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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春不晚

第十四章 永恒的別離 三

十年春不晚 公子小埃 2064 2019-09-08 15:09:10

  新年很快就到了,我把父母和徐雯靖等人接到郊外的小別墅里過年。

  孫秘書是鄉(xiāng)下人,新年要加班,自然是回不去的了,便留在我身邊同我們一起過年。

  父親負責做年夜飯,他做得一手好菜,每每讓家里的來客流連忘返,母親和徐雯靖打下手,孫秘書負責領(lǐng)圓圓和欣欣在院子里瘋鬧。

  我嫌太吵,又加之身體需要靜養(yǎng),便躲到二樓的書房里偷閑,今日的天氣很好,出了暖洋洋的太陽,省城的天氣一向如此,冷在十一二月,暖在春節(jié)之中,三月又返寒,總是反反復復,不經(jīng)意又讓身體不好的人染上感冒。

  特別是春不晚,總是換季就感冒,要花好長時間才能好。

  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時令身旁,撒嬌鬧著要去玩?

  我看著落地窗外的落日發(fā)呆,山色空蒙,讓人不住的覺得難過。

  “蘇總,電話。”

  孫秘書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將我不停響著的手機遞到我面前,我接過,是花姐打來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摁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立刻傳來花姐焦急的聲音。

  “蘇總,救救我家海文吧!”

  “他就快死了!蘇總!”

  “蘇總……嗚……”

  我覺得很奇怪,立刻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一直在哭,話也說不明白,我只好同孫秘書一起出門去看看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孫秘書負責開車,她對梧桐路很熟悉,不多會兒便到了梧桐路,可我們并不知道花姐住的是那棟,孫秘書將車放慢速度,慢慢找著,直到我們看到一棟小區(qū)樓下聚集著好多人,便下車過去看,隨即就見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滿身都是血,花姐跪坐在地上,抱著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孩子傷勢很嚴重,一直在流血,孫秘書見狀,忙拖下身上的羊絨棉衣裹到孩子的傷口處,抬頭大聲詢問圍觀的人:“有沒有人叫救護車了?!”

  “叫了叫了!我們已經(jīng)叫了!”

  人群中有人回答到。

  “花姐,你別哭,把孩子放到地上,你別抱著他,不然撕裂傷口就不好了!”她又吩咐花姐。

  無助的花姐只好把孩子放到地上。

  不多時救護車來到,醫(yī)護人員把孩子抬到救護車上進行急救,不敢遲疑,立刻送往醫(yī)院去。

  花姐身為家屬需要陪同過去,但是現(xiàn)下她已經(jīng)六神無主,焦急得連話也說不清,孫秘書便同她一起坐救護車到醫(yī)院去。

  我開著車跟隨在救護車身后,由于許久沒有握方向盤,很快便被救護車甩得老遠,又加之生病的緣故很少出門,對路況不熟,不多時我便迷路了。

  看著前方陌生的街道,我有些腦殼疼。

  這時電話鈴響起,我接下,孫秘書問到:“蘇總,你到醫(yī)院了嗎?”

  我尷尬的捂臉:“那個孫秘書,我貌似迷路了……”

  “什么?!對不起蘇總,我應該讓你坐救護車的!”

  “沒事,你先別管我,我等會兒自己想辦法過來,孩子怎么樣了?”

  “正在搶救呢?!?p>  “醫(yī)療費的事你讓花姐別擔心,我們先墊著?!?p>  “好的蘇總?!?p>  交代完事情,我放下手機無語望天,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車輛里都裝有導航儀,只是當時太著急,孫秘書又對路況很熟,所以就沒開。

  想到這里我有點想笑,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愚昧的了。

  打開導航,說著它指引的方向七拐八繞,總算到了醫(yī)院。

  孩子已經(jīng)出搶救室了,轉(zhuǎn)移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就看能不能挺過今天晚上。

  花姐焦急的在門口來回打轉(zhuǎn),頭發(fā)散亂,身上都是血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花姐,你別擔心了,先吃點東西吧。”

  孫秘書在一旁哄勸著她,但無濟于事。

  “小孫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花姐捂臉痛哭。

  “發(fā)生什么事了?孩子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我不由的問到。

  花姐哭了好一陣,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到:“今天,今天我買菜回來,就看到,我前夫他來我家里鬧,要我媽給他錢,我不肯給,就動手打她?!?p>  “我一下很生氣,就打了他一巴掌,他立即像個瘋子一樣對我拳打腳踢,我孩子見了,就過來勸。”

  “可是誰能想到,誰想得到,他竟然,竟然……把孩子從窗戶外丟了出去!”

  “六樓??!那是六樓!”

  從六樓把孩子丟下去?!

  我和孫秘書聽了,心里不由得一震,不敢相信世上真會有這么沒人性的人!

  “什么人?。〖热贿@么對孩子!”

  孫秘書已經(jīng)氣得不行。

  “你報警了沒有?!”隨即她問話姐。

  花姐搖了搖頭:“我沒來得及報?!?p>  “行!我現(xiàn)在就幫你報警!”孫秘書聽后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坐在一旁,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發(fā)呆,想著要如何對付這樣的男人。

  不多時,花姐的母親哭著來到了醫(yī)院,同花姐抱著哭成一團。

  怎么勸也勸不住,一時引來了醫(yī)生,呵斥了她們幾句才收斂起來。

  夜色深了,屋子外頭傳來煙花爆炸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響。

  花姐和她母親靜靜的聆聽著那聲音,臉上一片死灰般的難過,像是蒼白的墻面。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和花姐身上的血腥味讓我有些難受,我便到醫(yī)院的休息廳去透氣。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五彩斑斕的煙花炸響在黑暗的夜空中。

  一朵接著一朵,絢爛無比。

  孫秘書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面包和一杯熱牛奶:“剛才阿姨打電話過來,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吃年夜飯?!?p>  “你怎么說?”我接過面包和熱牛奶,問到。

  “我把花姐的事情和她們說了,他們說過一會兒也過來看看孩子?!睂O秘書也握著一杯熱咖啡,靠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煙花。

  明明滅滅的各色光芒映在她上,將她的容貌勾得朦朧,恍惚中竟有幾分似春不晚的臉。

  “都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想看也看不到的吧。”我打開面包,妖了一口,是巧克力夾心的二加一面包特有的味道。

  “我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并叫他們別過來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彼f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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