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王伯額頭流血不止,許承羽手忙腳亂的找來一條干凈毛巾,輕輕敷上去。
王伯忽然干咳幾聲,悠悠醒過來,望著許承羽無力的問道。
王伯:“小羽……暗夜究竟是誰?他……和你在一起,是嗎?”
許承羽神色矛盾而糾結(jié),淚水涌出眼眶,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王伯嘆息:“剛才伯伯都看見了,你自己在和自己說話,另一個你就是暗夜……孩子,這個秘密,你還要隱瞞多久???”
許承羽抹了一把眼淚,咬著牙道:“是的,他是暗夜,他就寄生在我的夢境里!”
王伯詫異的望著許承羽:“真是這樣的啊?”
許承羽淚水滑落眼眶:“但他不是壞人……”
王伯著急道:“快跟我說說暗夜!”
許承羽:“他,是一個可憐的人,很小就被父母賣給了人販。我跟他,就是在人犯組織里認(rèn)識的……現(xiàn)在我們兩個處境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了。這個秘密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yàn)槭浪椎难酃?,是難以容納這種怪事的,我們會被當(dāng)做怪物去對待……”
許承羽懇求道:“王伯,求您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
王伯思索片刻,同情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都懂了,小羽!盡管放心,這個秘密我會替你保守的?!?p> 許承羽感激道:“謝謝王伯!”
王伯鄭重囑咐道:“但是,伯伯只要求你一點(diǎn),以后在外面不要做壞事,不要為害社會,要多行善,多做好事,好嗎?”
許承羽點(diǎn)點(diǎn)頭:“我一定謹(jǐn)記王伯的教誨?!?p> ……
這時,門鈴聲忽然響起,外面?zhèn)鱽硇旆宓暮奥暋?p> 徐峰OS:“王伯,王伯?!?p> 許承羽和王伯同時一愣。
王伯催促:“快,收拾一下,別讓徐警官察覺出來!”
許承羽立即起身,迅速把地上的花盆掃走,把弓掛回原處。
許承羽走過去打開門。
徐峰抱著一個西瓜,站在外面。
徐峰:“喲,承羽還沒走?。≌寐飞腺I了個西瓜,咱爺仨一起吃吧!”
許承羽緊張的望著徐峰,沒說話。
徐峰沒在意他的表情,目光越過去,看向背坐在藤椅上的王伯。
徐峰:“王伯,趕緊的,把你那小茶桌收拾一下,切瓜,切瓜……”
徐峰忽然愣住,看到王伯毛巾捂著流血的額。
立刻放下西瓜,快步過去。
徐峰:“王伯,怎么搞的?我看看……”
徐峰把王伯額頭的毛巾拿下來,大為震驚。
徐峰:“這么大一道口子!”
王伯嘆了口氣:“高血壓犯了,頭暈,摔了一跤,你也知道我這個老毛病,幸好小羽在這兒,就……”
徐峰扭身,望向身后的許承羽。
許承羽忐忑的站在后面,低著頭,默不作聲。
徐峰眼神懷疑道:“真的是摔倒了?承羽!”
許承羽抬起頭,眼神不安的看著徐峰。
徐峰目光銳利的掃過房間的一切,看到陽臺上的幾個花盆,少了一盆多肉,似乎意識到一些什么。
徐峰:“王伯,前一陣我送您的那盆多肉呢?”
王伯神色鎮(zhèn)定:“你還好意思提呢,你送的那盆多肉啊,送過來的時候,根就是爛的,我給扔了!”
徐峰目光轉(zhuǎn)向許承羽,大聲:“承羽,你說話呀!”
許承羽支支吾吾:“我……”
王伯忽然叫了起來。
王伯:“哎喲,我頭又開始疼了,徐警官,快幫我把降壓藥拿來,藥還在老地方?!?p> 徐峰思路被打斷,急忙走到一個櫥子旁,拿了降壓藥,倒了杯溫水,給王伯服下去。
徐峰:“王伯,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王伯:“好,你送我就行了,承羽趕緊回去吧!”
許承羽歉意道:“我也送您。”
王伯?dāng)[擺手,連連給他使眼色:“不用了,你復(fù)習(xí)功課要緊,別耽誤時間,伯伯就擦破點(diǎn)皮,不要緊的。”
許承羽目光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向徐峰。
徐峰低頭也不看他,只管扶著王伯站起來。
徐峰:“你跟著去,搭把手?!?p> 許承羽急忙去攙扶王伯……
……
醫(yī)院,王伯的傷口已被縫合好了,額頭貼上一塊厚厚的藥棉,他躺在病床上,精神頭也很好。
許承羽坐在旁邊,拿著小刀在削蘋果。
徐峰關(guān)切問道:“頭還疼嗎?待會兒,咱們再去量個血壓……”
王伯?dāng)[擺手:“不用。我也沒什么事,吃了降壓藥,感覺頭也不疼了!老年人的病,治也治不好?!?p> 徐峰放下心來:“沒事就好?!?p> 王伯目光轉(zhuǎn)向許承羽:“我看就讓小羽早點(diǎn)回去吧!今天給他催眠了,哪都挺正常的,我看以后他也用不著來了。他功課那么緊,別占用他時間,我也正好約了幾個老頭,去公園打打太極呢!”
王伯給許承羽使眼色,小聲:“快回去吧!”
許承羽把削好的蘋果遞給王伯,起身要走。
徐峰一把按住許承羽。
徐峰:“你跟我出來一趟?!?p> 許承羽忐忑的看著王伯。
王伯皺眉:“小徐,別總難為孩子了!你趕緊讓人回家!”
徐峰:“我知道,我就問問他學(xué)習(xí)上的事?!?p> 不由分說,拉著許承羽出去。
……
病房外面,許承羽靠墻站著。
徐峰表情嚴(yán)肅:“跟我說實(shí)話!男孩子,要敢做敢當(dāng)?!?p> 許承羽沉默片刻,開口:“王伯是我砸傷的?!?p> 徐峰:“為什么?”
許承羽:“他要催眠我!我很反感有人催眠我?!?p> 徐峰:“僅僅是這樣?”
許承羽:“放心吧,王伯的醫(yī)藥費(fèi),我會想辦法付清的!”
徐峰目光炯炯的盯著許承羽:“我沒問你這個,你要跟我說實(shí)話,你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你在T國被綁架期間,索爾比到底給你灌輸了什么?我們抓到的那個外國人,到底是不是索爾比?”
許承羽呼吸略有急促,胳膊禁不住顫抖起來,卻仍固執(zhí)道:“我沒有秘密瞞著你,我說過,在T國發(fā)生過的一切,我都忘記了。而索爾比,就是我印象中的那個人,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些!”
徐峰沉默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明天繼續(xù)接受治療,我會隨時過來監(jiān)督?!?p> 許承羽憤怒:“王伯都說了,我很正常!”
徐峰:“王伯那是庇護(hù)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不但要為這個案子負(fù)責(zé),還要為你負(fù)責(zé),我不想看到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再去做出危害社會治安的事,然后被我親手抓起來,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毀掉!”
許承羽一時語塞,沒好氣的把目光轉(zhuǎn)向別處。
徐峰口氣緩和了一些:“對不起,我話說的有些重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這個謎團(tuán)我早晚會解開的,但是,我還是希望聽到你親口跟我說?!?p> 許承羽心頭沉下來。
謎團(tuán)早晚會解開?那時候,自己和暗夜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