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米莉亞失蹤之后,萊安夫婦整天以淚洗面,逢人就哭,不管是誰只要看見總要拉著說一遍他們的遭遇。普諾德十分同情,但又有點被他們吵得頭疼。米莉亞一直在城中活動,這幾天也沒聽見什么其他的消息。剛爆出的懷特家族的事倒是有點像,但那個時候早已經被查辦了,他們還沒那么大的膽子頂風作案。
有幾個穿著黑衣服自稱是辦案人員的人前來敲門,那個人微笑著說:“您好,我是監(jiān)察隊下屬警署人員。前幾天接到您的報案,米莉亞?萊安小姐走失,有這件事嗎?”
“對的對的,誰也不知道那孩子去哪了,一直跟著她的侍女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幾天了一直沒回家。”他的舅舅舅媽急得不行趕忙把人請進來接話說。普諾德沒由來的想起菲雅,她走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么大反應。說起來那個丫頭自從去了好像也一直沒和他們聯(lián)系過,沒人擔心嗎?
“聽說米莉亞小姐還有一個姐姐,叫菲雅小姐?”那個人問。
“是,那孩子一直不合群,也不怎么和我們說話。雖然我們是她父母但她之前一直沒和我們在一起生活,我們對她也不是很了解?!?p> 那人微微皺眉:“這樣啊,那兩位知道她怎么樣了嗎?”
“她一直在馬西里的諾雷學院,具體什么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p> “她也失蹤了?”普諾德覺得不對勁問。他怎么平白無故的提起菲雅。
“這倒還沒確定。畢竟是她的妹妹,我們打算對她進行相關問話,但聯(lián)系不上她?!蹦莻€人說。
“她一直待在馬西里,有什么必要找她問話?”
“畢竟是姐妹,或許有什么彼此之間的小秘密其他人不知道呢,比如有沒有什么約定的秘密基地?”
“沒有沒有,那孩子和我們都不親近的,也一直不怎么喜歡米莉亞,怎么可能有什么秘密?!?p>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了。那菲雅小姐那邊還需要調查嗎?”
“不用了吧,興許是那孩子故意不想搭理,她一直很悶,不怎么愛說話?!?p>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
“您真的是監(jiān)察隊下屬人員?”在這個人身上普諾德感到了嚴重的違和感,不像是從那個只有黑白好像機器一樣按部就班的監(jiān)察隊里出來的人。而且剛才的話沒有絲毫價值,甚至把重點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普諾德意識到不對,隊長一個時間都要精確到秒的人不會允許手下用任何不確定的詞語,更不會允許手下在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話上浪費時間。而且剛報的案,以平常的速度三天受理算快的,就算自己在監(jiān)察隊當值那也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也想象不出那個一直看起來肅穆的隊長會給自己行方便。
“你們隸屬哪個部門,曾在哪里當值?”他這幾個月在管檔案,也認識了不少人。
那個人低著頭,好像勾起嘴角,揮了揮手。
這是菲雅第二次來萊安莊園。還記得上次來是自己故意泄露了消息給普諾德,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然后把自己帶回來的,雖然被稱作父母的兩個人看起來臉色很不自然,大概是覺得自己早就死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吧。那一次她也只是住了兩天,就趕去諾雷學院了。本來她回來只是好奇他們再看見自己會是什么表情,不過看起來注定要讓她失望了。米莉亞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笑里藏刀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她見多了,她只是懶得陪他們玩下去。唯一沒想到的是這兩天那個名義上的叔叔和表哥對自己算是優(yōu)待,買了不少的衣服和首飾,最后還雇了馬車讓普諾德親自送自己過去。米莉亞為此還慪氣好幾天。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這里比平常安靜了許多。她一怔,匕首從袖中滑出,快步走過去,推開門。血泊里的男人看見她,微笑著向她鞠躬:“大小姐?!?p> “你速度倒是夠快?!彼粗厣系氖w,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您不能做的事,我會代您完成。”他舉起刀,向昏迷著的普諾德刺了下去。
“夠了!”她按住他的手低吼道,“我總共只見了他三面,他不會記得我,也不會再見到我。”
“他就在監(jiān)察隊當值,難免會出什么意外或是被人利用。斬草不除根易生變故。”
“我說夠了。有艾里克盯著不會出事?!狈蒲哦⒅f道。
他沉吟半晌,鞠躬說:“是?!?p> 她眨了眨眼,突然感覺眼睛有點澀澀的。自己恨了他們十幾年,原本以為就算他們死在自己眼前自己都不會有什么感觸,現(xiàn)在真到這一天了,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傳說中的血脈親情嗎,真是好笑。就是可惜了萊安莊主,他沒什么對不起自己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被牽扯進來。
“誰給你的命令,陛下,還是老師?”
“都不是,您當年不是說過嗎,我有權做任何我認為對的事。”
“我也說過你必須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彼淅涞目粗?,“為什么一定要殺了他們,找個地方關著憑他們也逃不出去?!?p> “斯諾城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您和您身邊的人,您不能有絲毫的破綻??赡芡{到您可能讓您動搖的人,一個都不能留?!?p> “他看見你的臉了?”她俯身探了探普諾德的呼吸。
“是?!必惱沟椭^說。
“那就別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在埃里克眼皮底下不會有什么意外,再敢私自做什么多余的事別怪我和你翻臉?!彼D了頓問,“維斯提瑞亞告訴你的?”
“是?!?p> “我倒是沒想到啊,他是你的人。”菲雅笑著感慨了聲。
“我們都是您的人,小姐。我們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您的安危?!彼麩o比虔誠的說。
菲雅沒再說什么,長舒一口氣:“算了,走吧,讓他們善后。回魍影。一年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