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羅裳聽說葉如寒回來了,親自站在門口迎接,黎殤若莞爾一笑,非常開心地奔進府中,苑羅裳張開雙臂準(zhǔn)備迎接她的擁抱,結(jié)果她卻繞過她抱住了桑柔,苑羅裳撇撇嘴,轉(zhuǎn)而滿臉笑容的看向葉如寒,“快,把白露借給我?!?p> 葉如寒邊向院里走邊問,“你要它做什么?”
苑羅裳把暮族的事說了一遍,極為討好的說道,“救人如救火嘛!我用完了立馬就還回來?!?p> 葉如寒活動了一下脖頸,“不在我這,你去問若兒?!?p> “給她啦?不早說!”苑羅裳立刻恢復(fù)原樣,轉(zhuǎn)而又滿臉殷勤地去找黎殤若,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她就興沖沖地跑出來,“枯兒,我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焱卿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等在他的院子里,“你這趟出去的夠久的?!?p> “可不是嘛,還跑了趟東境。”
“我這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比~如寒想都不想。
“第一,根據(jù)晨潤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白翁創(chuàng)造了新的八玄棋,里面加了靈魂;第二,奚倫解決掉了蟄蕭,但是他沒有靈魂,所以很有可能未來還會有蟄蕭會死而復(fù)生。”
“怪不得……那好消息呢?”
“楚皓舟死了,栗青親手下的毒?!?p> “栗青?有意思?!比~如寒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我要睡覺,誰也別來打擾我?!彼みM房間,轉(zhuǎn)身關(guān)門前補充了一句,“除了若兒?!?p> “知道啦!”焱卿看著緊閉的房門,笑道,“見色忘友。”
葉如寒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黎殤若和桑柔把從古道那里搬來的古籍翻了一大半,堆滿了整個書房,他推開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呆了,“你們找什么呢?”
黎殤若從書堆里探出頭,“找那個記載諸神之戰(zhàn)的書??!奚倫哥哥說他曾經(jīng)在那次大戰(zhàn)里見過蟄蕭身上的靈法,我這不是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嗎?這個古老頭,所有的書都放在一起,也不分分類別。”
“他可沒那么勤快。”葉如寒蹲下身子隨手翻了一本,“那你們找到什么了?”
桑柔遞過來一本,“這個,上面記載了戰(zhàn)神和海云神的陣營的全部情況,其中就有提到一批利用沒有靈魂的軀殼而作戰(zhàn)的人,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有肉有骨頭,有思想,但他們身上流的血全部都是靈血,換句話說就是用靈血養(yǎng)出來的?!?p> “難道靈血的運用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了?”
黎殤若接道,“很有可能,所以我在找血閣的起源,但是……好像沒什么收獲。”她有些失落地合上手里的書,又在考慮下一本的選擇。
葉如寒忍俊不禁,“你們就這么找了三天?”
“對啊,現(xiàn)在暮族那里除了知道誰和誰有聯(lián)系,其他的動作我們都不知道,蟄蕭雖然出現(xiàn)了卻又帶來了新的麻煩,我們太被動了。”
葉如寒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笑,也帶著欣慰,他發(fā)現(xiàn)她真的不再是那個要他護在身邊的小女孩了,黎殤若看他在發(fā)呆丟過來一本書,“趕緊幫忙?。 ?p> “好,我來幫忙?!比~如寒拿過她丟的書,這是記載海云神的。
桑柔忽然很驚喜地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黎殤若趕緊湊過去,“你又找到什么了?”
“關(guān)于薛伯邯的記載,很多呢!他是除天機神外在位最長的一位閣主,后來被罷免是因為……”桑柔的指尖在書上一列列地劃過,“是因為偷盜靈魂!”她驚訝地看向黎殤若,“難怪連裘叔都從來沒有提過,這可是大罪啊!”
黎殤若拿過書仔細(xì)的看了一遍,“這上面為什么沒有寫偷的誰的靈魂???”
“這個……可能黑界尊主才會知道吧。”
黎殤若不懂,“那為什么從來沒聽奚倫哥哥說起過?”
“當(dāng)年在位的黑界尊主不是他,因為那件事他失去了一段記憶,七千年前的記憶,后來丟失的靈魂被送了回去,而且所有的知情人都被殺掉了,這也是他最痛苦的一個秘密?!?p>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奚倫哥哥是死神,是第一代的神,為什么他的功力看上去并沒有那么強大?”
“他并不是第一代的神,他和第一代的死神還差得遠(yuǎn),而且他雖為死神,聽上去好像可以掌控人的生死,可是他能做的只有在黑界看守著一個個靈魂,做著靈魂和壽命的交易,他掌握的靈法不多,但個個都跟靈魂和死亡有關(guān),他為死亡而存在,也因此沒有生的能力,其實到了他這一屆在諸神之中可以說是最弱的那一個?!?p> “啊?怎么會這樣……”黎殤若莫名地有些失望。
桑柔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覺得這個丟失的靈魂很有可能就是關(guān)鍵,殤若,你覺得呢?”
“啊,對,所以我們再找找還有沒有線索,還沒找到天允劫和靈血的聯(lián)系呢!”
