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要將信息寄往驛站,是要通過一個傳送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是最難查的步驟,人間與酆都的信息往來一般是有三種方式,通過靈力傳送,信件一般無形無色看不到摸不著,只能以神識的狀態(tài)傳達,到了驛站由驛站使用專用靈器轉達;通過工具傳送,如果傳送工具中途被攔截或遭到攻擊,信件同樣會受到阻攔,是需要調(diào)查追兇的,因為這個過程是沒有人接觸過這些信息的,比如:靈寵,靈媒等載體;通過郵差送信件,當年為了防止固定郵差會出現(xiàn)信件泄露的事故,酆都后期規(guī)定,郵差不能固定值守,要輪流換崗,所以這些郵差是分散不固定的,更不好查責任人。
當然,如果想查,還是可以查到的,就是過程要繁瑣零碎些。
而今天,王墨憶這么肯定的說他們從未見過此類信件,而且林墨玉自己也確實沒查到相關信息,所以順著他的意思就是,問題一定出在信件的傳送途中,因為不論哪種信件傳送的方式終端都是到驛站做記錄,再分發(fā)到各地,所以責任不在驛站。
當然,這只是王墨憶的一面之詞,如果問題在他這里,他怎樣說都可以,況且他不承認,驛站也沒記錄,別人也拿他沒辦法。
地仙的回復中說過,他這幾種方式都用過,如果沒有驛站的同黨,這個杜古月一定是用了很多種方法,所以才能使信件最終到不了驛站,或者,就是這個驛站的同黨能一手遮天并且瞞天過海。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挺厲害,林墨玉自己分析著。
“你就這么肯定問題不在驛站。”酆都賦再次強調(diào)。
“酆大人看來還是懷疑我們驛站?”王墨憶的回答帶有些怒氣?!澳且舱堐捍笕四贸鲎C據(jù)。”
這句話一說,那口氣帶有一種拒絕,拒絕酆都賦的懷疑,你拿不出證據(jù),就不要亂懷疑人,也同時提醒了林墨玉,如果拿不出證據(jù),她也沒權利去懷疑酆都王家驛站,包括懷疑王墨憶。
“都是懷疑,也不是完全確定不是。別搞得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尷尬?!绷帜襦洁揭痪洹?p> “我更希望你不要懷疑?!蓖跄珣浝潇o的對她說,雖說話有些嚴肅,但卻充滿了一種期待和溫柔。
林墨玉對他報以歉疚的微笑,不好意思的用余光看著后視鏡,后面的酆都賦正襟危坐,沒有一絲動搖,好像剛剛事情未發(fā)生過一般。
正看的入神,只見酆都賦突然眼皮抬起,看向了她,她趕忙將眼神移開,就聽見后面?zhèn)鱽恚骸傲中〗?,希望你能專注這次的任務,不要令酆都失望,也別給你林家抹黑。”
林墨玉突然很想對他翻臉,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是酆都領導,惹不起。領導端著架子訓下屬,下屬怎可不聽?忍忍算了,不過更加肯定的是她不喜歡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和自己的娃娃親,要是知道因該不會這樣對她說話吧,真沒有風度,怎么說人家也是女子,哪能這樣對女子說話呢。
車子開到陰山附近,酆都賦下了車,臨走時提了一句,一定要保護好現(xiàn)在存放在林家的那個盒子,接著走了大概幾百米就消失不見了。
路上兩人各有心事,都沒再多說什么。王墨憶繼續(xù)開著車趕到附近的一個驛站,兩人換了兩匹馬,繼續(xù)趕路。
“小氣鬼!”林墨玉騎著棗紅小馬埋怨著。
“你以為車子是給你配的?”王墨憶逗趣的。
“你父親可真勢力眼。”林墨玉繼續(xù)埋怨。
王墨憶看著她不高興的翹起小嘴,忍不住想逗她,于是伸手過去,捏住她的嘴唇,捏成鴨子嘴一般扁扁的,看著很俏皮的林墨玉,逗著她說:“酆大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陰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聽說北陰大帝一般不問世事,出面辦理事情的都是這個酆大人,我看你倒是總瞅著他不眨眼,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攀上這個高枝可不得了?!?p> “你可真八卦,”林墨玉使勁掰開他的手,瞪他一眼,心想,都有娃娃親了,還用攀高枝,我那是不稀罕,這么強勢的人是要人伺候的,我林墨玉是伺候人的人?怎么可能去伺候他,接著對王墨憶說:“說話酸溜溜的吃醋啊?”林墨玉也反過來逗他。
