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丁伯爵指了一下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樣子只把自己當(dāng)成個純粹的生意人,今天過來也不過是礙于身份走個過場罷了。
腓特烈笑道:“克里斯丁,這些年你做的那些生意讓你的心跟我們都慢慢的疏遠(yuǎn)了,別忘了,我們貴族永遠(yuǎn)都是一榮俱榮的?!?p> 克里斯丁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人可不親近,我的心也一直都在錢上,你覺得疏遠(yuǎn)肯定是你對錢不感興趣?!?p> 腓特烈笑嘆道:“每次跟你說話我總會覺得你老實的讓人惡心?!?p> 克里斯丁撇嘴道:“你也一樣,這身打扮早就落伍了,不中看也不中用?!?p> 面對這兩位伯爵的斗嘴,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腓特烈之所以被稱作烈火伯爵,不僅是因為他的二階武技,熾火之羽(能讓自己的武器覆蓋火焰),更為重要的是他如同烈火一般暴躁的性格。
現(xiàn)在轉(zhuǎn)變成這樣大抵是因為負(fù)了傷,在負(fù)傷之前他和克里斯丁可是死對頭,當(dāng)初克里斯丁跟國王提議引進(jìn)水之國的火器的時候,伯爵大人差點就直接拿著劍找上門了。
自從負(fù)傷后,對于國家的一些變革,腓特烈伯爵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提案到了他這里他都是持默認(rèn)的態(tài)度,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除了公事上的,還有一些隱秘的傳聞,當(dāng)初腓特烈的女兒就是因為克里斯丁伯爵才死掉的,所以兩個人其實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抱歉,貝爾署長,你應(yīng)該知道的,能束縛那些冒險家的,并非是什么公民的義務(wù),而是純粹的利益,我對他們也沒有管制的權(quán)利?!?p> 貝爾笑道:“當(dāng)然,我要借助的也并非是冒險家公會的力量,您是最大的股東,只要您出馬,又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呢?”
克里斯丁聞言連忙道:“你最好打消這個心思,我直說吧,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不干。”
貝爾的表情忽然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他鎮(zhèn)定自若道:“如果這是關(guān)乎您的生命安全呢?”
克里斯丁微微笑道:“貝爾署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臺下一陣嘩然,此刻的貝爾在他們心中就像是賢者或者女巫一樣能知曉過去和未來的人,沒有人是傻子,他們幾乎都可以聽出貝爾的話外之意。比起伯爵大人的安危,他們更愿意去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那個倒霉鬼。
“你以為我會懼怕什么嗎?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有人要害我也絕不是這個案子的兇手!而是在座的諸位,你們都想掙大把的錢,但是又怕侮辱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你們肯定都嫉妒我!于是有人就想出了這種下流的手段!”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腓特烈,有點指桑罵槐的意味。
烈火伯爵一如既往地淡定,好似一切都沒放在心上。
“你們警署就不要白費心思了,今天的這個話題毫無意義,你們還是想著怎么和領(lǐng)主大人對接好工作吧,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屈服的!”
傍晚時分,在會議結(jié)束后的三個小時,一輛鑲金的蒸汽車停在了警署門口,這輛車的車身比一般的蒸汽車要長上許多,除了駕駛位外,后面幾乎就可以說是一個小房間了,只要掀開了窗戶上的窗簾,你就可以看見里面什么都有,琉璃色的吊燈,典雅的書架,舒適的沙發(fā),還有做飯用的廚房。
十分鐘后,貝爾上了車,里面等待他的是一張擺好了食物和刀叉餐紙的桌子,高腳杯里裝著深紅色的紅酒,色澤沉郁,一看就是年份很高的好酒。
克里斯丁伯爵坐在對面,手中拿著刀叉,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難以下手。
他一抬眼就望見了貝爾,略為尷尬的一笑。
“我之前在龍之國待過一陣子,那里的人都是用兩根小木棍作為餐具,我剛開始不會用,后來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怎么使用刀叉了,而且說實話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雅E徘械哪敲此槟???p> 貝爾很自然的坐下了,然后一點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慢慢的抿了一口紅酒后方才說道:“伯爵大人,吃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就拿我自己來說吧,只要有美女跟我坐在一起,我一般吃飯都得拘謹(jǐn)一點,每吃一口都會在內(nèi)心給自己的形象打分,期望能做的更好?!?p> 克里斯丁最終放下了刀叉,然后嘆道:“是啊,我都快忘記自己是這個國家的一個貴族了。”
貝爾癟了癟嘴,顯然,他對于這種臭美有些難以接受,難道只有貴族這樣吃飯才能算是優(yōu)雅嗎?
克里斯丁皺著眉頭說道:“說實話,我這些年在生意上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我向來講究的都是做人做事留一線,不會把關(guān)系處理的那么死,有人想害我那是真的,但想要我的命就有些說不通了,畢竟我曾經(jīng)大部分的敵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成了合作伙伴了,至于剩下的那小部分,他也沒有那個實力去雇傭什么強(qiáng)大的殺手…”
面對克里斯丁的種種猜疑,貝爾有些無奈,伯爵大人這么坦誠的貪生怕死,老實說,他有些沒想到。
“關(guān)于這次的貴族遇刺案件,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全都基于一個計劃,關(guān)于這個計劃您有什么頭緒嗎?”
克里斯丁問道:“你是指提案之類的東西嗎?”
貝爾點頭道:“也可以這么說,我聽說只要是費斯曼子爵的提案,您一般都是持贊成態(tài)度的,對嗎?”
克里斯丁苦笑道:“這是誰告訴你的,費斯曼的提案雖然向來都主張引進(jìn),但在我這里也有很多都是行不通的,最主要的是他對于成本的計算太過模糊了,有些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大量引進(jìn),他卻非要堅持。”
貝爾問道:“那關(guān)于王國復(fù)興計劃,難道不是在您的支持下才能進(jìn)行的嗎?”
克里斯丁愣住了,像是事先完全不知道一樣。
“什么王國復(fù)興計劃?難道我們的國家還沒有進(jìn)入復(fù)興階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