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雞飛狗跳,蕭韻一概不知。
她最近皮實(shí)得很,把周邊地皮都踩熟了,人都黑瘦了一圈。
但是現(xiàn)在卻知道給一些小動物挖個坑,在山洞里留一些火種……果然是生活磨練能力,實(shí)踐底下出真知,她整個人的野外生存技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堪稱業(yè)界杠杠小能手。
就這么塊地,她最喜歡的還是那清澈的湖,蔚藍(lán)色的,粼粼波光耀動金芒,中間還有一座碧綠色的小島,看起來漂亮極了。即使那天她差點(diǎn)在這里掛掉,但也抵不住她的那股癡迷勁兒,一個勁兒地往這邊鉆。
可惜她是個旱鴨子,只能在岸邊折騰。
按部就班的日子里,下午是最清閑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她,一般會愜意地睡在湖邊的陰涼處,感受著樹葉縫隙不小心漏出的陽光和煦的溫度,聞著微風(fēng)輕漾蕩起的花香,整個人都酥了,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那種安全無憂撲面而來。
當(dāng)然,她在這里呆著,也不全是打瞌睡,她最想的還是想在這里守株待兔,等那個救了她的人,畢竟還欠他一句謝謝沒有說。
但這么多天過去了,別說人呢,就是連腳印都沒有見到過。
ε=(′ο`*)))唉,蕭韻翻了個身,嘆了一口氣,扯著旁邊的雜草暗自嘀咕,還沒有找到那個人,估計道謝要等以后了。她打算等后天就走,畢竟她不能一直耗在這里,也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遇見這個救命恩人。
一會兒過去了,她換了個姿勢仰頭看天,雙手放在腦后出神地想,這地兒荒涼又僻靜,一天到晚,只有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要是呆久了,估計連話都不會說了。
雖然這個日子還是挺爽的,想干嘛就干嘛,就是能干的事太少了點(diǎn),生活條件也太差了點(diǎn)。
畢竟現(xiàn)在的她還只是一個俗人,思想境界還沒有升華到“朝飲草露,夕餐秋菊“的境地。
好無聊啊,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樣呢?也不知道它回家沒有?
天上云朵潔白如雪,散漫的游蕩著,真自由啊。
蕭韻閉上眼睛,打算趁機(jī)歇息一會兒。就在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卻聽見湖中有響動。
響動??
她一下子驚醒了,站起身來,只見天上烏云堆積,閃電若隱若現(xiàn),湖中波瀾驟生,水聲大作,嘩嘩作響。
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快就變天了?
看著湖水有傾盆沸騰的跡象,蕭韻趕緊跑。
就算再怎么喜歡這湖,也不會不把自己的小命當(dāng)一回事的。
而且看著這么詭異,若是不趕緊跑,要是等一下發(fā)生意外事故怎么辦?又不會一直有一個人來救我的,還是先閃為妙。
烏云似壓城之兆,狂暴的風(fēng)侵襲,湖水動蕩得更厲害了。
不是說“刮風(fēng)不下雨,下雨不刮風(fēng)”嗎?
蕭韻不得不捂住腦袋,加快速度回到山洞。
淅淅瀝瀝的雨到了山洞便止步,嘩嘩拉拉沖洗著山洞口的巖石,頗有一種不甘心的意味在里面。
蕭韻拍了拍胸口,不由得有些慶幸,好險好險,還好跑得快。她抬起漂亮的眼眸看向外面,前方樹木蔭蔽下,看不見湖的具體情形。不過看那掀起的浪打過樹身,一身威勢直逼近湖岸。
這是湖吧?怎么動靜這么大?
天色在烏云的掩蓋下越發(fā)得顯暗了,雷聲轟轟作響,”噼里啪啦“打了下來,看這陣仗是——
有人渡劫?
看玩笑的,見到原氏之前,蕭韻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唯物主義者,就是現(xiàn)在,她也沒有反映過來她的三觀重塑過,還以為自己是那個無神論者呢。
蕭韻從來不低估大自然的威力,她老老實(shí)實(shí)地窩在山洞里,只是有些糟心,也不知道這么大的雨會不會淹進(jìn)來?
