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馬阿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騎兵沖鋒太過狂猛,勝負就在那一瞬之間,到底孰強孰弱,或許剛一接觸就能分辨的出,陳忘年的刀法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就看這第一次的沖鋒了。
烏日尼的小手緊緊地攥著父親的戰(zhàn)甲,目光死死盯著沖鋒在最前的陳忘年。
不知不覺,這個陳國少年的身影已經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中,他高大,但并不魁梧,這樣的長相在狄族人看來甚至有點女人氣,因為太過精致俊俏了。
但他是美的,比那些粗獷野蠻的狄族勇士要好看的多,而且他很強,小小年紀,就能在馬上打敗父親的軍團長,這足以當得起猛虎勇士的稱號了。
烏日尼還沒有和陳忘年說過話,她自從來到獸王鎮(zhèn)之后很少說話,但她聽過陳忘年說話,聲音很細,但并不陰柔,是那種很舒服的感覺。
想著想著,烏日尼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了,臉色也變得通紅。
斬!
短兵相接的一瞬間,陳忘年一刀下去,直接將一名蘇和部落士兵的腦袋削掉,畢竟是第一次出手,他難免有點緊張,力氣過于大了。
噗噗!
第一次的接觸,陳忘年帶領的士兵完勝,都是一擊制敵,而且攻其要害,一刀上去,不死也殘,直接喪失戰(zhàn)斗力,滾落馬下。
喲吼!
士兵們興奮了、瘋狂了,忍不住大聲呼號,陳忘年教的這套刀法很簡單,總共也就六招而已,專門應對狄族士兵最擅長的劈、砍、刺、撩、斬,外加一個飛刀回手殺。
沒錯,現在陳忘年的這六招被稱為士兵們稱為“陳氏刀法”,而陳忘年當時擊敗坡雷的那一招被稱為“飛刀回手殺”。
這套刀法因為過于簡單,這段時間已經被所有的士兵充分熟練掌握,但在兩軍交戰(zhàn)的沙場上,到底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士兵們也不敢斷言。
直到現在,他們可以驕傲了,可以興奮的呼喊了,因為戰(zhàn)績擺在那里!
“好!”
森馬阿迪猛地一拍墻垛,震的手掌生疼,但他絲毫沒有感覺,接連用拳頭錘擊墻垛,配合著口中的狂吼,來發(fā)泄心中的暢快。
“勇士,這才是真正的勇士,陳忘年是真正的勇士!”
森馬阿迪激動的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十名神箭手都是點頭大笑,服了!
烏日尼也笑了,她把手從父親的戰(zhàn)甲上縮回來,悄悄的拍手。
森馬阿迪居高臨下,看的最為清楚,他的士兵像虎入羊群一般,所過之處,敵人躺倒一片,根本無從抵擋,根本就是一層一層的跌落馬下。
站在大軍最后方的那吾被層層疊疊的大軍阻擋著,看的并不真切,但他聽到了森馬阿迪士兵們的呼號,看到了森馬阿迪興奮的舉動,他的心跳突然停頓了一下,感覺像是被誰狠狠地抓了一把。
“怎么回事?”
那吾問身邊的烏拉干。
烏拉干茫然的搖頭,他是文臣,工于心計,善于謀略,對打仗并不在行。
“首領,現在那吾的心已經亂了,屬下的箭可以穿透他的胸膛!”
一名神箭手請戰(zhàn)道。
“不!”
森馬阿迪急忙制止。
“這場戰(zhàn)爭是騎兵的較量,我們觀戰(zhàn)即可,我要看到陳忘年親手砍下那吾的腦袋!”
“是?!?p> 那名神箭手點頭應諾。
戰(zhàn)爭結束的比想象中要快很多,蘇和部落的兩萬五千名士兵不可能傻傻的讓敵人把他們全部殺光。
在戰(zhàn)場呈現出一邊倒局面的時候,這些士兵的內心防線就已經完全崩潰了,森馬阿迪的士兵在戰(zhàn)斗力上領先他們太多了,根本不是一個等級,根本無從戰(zhàn)勝。
沖在最前面的士兵開始掉轉馬頭逃跑,但后面的士兵還在糊里糊涂的沖鋒,相互踐踏,亂成一鍋粥。
陳忘年斬殺的敵人最多,在蘇和部落士兵的眼中,他簡直就是一尊殺神,所到之處,唯恐避之不及。
“從兩邊包抄,不能放跑一個敵人,我們要把他們全部俘虜!”
見敵人已經敗退,陳忘年大聲喊道。
喲吼!
兩千名士兵幾乎少有傷亡,在兩名軍團長的帶領下兵分兩路包抄,陳忘年則是直接選擇了中路突破。
他從敵軍從中殺出一條路,到最后,敵軍根本就是躲得遠遠的,像看鬼神一般的看著他,不知道森馬阿迪的軍隊里什么時候培養(yǎng)出這么厲害的勇士。
“蘇和部落的人聽著,你們跑不掉的,快快投降,我們不殺俘虜,如果繼續(xù)逃跑,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名團長一邊率軍保衛(wèi),一邊呼喊道。
而陳忘年則單人匹馬,好似一道黑色閃電,瞬間洞穿了敵人的戰(zhàn)陣,來到了那吾面前。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甚至沒有給神箭手們搭弓射箭的機會,那吾只是倉促的舉刀應敵,陳忘年一刀砍掉了那吾那碩大的腦袋。
甚至都沒有機會用出飛刀回手殺,甚至并不比殺普通的士兵來的困難。
烏拉干驚呆了,十名神箭手驚呆了,自己的首領就這么被殺了?
