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白與王易(4000)
在一旁的朱由高看見自己耶耶的眼色,就知道該自己了,旋即自以為瀟灑的一合手中紙扇,步了出來。
“由高不才,今日遇此盛會,一時心癢難耐,望諸位指點(diǎn)。”朱由高朗聲說道,說完還不忘對鄭瑤兒露出一個微笑。
鄭秉賢眉頭一跳,果然如此,哼,強(qiáng)忍怒色說道“廢話就免了?!?p> 朱由高在鄭秉賢的氣勢面前,畏縮了一下,隨即才行了行禮。
當(dāng)眾人奇怪他為什么沒走到案前的時候,這時的他抽出一根碧綠似玉的簫,有模有樣的輕捻著。
眾人頓時明白他是準(zhǔn)備吹簫,鄭秉賢譏諷一笑,旁門左道,真當(dāng)這里是藝伎表演了。
音起,只見朱由高的手指在簫管上變幻著,其聲嗚嗚然,聲音響亮清脆,意境悠然,時而宛如孩童天真純真,時而宛如少年躊躇滿志,時而低沉婉轉(zhuǎn),時而金戈鐵馬,最后結(jié)尾,猶如英雄遲暮,年老黯然,聲停,周圍一片安靜。
“嘖嘖嘖,不錯啊,比我那悶騷舍友彈吉他唱小星星強(qiáng)多了?!蓖跻椎吐曕止玖艘幌拢媸谴档囊皇趾煤?。
其他眾人回味良久,仿佛置身其中一樣,隨即周圍響起了拍手叫好的聲音。
“這人好生厲害,聽說是朱縣丞之子?!?p> “怪不得,音律如此之妙,頗有大家之風(fēng)?!?p> 鄭秉賢臉上抽搐了一下,沒想到這朱由高這般了得,僅僅是依靠些旁門左道,便出盡了風(fēng)頭。
朱縣丞開懷大笑,就差沒把朱由高是他兒子寫在臉上,有些春風(fēng)得意的說道
“哈哈哈,鄭公,這次盛會可以散了吧,諸生都表現(xiàn)極佳啊?!?p> 鄭秉賢無奈,這次盛會也接近尾聲了,但內(nèi)心非常不爽,仿佛讓這朱縣丞高了一頭,這種感覺他狠不得立馬吩咐下屬打一頓朱縣丞。
正當(dāng)鄭秉賢打算站起來,宣布盛會結(jié)束的時候,一名翩翩少年郎站了起來喊道
“縣尊慢一下,如此盛會,小生不愿錯過啊,懇請縣尊稍緩一下。”
站起來的自然是李白,只見他緩緩步出身來,微微一行禮。
“哎呦,這下有好看的了。”王易嘀咕一句,心中暗想,其他人在李白大大面前不就是一盤菜嗎?
“哦……好極了。”鄭秉賢正愁著呢,既然還有人就好,雖是那個在盛會酣睡的怪少年郎,但萬一……歪打正著呢,怎么也得挫挫那老匹夫的銳氣。
只見李白微微一弓身,說道“小生李白,字太白?!?p> 隨后只見他立于案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突然問道“請問縣尊,可有酒嗎?”
“???酒?有!來人,備酒!”鄭秉賢起初沒反應(yīng)過來,等明白之后立即吩咐。
“酒來!”李白一把拿過壺子,仰頭一倒,濁白的酒液拉成一道好看的弧線。
“啊!好酒!痛快!”
待到李白暢飲了差不多半壺時,有些微醉熏,不禁痛快大笑,旋即快筆疾書,高聲吟道: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與名”
李白寫畢,哈哈大笑,把筆向后一丟,突然拔出腰間掛著的劍,錚~劍鋒出鞘,寒芒畢露。
只見他舞動了起來,動作悠然,時快時慢,看似觀賞優(yōu)雅,實(shí)則暗藏殺伐,如此矛盾結(jié)合,給了人們極大的視覺沖擊,久久無法忘記。
在一旁的王易深深的顫了顫,好一首《俠客行》,太震撼了,在有屬于李白的時代,其他人都會遜色幾分,他注定是耀眼的星,光彩照人。如今親身經(jīng)歷,李白,字太白,愛詩,更愛酒,也酷愛劍術(shù)。
鄭瑤兒雙眸閃爍一下,驚訝的有些微微張開小嘴,這個怪呆子,怎么會這么厲害。
鄭秉賢及眾人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沒想到一個瞌睡少年郎如此驚艷,現(xiàn)今眾人眼里,那位自稱李白的翩翩少年郎,仿佛傲然于世,文采當(dāng)如李太白啊。
朱縣丞震撼的同時,氣得緊緊拽住椅子,怎么可能!一個不知所謂的傻子竟然在盛會睡著,如今怎會這般驚才艷艷,本該我兒占盡風(fēng)頭,怎會如此!