到了晚上七八點(diǎn)的樣子,雨還是很大,蕭韻趴在草堆上,兩眼無神昏昏欲睡地望著那個被石頭攔住洞口,今天晚上估計不會淹進(jìn)來,可以放心地睡了。
現(xiàn)階段成功進(jìn)化成睡神的她在外面雷聲雨聲夾雜下也能睡得很香,這也是很心大了。
赤白色的粗大雷電劈開了墨黑的的天幕,劃過天際,落在了巫憂山谷內(nèi),落雷聲勢浩大,引得其他能看見雷雨的目光均投向了此處。
大部分的人對這么大的雷雨表示驚訝,但也有人直接前往此處,比如原氏,比如其余……四大家族殘部。
而原氏內(nèi)部,長老直接全部出動,這是——
多少年了?上一次見雷劫是多久?長老們集體淚目。
自從那次天道秩序崩潰,各大氏族走向末端,這方世界就喑啞了下來。
這種雷勢陣仗……對于他們而言,簡直是天外之音――看來天道并沒有完全封死氏族的路,要不然……
那么氏族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怎樣的路,怎么走這條路才是真正的應(yīng)該去解決的地方。
看著他們興奮的表情,大長老沒有那么高興,此時的他憂慮得很,雖然此刻雷劫是來了,但雷劫的目的還不好說,而且雷劫劈的是巫憂谷。
大孫子還在巫憂谷呆著養(yǎng)命,但是依照天道這個雷,一點(diǎn)都不像是要他恢復(fù)的感覺,而是那種趁你病要你命的意味很濃重。
他完全沒有懷疑這個雷是不是沖著他大孫子去的。畢竟巫憂谷這么多年了,也只有原道和蕭韻這兩個變數(shù)。至于蕭韻,這不可能,畢竟她是一個純?nèi)祟悺?p> 確實(shí)如大長老所想,原道現(xiàn)在的日子很不好過。
雷劫狂暴的力量差點(diǎn)讓他整個人崩了盤。
當(dāng)時在魂木中的他確實(shí)渾渾噩噩,差點(diǎn)失去本體意志,成為一種單純的靈魂能量體。
后來,他穩(wěn)住了,沒散架。
但是被送進(jìn)了巫憂谷,來到了魂樹旁,卻差點(diǎn)就掛掉了。
魂樹不是能增長未亡者的魂力嗎?為什么還會差點(diǎn)掛掉。
這就不得不說了,魂樹居然有了一些自我的意識,換句話講,它即將成精了!
有自我的意識和沒有自我的意識那是兩個概念,就好比一條即將成精的狗,隱隱約約意識里面?zhèn)鱽?,前方有可以讓它直接成精的骨頭,那么它不會猶豫,會直接撲上去吃掉它。
那魂樹的意識跟它反映說,餓了,前方的魂木是個大補(bǔ)的好東西,那么它便不會等待,所以當(dāng)時原道的處境便十分危險。
實(shí)力不濟(jì)被殺,只剩下靈魂殘喘;在魂牌中修養(yǎng),意識模糊還差點(diǎn)被吞。原道不得不苦笑自己的倒霉運(yùn)氣。
不過還好他后來醒了,而且魂樹意識不強(qiáng),要不然世界上就沒有原道整個人了。
那估計,蕭韻也會因此消失。
吞噬掉魂樹意識的原道魂魄精度達(dá)到了最大值,而且還有點(diǎn)消化不良,所以他一直呆著湖水中修養(yǎng)。
直到在湖水里撿到蕭韻,他無法形容他那刻的心情。驚喜中夾雜著心疼,雀悅中又包含著惱怒。
喜得是見到了蕭韻,心疼她受了苦,惱怒爺爺去打攪她,說到底都是因?yàn)槭掜崱?p> 那些日子,他最喜愛的就是看著蕭韻上上下下地跑,活力四射、整天精力旺盛的樣子。
但是――
他也受夠了只能看不能陪伴觸碰她的日子,看著她強(qiáng)顏歡笑,故作堅強(qiáng)呆在這里,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修煉激進(jìn)了點(diǎn),便引來了五雷轟頂。
畢竟融合后的力量不是這個世界應(yīng)該承受的,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異端,一個應(yīng)該被除去的“異教徒”。
看著落至頭頂?shù)睦?,原道心想,拼得過就是海闊天空,拼不過只有身死道消。那么,我就是為了她,為了爺爺,為了原氏,也不能就此妥協(xié)。
接二連三的霹靂打了下來,整個巫憂谷都動了一下,群獸驚恐匍匐而不敢動彈,不遠(yuǎn)處山洞里的蕭韻卻只是動了動,撓了撓臉上被蚊子咬起的包,轉(zhuǎn)個身又繼續(xù)睡了。
晨蘊(yùn)
蕭韻:今天的我這么睡覺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