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跌跌撞撞地跑進大門控制室里,他來到操控臺邊,就要把一個推桿拉上去,這是裝甲大門的開關。
手才放到了推桿上,一個烏黑的槍口就落到他的太陽穴上。老王嚇了跳,回頭看,原來是門上守衛(wèi)的隊長簡平。
穿著作戰(zhàn)服的隊長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老王指著外頭道:“隊長,鮭魚。下面全是刀鋒鮭魚,得趕緊開門讓他們進來,不然那些人就完蛋啦?!?p> 簡平一手把他推開,冷笑道:“不過是些骯臟的淘金者罷了,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萬一你把門打開,魚群進來,那到時損失就更大。相比之下,死幾個淘金者算什么!”
老王踉蹌后退,撞到一個全付武裝的守衛(wèi)身上,看著面無表情的守衛(wèi),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堅持下去,只能低下頭道了聲“是”。
這時,黑水臺外面,已經(jīng)有大半船只沉沒,來不及逃生的淘金者落進水里,就被鮭魚群瘋狂撕攔,水面上已經(jīng)染出了幾片血色。
剩下的淘金者連詛咒的力氣都沒有,趕緊調(diào)轉(zhuǎn)船只,想要逃離。可刀鋒鮭魚的速度更快,成群的鮭魚從船底上經(jīng)過,那些鋒利如同刀鋒般的背棘不斷劃過船底。無論是木船還是鐵皮船,都經(jīng)不住魚群如同鋸子般來回切割,很快剩下的船只也沉了下去。
船上的淘金者不是跳進水里被魚群撕碎,就是歇斯底里向水面瘋狂開槍,然后再給魚群撕碎。
眨眼的功夫,黑水臺外已經(jīng)看不見一艘船。
魚群開始瘋狂沖擊大門和外墻,可惜它們數(shù)量雖多,而且背棘鋒利,卻奈何不了用裝甲板造出來的外墻和大門。
叮叮當當?shù)淖矒袈暡唤^于耳,哪怕裝甲墻上的控制室里也清晰可聞,簡平站在操控臺前神情冷漠,仿佛聽不見外頭的聲音般。
他的副官走了過來,小聲問:“隊長,是否該通報上去?”
簡平搖頭,冷笑道:“用不著,難不成這些魚群還能把大門推倒不成?等它們撞累了,自然就會離去?!?p> 副官嗯了聲,沒再堅持,他朝窗口看出去,視線隨意掃過水面。突然,他咦了指,指著遠處水面道:“隊長,你看這水位是不是高了點?”
簡平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個望遠鏡看了出去。只見黑水臺外遠處的水面,正掀起一道水浪滾滾而來。簡平在黑水臺呆了超過三十年,黑水臺外的水域向來平靜,甚少會出現(xiàn)波浪。
轉(zhuǎn)眼間,那道水浪已經(jīng)卷來,拍在黑水臺的外墻上,炸起千萬水珠,復又落下。
接下來一道又一道的波浪連接涌至,不斷拍擊著黑水臺,讓高墻上的簡平和守衛(wèi),有種置身于怒海之上的錯覺。
“隊長,那是什么!”副官突然失聲叫了起來。
簡平連忙舉起望遠鏡看去,只見浪濤陣陣的水面上,突然鼓起了一個水包。水花四濺中,有東西從水包里鉆了出來。那是尾巨魚,它的身軀一下子占據(jù)了簡平的視野,望遠鏡里,一顆大如銅鑼的魚眼朝簡平看來。
簡平不由放下望遠鏡,朝窗外看去,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那尾巨魚實在太大了,光是它那背上高高聳起的三排背棘,便足有兩米來高。巨魚就像一座會移動的小島,大如臉盆的鱗片在陽光下煜煜生輝。它的腦袋渾圓結(jié)實,上面覆蓋的鱗片比身上的更大更厚,看上去就像把一些鐵甲直接嵌上去般,給人無比堅硬之感。
簡平的副官雙眼滿是駭色,看向隊長,失聲叫了起來:“鐵鱗鮭魚王!隊長,那不是廢水區(qū)里那頭巨化種嗎?它怎么也來了!”
簡平吼道:“我怎么知道!”
接著沖到操控臺前,握緊拳頭,簡平重重朝警報挖掘砸了下去。
頓時,黑水臺里響起了刺耳尖銳的警報聲。聽到警報,那些守衛(wèi)紛紛跑向弩炮,鉆進了操控艙里。他們將操控艙的視窗拉開,接著拼命轉(zhuǎn)動軸盤,控制著弩炮轉(zhuǎn)向巨魚的方向,然后屏息靜待控制室的命令。
哪怕他們受過專業(yè)的訓練,可看著遠處水面上那幾若小島似的怪物,正乘風破浪而來,這些守衛(wèi)放在軸盤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最緊張地莫過于簡平了,他盯著巨魚,不斷計算著它跟黑水臺的距離。在確認巨魚已經(jīng)進入弩炮射程時,簡平捉起臺上一個話機大叫道:“開槍,把那東西給我往死里打!”
控制室外的擴音器將簡平的聲音傳到圍墻上的每個角落,得到命令,炮艙里的炮手紛紛大叫起來。他們瞄準了巨魚,重重踩下發(fā)射踏板。炮艙猛的一震,那些粗如手臂般的鐵矛便電射而去。
只見落日下的水面上,半空中劃過一道道黑電,朝著鐵鱗鮭魚王轟射過去。
突然巨魚大頭朝水面扎了下去,一蓬蓬水浪立時炸向半空,拍向電射而來的鐵矛。鐵矛穿過水浪,卻未曾擊中巨魚,只擦過它那向上翹起的魚尾。
鐵矛擦過魚尾,跟巨魚的鱗片擦出串串火星,然后徒然落到水面,沉沒不見。
這波炮雨下,只有一根鐵矛扎進了魚尾里,可這對巨魚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脅。
簡平跑出了控制室,趴在圍墻上死命盯著水面叫道:“它去哪了?它去哪了?”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答案,片刻后,距離黑水臺不到百米的水面,突然揚起了一條白浪。白色的浪花里,巨魚的背棘漸漸升起,它就像一艘即將浮出水面的潛艇般,朝著黑水臺撞來。
簡平臉如土灰,大叫道:“它在下面,快開炮,不能讓它撞上門!”
可魚王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正好處于弩炮的射擊死角,無奈之下,簡平只好讓其它守衛(wèi)扛上多用火銃,朝著門下的水面射擊。
幾十名守衛(wèi)聚集到大門兩側(cè),端著笨重的火銃,將火力集中在門前的水面。密集的彈幕掃射得水面浪花四濺,不斷有刀鋒鮭魚的尸體浮上水面,可巨魚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終于,在距離大門僅有十米時,水面轟隆一聲,鐵鱗巨魚從水里跳了出來。它用那堅硬無比,猶如山包似的大頭朝黑水臺的裝甲門撞了過去。
猛烈的碰撞,讓圍墻上的人們紛紛立足不穩(wěn),就連簡平也摔成了滾地葫蘆。等他再爬起來時,只見前面的大門雖然沒給撞倒,可已經(jīng)往內(nèi)部傾斜。
大門兩側(cè)的固定構(gòu)件也給扯得變形開裂,甚至有零件陸續(xù)從里面掉了出來,滾下水面。
至于那尾巨魚,正貼著大門緩緩朝下方水面滑去。
簡平站了起來,抹了把臉大吼:“殺了它、殺了它!不能讓它下水!”
如果讓魚王下水,再撞上那么幾下,搞不好這扇裝甲大門就真的給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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