吼!吼!
而此時,森馬阿迪的兩千名士兵已經徹底的對一萬多名蘇和部落的士兵形成包圍之勢,士兵們騎著戰(zhàn)馬,一圈一圈的奔跑,將包圍圈越縮越小,仿佛在圈養(yǎng)牛羊。
蘇和部落的士兵早已經放棄抵抗,瀕臨崩潰,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次勢在必得的出征,會落得如此下場。
陳忘年與烏拉干相對而立,十名神箭手的目光也聚焦在已經勒馬停住的陳忘年。
直到這時,他們才看清陳忘年原來是如此的年輕,甚至有些稚嫩。
但他很強,超強。
在陳忘年目光的逼視下,十名神箭手無奈的丟掉了自己的弓箭,解下了腰上的狄刀,飄身下馬,選擇投降。
“你是誰?”
烏拉干從不知道森馬阿迪的部落中還有這么一號人。
“烏拉干,趕緊投降吧,很快你就會知道,這是我們俺酡部落新的戰(zhàn)神,就連首領也承認他戰(zhàn)神的身份和地位,你是我們俺酡部落的子民,首領會親自處置你的?!?p> 坡雷騎馬湊上來,用輕蔑的眼神說道。
就這一會兒功夫,早已安耐不住的森馬阿迪在十名神箭手的陪同下,步行來到陣前,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那吾的尸體和頭顱,然后抬起手臂,示意陳忘年搭著他的手臂下馬。
陳忘年猶豫了一下,在兩名軍團長鼓勵的眼神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森馬阿迪的手臂上扶了扶,飄身下馬,對森馬阿迪欠身施禮。
森馬阿迪在陳忘年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才看向烏拉干。
被森馬阿迪王之蔑視的目光盯著,烏拉干再也沒有一絲傲氣,從馬上跌落下來,他畢竟是個文官。
“無敵!”
森馬阿迪突然揮舞手臂,扯著嗓子喊出這兩個字。
“無敵!”
“無敵!”
……
士兵們驕傲的吶喊,在大漠的上空久久回蕩。
烏拉干最終還是被殺掉了,而且是用了狄族最古老的刑罰,釘在木驢上干渴饑餓暴曬折磨而死。
烏拉干是俺酡部落的叛徒,在他被釘在木驢上的這些天,直到死之前,獸王鎮(zhèn)的士兵和子民們都可以隨時過來觀望,朝他吐口水、丟石子等等。
戰(zhàn)斗數據很快被統(tǒng)計出來,在這場期待已久但結束的很快的戰(zhàn)爭中,俺酡部落的兩千名士兵無一人陣亡,只有七人受傷。
而蘇和部落的兩萬五千名士兵中有二千七百人死亡,三千四百多人重傷,一千多人輕傷,全部被俘虜。
這是一場毫無爭議的大勝。
甚至可以載入狄族史冊的以少勝多的經典戰(zhàn)役。
森馬阿迪在中帳論功行賞,但所有的軍團長、百夫長、士兵都拒絕了賞賜,而把功勞歸結給了陳忘年。
他們在這場以少打多的戰(zhàn)爭中活了下來,這就是最大的獎賞,俺酡部落頂住了敵人的攻擊,而且即將展開反擊,這就是最大的鼓勵。
森馬阿迪正式封陳忘年為軍師,并且授予他黃金戰(zhàn)神的稱號,陳忘年的俸祿與兩名團長持平。
其實陳忘年手中不握有任何軍權,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利,他只是在平時指導士兵訓練,然后在戰(zhàn)時指揮士兵沖鋒。
但黃金戰(zhàn)神的稱號是很厲害的,這就意味著陳忘年將得到全軍將士發(fā)自內心的尊敬和崇拜,這種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
森馬阿迪這個猛虎勇士將徹底隱退,取而代之的,俺酡部落新的軍中精神領袖就是陳忘年。
森馬阿迪把自己最原始的這兩個軍團命名為黃金軍團,由坡雷擔任軍團長,以彰顯他們和后來所有新吸納的士兵的不同,這令士兵們異常榮耀。
而從蘇和部落俘虜的兩萬多人中,重傷的予以醫(yī)治,但醫(yī)治好了之后,只能成為奴隸,輕傷的當然也予以醫(yī)治,但醫(yī)治好了之后只能百姓。
針對那些完好無損的,他們并不是實力有多強,而是還沒來得及和森馬阿迪的士兵接觸,完全是運氣好而已。
森馬阿迪命令另一名軍團長買圖繼續(xù)駐扎在獸王鎮(zhèn),對這些人嚴格篩選,并負責訓練,而他自己則親率陳忘年、坡雷和黃金軍團的兩千名士兵,奔襲蘇和部落的領地,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蘇和部落徹底吞并,將原俺酡部落和現在蘇和部落的領地和子民都納入統(tǒng)治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