而一旁的朱由高也是臉色變幻,神情極其難看,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惡心。
……
“小生獻(xiàn)丑了?!崩畎子行┘拥恼f道。他對自己的表現(xiàn)也感覺挺好的,倘若能借此機(jī)會獲得青睞,一展抱負(fù),也是極好的。
“好!太好了!好樣的!”眾人紛紛熱烈的拍手叫好,亳不吝嗇的稱贊道。
“妙哉!小郎君堪稱大才啊。”鄭秉賢興高采烈的說道,可以看出他非常的高興,不但發(fā)現(xiàn)了這般人才,還樂得看見朱縣丞那老匹夫吃癟,一想到那老匹夫剛才難受的樣子,鄭秉賢就比娶了一門小妾還開心啊。
“李白稱得上咱們邑水縣少年第一人啊?!?p> “第一人!第一人!”
周圍眾人紛紛附和,而且還越喊越大聲。
“不敢當(dāng),至少在小生心里不是?!崩畎坠麛嗟幕卮鸬溃热衾畎讻]碰到他的話,或許有著足夠的傲氣和自信。
“哦?在本縣里可還有比李白小郎君更厲害的人?”鄭秉賢不解的問道。
“不錯,確有一人。”李白淡淡的答道,同時不禁想起那氣勢磅礴的詩詞。
在角落一旁的王易眉頭一跳,感覺有著不好的預(yù)感,他隱隱覺得李白所說之人,便是自己。
“何人?為何今日盛會不露面?”鄭秉賢對于李白的話感到詫異,聯(lián)想到今日如此盛會,便很是不解。
李白略作停頓,猶豫了一下,便高聲回答道“此人乃一店小二,就在本縣的小酒館里?!?p> 王易一聽,頓時感到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
“……”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簡直不可思議,大家都覺得李白在胡說八道,因?yàn)檫@個太令人無法接受了,李白的文采才學(xué),大家有目共睹,但想要讓他們接受一個店小二比李白更厲害的說法,無異于太陽從西邊升起。
“呵呵,李小郎君真是會說笑,不過這個不怎么好笑。”朱縣丞冷言冷語的說道,他知道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正是因?yàn)檠矍斑@人,自然不會放過嘲諷的好機(jī)會。
周圍眾人也紛紛附和,輸給李白的文人或者看熱鬧的人現(xiàn)在是親身經(jīng)歷,所以心服口服,對于空口無憑的,憑什么讓人相信呢。
“這有何難,既然李小郎君說此人便在本縣,那本官便派人尋他來,一試便知?!编嵄t連忙制止了吵吵鬧鬧的場面,提出了個好的主意。
“對!沒錯!”
“這樣好!”
鄭秉賢隨即準(zhǔn)備吩咐下屬去找,這時的王易見狀,知道避免不了,便大聲喊道“不必了,我在這!”
眾人聞言,紛紛側(cè)目,驚訝于正主原來就在這。
王易一邊艱難的擠進(jìn)去一邊嚷嚷著“借過一下,借過一下,店小二來了?!闭f話極其欠揍,還當(dāng)自己是電影里的賭神出場。
一旁的趙屠夫有些呆了,沒想到平日里的酒館伙計還能成為大家口中的討論對象,現(xiàn)在就等著看是不是有真本事了。
與此同時,李白一聽聲音再看來人,是他無疑,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待眾人看清楚了模樣,嗯,長得倒挺俏的,而且精神奕奕,要不是說是店小二,還真看不出來。
“哦?你便是李小郎君所說之人?”鄭秉賢審視著說,仿佛用威嚴(yán)在壓著王易。
“見過縣尊,應(yīng)該……是,我叫王易?!蓖跻孜⑽⑿辛硕Y,略有些不確定說。
鄭秉賢看向李白,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知道確定答案了。
“那你速速證明一下你的才學(xué),我們見識一下。好讓本官相信你!”朱縣丞不耐煩的叫道,態(tài)度語氣讓人不爽,更像是上級對下級的吩咐。
王易一聽,眉頭輕皺一下:“為何我需要向你證明呢?我好像從未要求過你們相信我吧?”
他對于朱縣丞這種極不感冒,他可從沒求著讓人相信自己的才學(xué),更沒有現(xiàn)在好像是被恩賜著證明一下似的,這樣落的是下乘。
王易他不是狗,不是像眼前這人給點(diǎn)食物招招手,自己就要巴不得湊上去搖尾乞憐。
鄭秉賢臉色一沉,知道朱縣丞言語極其過火了,凡學(xué)問者,哪個沒點(diǎn)傲氣,如今這命令般吆喝,實(shí)屬不該,不禁低喝“住口!”
