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好像放下了什么東西,然后一下子扭過頭來,對著我們招手道:“小娃娃,這大夜里的,你們咋跑到這了?來,過來”
只要他說話,我就沒有多害怕了,聽著聲音像似一個老人。
我緊了緊手中的木棍站了起來,張強也學(xué)著我站起來。
好奇心催促著我兩走到那老頭身邊,我咽了咽唾沫,小心的問道:“老..老頭..你.剛才說你在釣啥?”
張強也是有樣學(xué)樣的打量著老頭剛放下的東西,可是他看了一圈,竟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老頭?現(xiàn)在的娃娃真是越來越?jīng)]教養(yǎng)啊..”
我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準(zhǔn)備繼續(xù)問,張強卻搶先道:“我剛看你手里攥著什么東西,怎么地下沒有呢?”
聽張強這么一問,我也好奇起來,我兩明明看到的,那老頭是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才招呼我們過來的。
戴草帽的老頭聽到張強的問話嘿嘿的笑了一下:“釣鬼的東西,是你們這兩個碎娃娃能看的?”
聽著老頭的話,我渾身打了個激靈,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我扭頭看看張強,發(fā)現(xiàn)這慫貨比起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咬咬嘴唇正準(zhǔn)備繼續(xù)發(fā)問,卻正好對上了那老頭的目光,那一雙藏在草帽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像似要把我看穿一般。
就在我正準(zhǔn)備回避這老頭的目光時,我突然間發(fā)現(xiàn),從這老頭的眼光中散發(fā)出了一抹紅色的幽光,一閃而過,可我卻看的一清二楚。
我像中了什么癮般,一下子回想起了十年前,那只趴在我身上,眼睛里泛著紅光的貓頭鷹。
“你見過它?”那老頭壓低著帽檐,突然用著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問我。
我哆嗦著嘴唇,拼命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你,你說啥,我見過啥?你到底是人是鬼?!?p> 張強被我的這句幾乎是從嗓子眼里蹦出的話嚇了一大跳。
他努力的睜大著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古怪老頭,手中的木棍也同時握的死死的。
那老頭瞥了一眼張強,突然伸出雙手,一把掀起了我的短袖。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胸口的位置。
張強被這老頭的突然舉動嚇了一條,但他不愧是我的死黨,看見我遇襲,張強忘記了心中的恐懼,一下子舉起木棍朝著老頭停在半空的手臂打去。
老頭瞥了一眼張強,嘿嘿笑了兩聲,他伸回手臂,躲開張強的攻擊。
張強順勢把我的短袖拉了下來,把我拉到身后,警惕的盯著眼前的老頭。
那老頭收回手臂后,可他的目光還是饒有興趣的盯著我看,雖然我被張強擋在身后,可我就是感覺這老頭能看到我,即使隔著一個張強。
“走,不要理這老頭”我實在有些心里發(fā)毛,便拽了拽身前的張強。
張強也是一點都不想在和這老頭繼續(xù)待下去,聽我一說,連忙轉(zhuǎn)過身子,拉著我便往回走。
“小娃娃,你不想知道那是啥?”
聽到老頭的話,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回過頭來,仿佛這句話透著什么魔力般,張強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可我想,我知道。
張強看到我回頭,明顯愣了一下。
那老頭依舊坐在土堆上,一句話不說,就那么看著我。
“寒子,走啊,理這老頭干嘛?!睆垙娍吹轿胰缤辛耸裁茨е浒愕恼驹谠?,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一堆火、一顆噗通通跳的心臟、一片枯萎的土地、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心臟在火堆里跳躍、然后“砰”的一下從里面撐開。像一朵忽然綻放的花朵”
老頭說完這句話后,用他那雙藏在草帽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這不就是我反復(fù)做的那個夢嗎?
我的手心里已經(jīng)纂出了汗來,震驚取代了驚恐。
“寒..子..寒..子...這不是你給我講的那個夢嗎?他...他咋..知道?”張強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哆嗦起來。
“過去”我一步跨過張強,慢慢的向著老頭走過去。
張強看到我的舉動后,雖然心里直打鼓,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跟著我。
我強自鎮(zhèn)定的走到老頭跟前直接問道:“那是啥?你咋知道我做的夢。”
老頭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發(fā)寒的笑,然后對我勾勾手指說道:“來,你過來,我只給你一個人說?!?p> 我將耳朵湊過去,老頭壓低著的聲音瞬間傳進我的耳中,我迫不及待的正要追問,突然一道強光射在老頭臉上,然后兩道、三道、四道緊跟著也照射了過來。
瞬間我和張強還有老頭被一片光亮籠罩。還沒等我和張強緩過神來,緊接著便傳來了我爸和張順的聲音。
就是這一愣神的時間,老頭的話卻又突然傳進我的耳朵里,他說:“娃娃,看你的鞋上粘的啥?”
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般的低下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的鞋面,在我的鞋面上粘著一片綠色的鱗片,我彎下腰想要去把它取下來,可奇怪的一幕出現(xiàn)了,當(dāng)我的手觸碰到那片綠色鱗片時,它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驚恐的回頭想要詢問老頭,可身前哪里還有老頭的身影,我顫抖著問張強:“那..那老頭呢?”
張強看到我的臉都已經(jīng)嚇白了,便隨口說道:“走了啊,我看著他走的?!?p> “你說啥?走..走了?你看著他走的?”我驚恐的問張強。
“是啊,我看著他進老林子的?!闭f著張強還用手指了指我們身后的老林子。
“咋可能?”張強說看到老頭進了老林子,可我剛才明明就在老頭的跟前,我怎么就沒看到?
“我知道它,我還知道它從哪兒來!”這一句話就是老頭那時給我說的,我還沒來得及追問,那老頭便在我的面前,張強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也正因為去水庫這件事,我爸和張順一氣之下便把我兩趕去井底挖煤去了,可我和張強根本就受不了那種井底下的苦,便偷偷的離家出走了,在外面我們一邊在工地上做著小工,一邊逍遙自在的抽煙喝酒混日子,本來是很快活,可那些我所經(jīng)歷的怪事,每日每夜的折磨著我,我已經(jīng)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必須要回去弄明白,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