來到俱樂部負(fù)責(zé)人的辦公室內(nèi)。
“不好意思啊,這位小球員,還有負(fù)責(zé)人,我回去會教訓(xùn)小江的,好好教導(dǎo)他。”江父一進門就賠禮說道。
江家耀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父親,眼神頗為不屑,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江父拉著江家耀的手,“來,小江,你也表個態(tài),承認(rèn)錯誤?!?p> “我不!”江家耀倔強地說道。
“你這孩子――”江父有些生氣,抬起手,做出要打江家耀的姿勢。
“您看看,小江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本來,我都不想麻煩您跑一趟的,在我這就把兩個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尚〗蟮煤?,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我也是沒辦法?!本銟凡控?fù)責(zé)人無奈說道。
“你是男子漢嗎?錯了就要承認(rèn)!”江父教育道。
“可我沒錯?!苯乙碇睔鈮训卣f道。
“你怎么沒錯?我東西呢?”被江家耀偷走東西的隊員說道。
說來也巧,這被偷東西的隊員,就是當(dāng)日與時杰叫囂,弄得時杰辭職的那位“天才”球員樊兵。
“屁!就是栽贓,嫁禍!”江家耀對著那位隊員吼道。
“呵呵,證據(jù)確鑿都不承認(rèn)!那就報警吧!”
“來呀,誰怕誰!”
眼看,兩個小隊員是越吵越烈,“天才”球員拿起手機,要報警了!
“啪!――”江父重重地打了江家耀一個耳光,然后低頭對眾人說道:“對不起,這位隊員,還有俱樂部負(fù)責(zé)人,我身為江家耀的父親,他做的事情,我來承擔(dān)。多少錢,我賠,請你們放過他?!?p> “你瞧,怎么這樣了。多大點事情。賠錢這事不就了結(jié)了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以后還要一起踢球了。”俱樂部負(fù)責(zé)人打圓場道。
“哼?!苯乙珰庹?,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嗯,沒有以后了。我替小江和您說一聲,即日起,他不再為惠生足球俱樂部效力。”說完,江父轉(zhuǎn)身出去追江家耀。
江家父子出去之后。
“你呀,夠狠的,這回你滿意了。小江球踢得不錯,俱樂部需要有幾個會踢球的。”俱樂部負(fù)責(zé)人嗔道。
“哼哼。您是希望要他,還是希望要贊助。全中國那么多踢足球的人了,好隊員有的是。但是,愿意贊助惠生俱樂部的,有幾個?您好好掂量吧?!蹦俏魂爢T冷冷說道。
俱樂部負(fù)責(zé)人啞口無言了。
那位隊員繼續(xù)補充道:“還有,不能讓他辭了咱們俱樂部。要咱們俱樂部開了他,就明確寫出通告,因為偷盜、打架被開除,我看哪個俱樂部敢要他!”
外面,江家耀快要跑出俱樂部。
時杰從遠處就看見了,趕緊小跑過來擋住他,喊道:“嘿!大江!”
“時教練!您……”江家耀一看是時杰,怔住了。
江家耀出自單親家庭,父親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沒有長性的人,還嗜酒如命。所以,江家耀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很貧窮、拮據(jù)。這使得他比同齡孩子成熟,更加自立,他從小就希望,可以通過踢足球改變命運,改變家庭的生活水平。而這次被誣陷偷盜,江家耀覺得自己沒臉再在俱樂部待下去了,自己的足球夢破碎了。
“大江,你這是怎么了?”時杰看到江家耀臉上有明顯的兩道淚痕,問道。
江家耀不想讓時杰知道這些事情,趕緊用手擦拭著,說道:“沒事,時教練。我是剛剛訓(xùn)練完,著急回家,跑得一頭大汗,哈哈?!?p> 時杰看在眼里,明知道江家耀是說謊,但沒有揭穿他,他知道一個男孩子的自尊心有多強,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問。
“小江。”江父也追了過來。
江家耀一看父親過來,轉(zhuǎn)身又要走,被時杰一把拉住。
“放開我,干什么,時教練?”江家耀喊道。
“先和我們一起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睍r杰說道。
江家耀看著時杰真誠的眼神,軟化了,“嗯。”
三人一同回到一貧如洗的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