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賣慘的小弟
聽了這話,呂賓的心情略顯沉重,荊州戰(zhàn)局即將展開,時日無多,必須想辦法,改變戰(zhàn)局進程,否則,自己的一身本事與抱負,就會大江東去,沉入海底。
即使賞賜下來,憑現(xiàn)在的軍功,身份也不足以,達到上層高度,無法左右全局。
一向冷靜的呂斌,此時,也有點煩躁不安,荊州戰(zhàn)局,包含太多,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
當(dāng)然,如果能夠回到老家,帶來大量的先進武器,那么一切都不是問題,直接用槍炮架在,孫曹二人頭上。不用多說,他們都會蓋上大印,簽署投降協(xié)議,可能連王侯之位,也不會奢求,只求留命做富翁。
他瞄了瞄廖化,暗自琢磨,是不是先找個隱蔽地方,做點小生意,萬一無法改變結(jié)局,也可以大隱于市,憑咱家的見識,做個富豪應(yīng)該妥妥當(dāng)當(dāng)。想到這個安生妙計,心情輕松不少。
“難道,先生在神游江東?”
呂賓回轉(zhuǎn)心思,輕搖羽扇,排解尷尬,掩蓋心虛。穩(wěn)定情緒后,他淡淡一笑,
“某閑暇之時,喜歡鼓搗器械,有幾樣成熟之物,思考良久,欲畫成圖紙,讓將軍一觀。至于江東,風(fēng)景如畫,還沒去過,將軍如果有興趣,咱們不妨組團前去?!?p> 小眼閃閃,暢游江東不感興趣,對這器械,廖化很是看重,呂賓所畫,顯然不是什么玩物,只能是攻防利器。
熟練地擺好四寶,吳明開始磨墨,呂賓端正身板,執(zhí)筆落墨,肆意揮灑。
這是制作圖紙,不是供人觀賞,也就不管,什么手法與意境,能看明白就行。
沒有壓力,呂賓顯得思維連貫,圖紙似流水,廖化不斷收起,仔細觀看,越看越迷糊。
眼見呂賓就要收筆,廖化終于問出,
“先生,此物似投石,但注釋中,為何標(biāo)注只需數(shù)人,與現(xiàn)有的相差甚多,某不解。”
最后一張,一氣呵成,呂賓停筆,滿意地點點頭,自感形神皆備,如被后世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是當(dāng)做名畫,還是古代匠圖。
“將軍眼光如炬,此物確實是投石器,不過,某改良之,加上機關(guān),自然不需太多人,且,機動靈活,運轉(zhuǎn)自如。”
廖化疑問重重,呂賓只得不斷解惑,說得一對小眼,精光四射,頭如搗蒜。
“哈哈!此等利器,一旦造出。嘿嘿!大眼賊,策馬狂追吧!”
對于廖化,呂賓覺得挺順眼的,只是,一旦與周倉聯(lián)系到一起,就讓人無語。
呂賓琢磨,應(yīng)該找個機會,讓廖化說說因由,也好滿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將軍開心,呂賓趁機說道,
“某想去拜訪周將軍,有要事商談?!?p> 精光閃出,轉(zhuǎn)了一圈,廖化揮揮手,隨意說道,
“相距太遠,先生體弱,不用奔波,讓他過來,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廖化招來侍衛(wèi),吩咐去請周倉,說是,有要事相商,速度趕來,遲者有變。
這是赤裸裸的欺騙,但是,呂賓感覺到,絲絲溫情。在戰(zhàn)場上,這是不可多得之物,很珍貴,千金不換。
兩營距離確實很遠,加之,周倉乃一營主將,離開也非易事,需要時間等待,呂賓告辭,帶著吳明離開。
話說,自從呂賓離開許都之后,曹丞相尋得幾人,都不合意。遂開始念叨仙人,手下人四處找尋無果,嘆息不已。
忽一日,心血來潮,畫下數(shù)張肖像,送于各處,密令找尋,許下高官厚祿。
樊城,滿寵得到畫卷,打開一看,識得畫中之人,大笑數(shù)聲。
遠離一段時日,漂泊歸來的呂賓,有點想念炊事營,不知道胖子等人,會不會在切菜剁肉時,咬牙切齒,念叨自家名字。
出外長了見識,又奪得諸多軍功,吳明的腳步很輕快,沖在最前面。
得意忘形之際,還沒進入營地,他就嚎叫一聲,
“某回來了!還不速速迎接!遲到一步,天火伺候?!?p> 這話好似點燃炮仗,帳篷里爆出各種雜聲,鍋碗瓢盆,集體交響,夾雜急促的腳步聲。
“大哥回來了!”
