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頭惡魔,向明當(dāng)即尖叫了聲:“是鯊魔、鯊魔來了!”
他嚇得坐倒在地,握著步槍的手抖個不停,這個樣子哪里像個護(hù)衛(wèi)?
梁叔哼了聲,掙扎著要爬起來。鯊魔可不會等他,那頭惡魔魚吻大張,身體傾前,已經(jīng)發(fā)力狂奔過來。
倒是那英氣女子立刻抽出一把精巧的手槍,向鯊魔點(diǎn)射。然而這把手槍拿來對付人類還說得過去,面對鯊魔,除了打飛幾片盾鱗之外,根本無濟(jì)于事!
鯊魔奔近,高高躍起,張開雙臂。那長著黑色利爪的雙手,分別朝英氣女子和梁叔捉去,死亡的陰影直接把他們籠罩在其中。
不料卻在這時,鯊魔那扁平的腦袋突然炸出一個缺口。鱗片、骨碎和肉末噴上了半空,接著淺藍(lán)色的血花在頭頂綻放,撲到半空的鯊魔突然摔在了天臺上。
這時,從對面的樓房里,才有一記強(qiáng)勁的槍鳴響起。
是狙擊槍!
英氣女子和梁叔臉上均是一喜,那種槍聲,分明是狙擊器材獨(dú)有。也只有那種威力巨大的戰(zhàn)場殺器,才能把鯊魔那堅硬的顱骨炸出一個窟窿來。
這時,地面上那頭鯊魚居然掙扎著爬起來,生命力之頑強(qiáng),讓人色變。
還好對面樓又是一記槍響,鯊魔腦袋上又轟出一個洞來,這只惡魔才徹底死去,躺在天臺的地面不再動彈。
“太好了,曲船長派人來救我們了!”本來給嚇得面無人色的向明,這時興奮地跳了起來,還朝對面那幢尖頂建筑不斷揮著手。
英氣女子和梁叔卻面面相覷,他們非常清楚,自己船隊里可沒有狙擊手啊。
尖頂建筑的天臺,汪淼通過瞄套,又將十字準(zhǔn)星套在一頭朝著樓頂往上爬的鯊魔腦袋上。穩(wěn)定的手指用力壓下扳機(jī),眼鏡蛇的槍身傳來微不可察的震動,將狙擊彈瞬息間轟進(jìn)對面鯊魔的腦袋,頓時一朵淺藍(lán)色的血花在夕陽下怒放!
連殺兩頭鯊魔,大樓水面下那幾道陰影受到了驚嚇,不敢再貿(mào)然出水。卻末曾離去,仍在附近游戈。
汪淼抬起頭,兩道劍眉微微擰在一起,隨既又舒展開來。
他已經(jīng)有決定了。
如果可以,汪淼不想跟天臺上那些人多做接觸。畢竟陌路相遇,不曾知道底細(xì),誰知道接觸后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數(shù)。可現(xiàn)在在周圍搜索不到他們的船只,想要得到發(fā)動機(jī),就只能去跟對面三人談?wù)劇?p> 剛才那兩槍,既是為自己清除“通道”上的障礙,也是為了施恩給對面,爭取呆會談判的籌碼。
從來都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既有決定,汪淼就付諸行動。
他回到樓體里,找來一條電纜。用墨眉削掉兩頭外部的絕緣層,把里面的銅絲一圈圈纏緊在墨眉握柄上。用力扯了扯,確保已經(jīng)系緊后,汪淼掄動電纜,墨眉在他頭頂上劃出了一個黑色的圓。
掄了幾圈后,汪淼用力擲出墨眉。長劍帶著電纜橫過了水面,準(zhǔn)確地投進(jìn)對面樓層天臺的圍欄之間。汪淼往后一拉,墨眉便卡在了圍欄的欄桿上。就這樣,利用兩邊建筑的不同高度,汪淼架起了一條與水面成30度夾角的滑索。
他脫下外衣橫過吊索,雙腳在天臺邊緣用力一蹬,整個人就朝對面天臺滑了過去。
經(jīng)過水面時,水面突然沸騰起來,接著一尾尾刀鋒鮭魚、暴齒虎魚等異變魚類爭先恐后地跳出來。它們躍起水面近一米,明知徒勞,卻仍朝半空滑過的“食物”咬去。
當(dāng)然只咬到了空氣,連汪淼的鞋底都未曾咬著。
轉(zhuǎn)眼汪淼到了天臺上,他翻過圍欄落足地面,先將墨眉解開,然后把幾捆銅系捆綁在欄桿,讓滑索仍可使用。
這才拎起墨眉,收到劍鞘里,汪淼轉(zhuǎn)身看向不遠(yuǎn)處那三人。