“他做飯會不會比我好吃?”王墨憶有點挑釁的回答。
這樣互相逗著趣兒,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何時兩人已經(jīng)相處的很自然了,也不介意開個玩笑什么的,前時的尷尬氣氛早已拋諸腦后。
“說實話,還真有點兒?!蓖跄珣浲蝗淮蛉さ恼f,其實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每次林墨玉認真看著酆都賦露出那種赤裸裸的癡迷小眼神,他心里就不舒服,按道理他們交集不多,也沒道理這么快產(chǎn)生感情,自己沒必要為此吃醋,但眼見她看著那他發(fā)呆時的樣子,他就是想去叫醒她,讓她知道她因該看的是自己。
王墨憶一直都有一個自己的“愛人”,只是這個人不能公布于眾,而且他知道林墨玉一直對他抱有戒心,所以他想盡快讓林墨玉信任他,不再懷疑他,這樣他才好為那個“愛人”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他不可能背叛那個人,那個和他有血契的女人。
所以每次和林墨玉有一些親蜜舉動或者讓他有心跳的反應時,他總是對自己說,他只是在完成一項任務,不能動情。
林墨玉聽他說完,呵呵一笑算是回應,王墨憶見她不回話,只好騎馬走在前面,“前面路窄,你就跟著我好了?!闭f完也沒回頭,他知道林墨玉會跟著他,因為去素玄教只有這一條路。
山路崎嶇,他們騎著馬走在彎彎扭扭的盤山路上,確實,這樣的路,開車也挺危險。周邊的風景也不錯,有一種與世隔絕的神秘感,薄霧繚繞在那些花花草草的周圍,隨著微風輕輕飄散,風過再飄回,這些樹木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高高聳立,有些在霧氣的籠罩下看不清樹頂在哪里,路的里面是山,樹,花,草,路的外面是溝壑,溝壑里還是山,樹,花,草。
林墨玉跟在王墨憶身后,望著他硬朗的身影,那樣挺拔,陽光下薄霧中淡黃色的衣衫明亮清爽,向一束光令她迷惘,感覺前方無路,跟著他就是路一般,她很久沒這樣為一個人著迷過,好想一直這樣走下去,就這樣默默的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要想,沒有猜忌沒有顧慮。
林墨玉是個生性頑劣的人,一直都是只要對她胃口她就毫無顧慮的去接受去挑戰(zhàn),轟轟烈烈的愛一場,不論和誰,何地,什么時間,只要她愿意,她就不介意,這樣就算最后沒有結果她也不后悔,當然,她也不需要結果,結果對她而言沒什么價值反而有時是拖累。
但這個王墨憶不行,她需要對他控制自己的感情,因為他們之間隔著一個案件,百號人的死,和那個神秘的女人,她還不信任王墨憶,就算沒有這些牽絆,她總覺得時機未到,不能輕易坦露自己的感情,況且她也是個有職業(yè)操守的人。
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跟著王墨憶,他們終于越過顛簸的山路來到了素玄教的境內(nèi)。
剛走到素玄教的結界處,就見到遠處一群素衣女子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誰,為首一個年紀偏長的女子看到他們來了,向前走了幾步,一甩手中浮塵,煞有介事的對他們說道:“素玄教在此恭候多時。”
林墨玉跳下馬背,看向她們,不愧是地仙爺告訴她的素玄教,果然清一色女子,而且都很漂亮,各個體態(tài)婀娜,不過那種出塵的氣質反而像蓮花般清透干凈,可是年齡看不出來。
不過,她們怎么知道我們要來的,這么早就等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