朱縣丞見狀,臉色青紅變幻,默不作聲的呆在了一旁。
“王小郎君莫要動氣,大家驚訝于李小郎君對你的推崇,所以很是好奇,還望你可以不計較?!编嵄t巧妙的緩和了一下。
王易雖惡心于朱縣丞,但是如今李白騎虎難下,又如此對自己青睞,更是不想在眾人面前讓李白難堪,便就此作罷。
“那好,但我不是什么大才?!?p> “不礙事?!?p> 王易說做就做,握起筆想了想。而鄭秉賢在一旁看著,見王易握筆動作,目光閃爍,似乎感到有些不對勁。
握筆乃書法的基本功,所以握筆的規(guī)范,是最考驗(yàn)一個人功底的,如今見這王易的姿勢,顯得不甚規(guī)范,難不成是個騙子?店小二妄圖登天。
片刻,王易便不再猶豫的痛快下筆,下筆如龍蛇般,一氣呵成。
只看第一個字落下,鄭秉賢便呆了呆。
這筆勁……
他來不及細(xì)想,便屏住呼吸,隨著王易的書寫繼續(xù)看下去,越看,越是感到震驚。
而王易,正凝神作氣,專注著書寫著,仿佛忘卻了外界的存在。前世王易把這些通通用來當(dāng)做泡妞的手段,現(xiàn)今,終于到了展露。
王易所寫的是行書,行云流水般,寫完最后一個字,呼了一口氣,擱筆。
鄭秉賢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這字,心生震撼。
好字!好字啊!
一行行的字跡,這似乎是博采了眾大家之長,自成一體,筆法有力穩(wěn)健,痛快淋漓。
再看,這是在這里只有王易才知道的一首詞,正是宋代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這同樣是王易非常喜歡的。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意境豁達(dá),讓人心生一種似看破艱難之后的自我安慰,實(shí)在是令人嘆服。
無論是鄭秉賢還是李白,都被吸引住了,會不由然的生出贊賞之意。而其他眾人也不再有什么異議,知道被打臉了,就不必再逞口舌之快,自然是紛紛夸贊,拍手吹捧。
只有朱縣丞滿臉不快,但又無可奈何,他自認(rèn)沒有眼瞎,眼前這少年郎的確十分厲害。
“妙!太妙了!不知王小郎君可愿與老夫稍后小酌一杯?”鄭秉賢絲毫不掩飾對王易的贊賞。
“縣尊太抬舉了,但不了,我真的還有急事做?!蓖跻撞孪氲洁嵖h令想要如何,不過他現(xiàn)在對于做升斗小官真的不在計劃之中,他唯一想的是依靠系統(tǒng),積極從商,在這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的大唐,逍遙自在的混著。
“無妨,這次盛會也算是結(jié)束了,老夫在這里感謝諸位的到來?!编嵄t揮了揮手,笑道,這次可算是覓得一才,心中暗想,那些人都等著看老夫笑話,老夫是不會放棄的。
眾人聞言,都陸續(xù)的散了,邊走還邊回味,互相的討論著。
李白也打算離開的時候,這時鄭秉賢又匆忙的說道“李白小郎君莫急,可否留下一敘,粗茶淡飯莫要嫌棄。”
李白聞言停住了腳步,淡然的點(diǎn)了一下頭,仿佛在他意料之中,他的抱負(fù)需要借助旁人,而他猜鄭秉賢也需要他。
而朱縣丞輕哼了一下,揮袖而去,跟在其身后的朱由高更是充滿敵意的看了王易和李白一眼。
而在一邊的王易也隨著趙屠夫離開了,一旁的趙屠夫一味數(shù)落王易太過于愚蠢,但王易不以為然,他本意就不想以此而進(jìn)入官場的,自然也沒有什么遺憾,他就是喜歡那種,自在逍遙沒有大約束,又能掌控自己命運(yùn)的感受。
所以現(xiàn)在等著一拿回小酒館,立馬就能開拓自己往后的產(chǎn)業(yè)之路,現(xiàn)在發(fā)生的變數(shù),說明一切都有可能,不但要做大,還要做強(qiáng),不僅僅是單一產(chǎn)業(yè),更要多類型發(fā)展。所以做官太縛手縛腳了,難道做商業(yè)帝國的王不香嗎?
生銹的老筆頭
只能對歷史考究黨說抱歉,因?yàn)槔瞎P頭不會太刻意的還原歷史的,但我會寫得盡量精彩,請大家多多支持,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