率先跑出的是鍋蓋,然后是鏟子,胖子的速度太慢,夾在人群中,裹帶而來。
個個熱情似火,眼淚盈眶,看見吳明,兜頭參拜大哥。
吳明想起一事,瞬間,臉色難看,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呂賓眼光不善,不等發(fā)作,急忙跪服。
“上次之事,乃天帝托夢,欲賜福于大哥,言明必須經(jīng)過考驗,小明才交代胖子,讓其虛晃一槍,不敢親自出手,還請大哥海涵。”
緊接著,胖子雙手高舉,隨聲附和,
“大哥乃仙人降臨,猶如日月之輝,映照大地。我等,不過區(qū)區(qū)螢火,渺小無光,豈能掩蓋?!?p> 鍋蓋與鏟子,雙手互撞,好似敲擊器物,無奈兩手空空,斷了思路,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呂賓已經(jīng)驚呆,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不知為何,心情暢快無比。
既然是大哥,必然得有大肚量,成年舊事,不提也罷。呂賓揮手,挺胸腆肚,走進大營,端坐木墩,
吳明見此,知道馬屁奏效,過失已消,瞪了一眼,差點壞事的鍋蓋鏟子,趕緊斟茶倒水。
幾人一陣亂談,一股肉香撲鼻而來。只見,一碗野味冒著熱氣,輕落眼前。
自從回到荊州,已經(jīng)是數(shù)日不聞肉味,早已饞的直吞口水,呂賓大叫一聲,
“同樂,同樂!一起吃!”
眾人猶豫,呂賓佯怒,
“怎么?不聽話?要我發(fā)飆!”
說實話,鴿子大的野味,十幾號人吃,也就嘗嘗鮮。
胖子手粗,分到的肉,還不如指頭大,
“唉!想當(dāng)初,在我龐一刀的地盤,哪能如此寒酸,至少也是,一人一根豬腳。”
鍋蓋舔著手指,不屑地說了一句,
“天天說,自個都當(dāng)真了!”
胖子眉眼一豎,抬手就要揍人,鍋蓋也不含糊,閃身落于空地,擺好架勢,猶如螳螂捕食。
呂賓知道鍋蓋的底細,不過是,虛張聲勢,外強中干。急忙伸手攔住,
“龐一刀?說說,這綽號從何而來?”
哼了一聲,胖子收回眼神,說道,
“此事本不想多說,既然大哥要聽,某就一一道來,給某些人長長見識!”
“當(dāng)年,在西蜀綿竹,某殺豬起家,那是威風(fēng)八面,壟斷一地豬肉供給。不論是誰,要賣肉,先得讓我點頭,世人稱呼,西蜀殺豬王?!?p> 這些話應(yīng)該很新鮮,鍋蓋等人豎起耳朵,湊近傾聽。
胖子環(huán)視一周,很是滿意,依依不舍地,把碎肉放入嘴里,繼續(xù)說道,
“你們不知道,身居高處,實在寒冷,迷茫無助。”
說到這里,胖子吸了吸手指,與話中的格局,實在是無法匹配,眾人集體別嘴。
“一日,聞聽張將軍,鎮(zhèn)守荊州,某幡然醒悟,感覺終于有了方向。遂拋下一切,孤身一人,歷經(jīng)萬難,來到荊州?!?p> 鏟子聽得入迷,見其賣關(guān)子,急忙問道,
“見到張將軍了?”
一聲嘆息,胖子搖頭,雙目凝望遠處,深邃蒼涼。
“依然是傳說,張將軍入蜀了??蓱z一代王者,跌落荊州無人識。”
語氣滄桑,帶著凄涼,好似被埋沒,心灰意冷,即將歸隱。
呂賓大為感動,一個有理想的殺豬王,不應(yīng)該被埋沒,身為大哥,得提點提點。
吳明四人交換眼色,
鍋蓋與鏟子,雙眼一擠,泛著淚花,雙膝跪地,正要嚎啕大哭。
營外傳來蒙童的聲音,
“廖將軍傳令,讓先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