向明興奮地叫道:“你是曲船長派來的吧?你們來了幾人,咦你挺面生的啊,怎么在船隊里沒見過你?!?p> 梁叔咳嗽了聲,道:“他不是咱們船隊的,可能是淘金者吧?!?p> “什么?你是淘金者?”向明立時將突擊步槍舉起來,槍口指向汪淼。
幾乎在同時,背在身后的眼鏡蛇突然來到手里,汪淼同樣槍指對面。不過他指的卻非向明,而是那個英氣女子。剛才通過瞄具觀察,從那中年漢子對女孩的神態(tài)來看,她才是這三人里的首領(lǐng),或者重要人物。
果然,見汪淼用槍指著自家小姐,梁叔連忙叫道:“別開槍!向明,把槍放下!”
向明猶豫道:“可是,淘金者......”
“放下!”梁叔大吼,結(jié)果動了氣,又咳出口鮮血。
向明這才垂下槍口。
汪淼同樣放下槍,看了看四周問道:“你們就只剩下三人了?”
梁叔掙扎著坐直一些,沉聲道:“朋友,這位是曲婉英小姐。她是我們商隊船老大的女兒,如果你肯護(hù)送她回商隊的話,曲老大必有重謝?!?p> 汪淼對所謂的重謝沒興趣,轉(zhuǎn)而問道:“你們的船呢?”
曲婉英指向西北面道:“我們在那邊登陸的,船還在那一頭。”
汪淼點(diǎn)頭:“那我們做個交易吧,我?guī)銈冸x開這里,你們給我船上的發(fā)動機(jī)。其它的我一概不要。”
向明立刻叫道:“你拿走我們的發(fā)動機(jī),那我們用什么回商隊?”
汪淼淡然道:“那是你們的事,看來咱們談不攏,告辭。”
他轉(zhuǎn)過身就往天臺的邊緣走去,反正知道這些人的船放在那里,一路找過去就是了。他們不領(lǐng)情,難道還要求著他們讓自己護(hù)送著離去?
開什么玩笑!
梁叔沒想到汪淼做事這么果斷,一言不合,就轉(zhuǎn)身要走。連忙叫道:“朋友,請留步。這樣吧,我替小姐答應(yīng)你就是。勞煩你替我把小姐,還有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帶走。只要離開城市,他們自有辦法跟商隊聯(lián)系。”
曲婉英叫道:“還有梁叔,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p> 汪淼朝中年漢子看了眼,搖頭道:“他走不了了,我不會帶一個累贅上路的。”
向明看了自己師傅一樣,硬著頭皮道:“你不帶他走,那我也不走了!”
汪淼笑了起來,看到他的笑容,梁叔立時叫道:“朋友,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梁叔又對曲婉英道:“小姐,他說得對。我傷得太重,走不了的。你附耳過來,我還有話對你說?!?p> 曲婉英嘆了聲,彎腰探頭湊到梁叔的耳邊。也不知道梁叔說什么,曲婉英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說完之后,梁叔從懷里巍巍顫顫地掏出一本染了血的小冊子出來??吹侥潜拘宰?,向明的眼神立時變得灼熱起來,他立刻垂下頭去,生怕師傅看到自己的表情。
梁叔苦笑了聲道:“朋友,我就把小姐和徒弟托付給你了。這里有一式秘劍,是我拼死得來的?,F(xiàn)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不要食言。不過此冊里,運(yùn)勁口訣只是一半。另外一半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小姐了,等她跟商隊匯合,她便會將那余下口訣轉(zhuǎn)述與你?!?p> 說完,他用力把劍譜向汪淼扔了過去。劍譜落到汪淼的腳邊,撿起來一看,里面確實(shí)記載了一式劍法,名為鬼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