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潤(rùn)的唇一張一合,那一聲接著一聲的“陸總”傳入耳里,陸離眸色漸冷。
他伸手拿過放在桌上的錄音筆,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讓慕晚晚一愣。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磁性的煙嗓在耳邊響起,“棘手的困難?嗬,被人拋棄算不算?”
慕晚晚背脊一僵,反射性地抬起頭,正好撞上男人那雙寒意凜冽的眼眸。
剎那,埋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如洪水般涌出,他的笑容、他的溫柔、他僅給她一人的柔情。
此刻全部化為他冷漠的眼神,里面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陸離!”她紅唇輕顫,聲音極輕,卻還是在陸離心底漾開點(diǎn)點(diǎn)漣漪。
陸離關(guān)掉錄音筆,隨手扔在桌上,嘴角浮出嘲弄的笑,“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是不是該感謝你一下,嗯?”
知道他是故意在挖苦她,慕晚晚揪著衣角,垂下頭裝作看文件,“陸總,我們還是接著進(jìn)行采訪吧?!?p> “慕晚晚!”終究,他還是忍不住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淬冰的墨眸緊盯著她。
“看來這四年,你過得很不錯(cuò)啊,嗯?”
慕晚晚輕咬了下唇,面無異色地道,“陸總,請(qǐng)你放手。”
話音未落,時(shí)間徒然靜止。
陸離注意到她空空如也的手腕,眸光晦暗不明。
屬于他們獨(dú)有的手鏈,她也舍棄了是嗎?
想到這,他精致的眉宇一寸寸染上冰霜,“慕晚晚,你夠狠!”
短短的六字,將她徹底打入谷底深淵。
慕晚晚使出渾身力氣掙開他的手,蹭地站起身,放在膝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她慌亂地收起文件然后塞進(jìn)包里,低著頭道,“抱歉,采訪的事我改天再來拜訪?!?p> 她轉(zhuǎn)身就走,陸離起身追去。
素白的小手剛碰到門把,不等她拉開門,身后一道不可掙脫的力量將她拽了回去。
轉(zhuǎn)眸間,背脊撞上冰涼的墻壁,慕晚晚皺了皺眉,抬起頭,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顏在眼前放大。
兩人凝視著彼此,那一瞬,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時(shí)光。
“當(dāng)年為什么要走?”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困擾了他四年的問題。
慕晚晚偏開頭,貝齒緊咬著唇,緘默不語。
她的沉默,更是惹惱了陸離。
得知她在M·E雜志社的那一刻,天知道他費(fèi)了多少勁才阻止自己不發(fā)瘋地跑去堵人,只因?yàn)樗扑H自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然而,剛剛一見面,那疏離客套的“陸總”兩字徹底將他擊垮,四年不見,她就給他這兩字。
除了工作,她難道半點(diǎn)都不想了解他這四年是怎么過的嗎,她就不想和他解釋一下當(dāng)年她消失的原因嗎?
究竟是她夠狠,還是他太笨了。
修長(zhǎng)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顎,他漆黑的眼滿是冷意,“回答我?!?p> 嘶。
慕晚晚眉頭輕蹙,下顎傳來微微的痛意。
她眼簾輕垂,“對(duì)不起?!?p> “嗬!”
他冷冷的笑,攥緊的拳頭狠狠地砸向墻壁。
一陣勁風(fēng)擦著她的耳邊劃過,慕晚晚聽到一聲沉重的悶響,轉(zhuǎn)過臉看去,男人冷如玉的大手染上斑駁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