葉如寒起身拍拍衣服,“先別找了,出來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說到吃,黎殤若的肚子立刻叫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是該休息休息了。”
葉如寒和桑柔不約而同地笑她太可愛。
柯文睿匆匆忙忙地一路趕回來直奔葉府,在偏殿等到他們來才緩了口氣,“我在古柳鎮(zhèn)看到了蟄蕭?!?p> “你認(rèn)識他?”
“對,在曾經(jīng)黑白兩界的宴會上見過一面?!?p> 黎殤若不禁擔(dān)心,“這么快就復(fù)活了?”
葉如寒提出一種假設(shè),“可能他們創(chuàng)造了好多蟄蕭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代替他?!?p> 柯文睿沒太聽懂,“這是什么意思?”
“蟄蕭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在南境邊上。但是他沒有靈魂,是用靈血養(yǎng)出來的有骨有肉有思想的軀殼?!崩铓懭羧绱私忉尅?p> “我看到古柳鎮(zhèn)的那棵柳樹比之前的血色更濃郁了,而且好像又長高了,會不會和蟄蕭的復(fù)活有關(guān)系?”
“若兒,你那些書里有沒有關(guān)于古柳鎮(zhèn)的記載?”
“這個好像沒有,都是些古籍,數(shù)千年前的?!崩铓懭艉鋈幌肫鹨粋€人,“古柳鎮(zhèn)不是有人號稱萬事通嗎?說不定他會知道呢!”
古柳鎮(zhèn)
柳蒙三十而立,英氣逼人,每日最快樂的事就是賣賣消息,喝喝小酒,這日沒什么人上門,他喝的醉醺醺的仰躺在房門前的臺階上,大門也懶怠關(guān)。
“這人能是‘萬事通’?靠譜嗎?”柯文睿扇著撲面而來的酒味,緊皺眉頭。
哪料柳蒙聽了一個鯉魚打挺到了他的面前,晃著手里的酒葫蘆,豎著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小子,別瞧不起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句話沒聽過嗎?”他一臉享受的喝了口酒,咂了咂嘴,搖搖晃晃的看看他們四人笑道,“黑界三兩黃金,無界一兩黃金,白界二兩黃金,選吧!”
柯文睿不解,“為什么黑界這么貴?”
“要命的買賣你說呢?”柳蒙打了個酒嗝,臭氣熏天。
柯文睿擺了擺手,扭過頭去大喘了口氣,“可是連無界都這么貴,還有人找你買消息嗎?”
柳蒙看了他一眼,“若是我無界之人,只需一兩白銀,可你們幾位不是吧?”他笑得很有深意。
黎殤若計上心來,“你若能說出我們各自的身份,我給你五兩黃金,如何?”
“你當(dāng)真要我說?這話可不好說?!绷捎趾纫豢诰疲安贿^你這五兩黃金在前,我也不好拒絕不是?”他微微一笑,晃著身子指了指柯文睿,“那我們就先來說說你,白界柯家最小的一位,最有資格擔(dān)任尊主之位的一個?!?p> 柯文睿笑道,“你別說我,說說他們?!?p> 柳蒙呵呵一聲,轉(zhuǎn)而看向桑柔,“這位,暮族上任尊主遺孤,木華帶大,你的身上有你父母的全部靈力,從前時靈時不靈,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桑柔有些訝異,他一轉(zhuǎn)頭,繼續(xù)道,“這位美人……”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繼而恢復(fù)神情,“八歲起長在蘭幽谷,你有一個養(yǎng)父名叔離,還有……”他微微一笑。
黎殤若的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她的眼神中閃過驚詫,“你怎么知道?”
柳蒙笑容神秘,最后落在葉如寒的身上,他喝了口酒,走到他的身側(cè),在他的耳邊好像只說了幾個字,葉如寒神色頓變,柳蒙退回身子,像是開玩笑一樣笑道,“可不要殺人滅口哦!”
黎殤若覺得這個“萬事通”并不簡單,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你要的黃金明天定然奉上,我們還是說正事吧?!?p> “好啊,我信得過你?!绷蓳P了揚酒壺,“想問什么問吧。”
“你可知道古柳鎮(zhèn)的這棵古柳的來歷?”
“它?”柳蒙晃了晃酒壺,沒酒了,“當(dāng)年種這棵樹的叫邱嚴(yán),柯公子應(yīng)該很熟悉他吧?”
“對,他當(dāng)初害了我白界人命,是黑界的,可他已經(jīng)死了?!?p> “死?”柳蒙背起手,笑著搖了搖頭,“想想蟄蕭,你就知道,這世界上多的是眼見不為實。”
“你的意思是他和哲蕭一樣死而復(fù)生了?”
“這個就要你們?nèi)フ掖鸢噶?,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線索,去找石家人吧,你會知道那枚丟失的靈魂屬于誰?!绷煽戳丝慈~如寒,“我知道你有問題想要問我,但是,天地自有定律,你想知道的會有人告訴你,不可說,不可說……”他仰天大笑,轉(zhuǎn)身回房,“四位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