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正門。
正在值守的方臉門房注意到了閆寸。
實(shí)在很難不注意到他。
別的府兵巡邏,皆是成行成伍,唯獨(dú)閆寸落了單。不僅落單,他的鎧甲還不太合身。
鎧甲小了一號(hào),肩膀處不太服帖。
因此,當(dāng)閆寸直奔正門而來,方臉門房下意識(shí)地后撤了一小步,做出防御姿態(tài)。
這倒沒錯(cuò),因?yàn)橄乱豢涕Z寸就拔刀砍向了方臉門房。
是的,直接砍。
方臉門房驚詫地瞪圓了眼睛,來不及說話,他弓腿矮身向旁邊一閃,躲過了這一擊。
閆寸不依不饒,橫刀直取對(duì)方脖頸。
來不及躲閃,方臉門房只能抬手架住閆寸的刀。
閆寸這一刀砍下來的力度極大,速度也極快,可當(dāng)?shù)度薪佑|到方臉門房的衣袖時(shí),閆寸已穩(wěn)穩(wěn)收了力氣。
嘡啷——
縱然收了力,閆寸還是感覺到刀鋒碰到了硬物。
方臉門房的袖內(nèi)藏著某種金屬物件。
是短劍?短刀?還是暗器機(jī)簧?
閆寸的刀順勢(shì)一挑,劃破了對(duì)方衣袖。
是一柄短劍。
眼見所藏的兵器暴露,方臉門房干脆拔了劍。
“露馬腳了?!遍Z寸道。
另外兩名門房也趕上前來。沒人說話,但他們陰鷙的眼神已說明,只要閆寸露出破綻,他們會(huì)毫不猶豫地出手,力求一擊將其殺死。
“爾等不是秦王府門房!”閆寸大聲道。他扯開嗓門,擺明了就是要吸引府兵前來。
“我們是?!贝╅T房班頭衣服的老者反駁道。
他聲音沉穩(wěn),乍一聽很有底氣的樣子,目光卻往四周亂瞄,生怕旁人聽到閆寸的話。
“殺!”圓臉門房亦抽出了袖內(nèi)的兵器,加入戰(zhàn)斗。
短兵相接,分外驚險(xiǎn)。
二戰(zhàn)一,對(duì)方身手了得,閆寸雖還能抵御,卻已有些捉襟見肘。
他只能繼續(xù)大聲道:“爾等混入秦王府,意欲何為?!”
有腳步聲。
整齊的腳步聲,因?yàn)檎R而略顯沉重。
這是行伍特有的腳步聲。
府兵來了!
老者狠厲地瞇了一下眼睛,沉聲道:“收手?!?p> 兩名門房竟真的依言迅速收了手。
哪怕閆寸的刀砍在圓臉門房肩頭,他不僅沒還手,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下一瞬,剛才還狠厲逼人的三名門房,齊刷刷地跪下,慘兮兮地向趕來的府兵訴起了苦。
“趙參軍,給我們做主啊。”老者對(duì)為首的府兵將領(lǐng)道:“這位兵爺不知怎的,見了我們拔刀就砍,簡(jiǎn)直飛來橫禍,哎呦您看把人砍成什么樣兒了……”
閆寸再次抬刀,一指方臉門房衣袖:“誰家門房袖里藏劍?不如亮出劍鞘讓大家看看。
你們究竟何人?為何混入秦王府?”
如此一來,府兵確注意到了方臉門房袖內(nèi)的劍鞘。
“他們是否有問題,叫來府上管事的,一查便知道?!遍Z寸提議道。
趙參軍采納了閆寸的部分建議,他未找來管家,而是自己?jiǎn)柕溃骸澳銈兒螘r(shí)入府的?”
老者趕忙答道:“回您的問,小人追隨秦王已有三個(gè)年頭了,一年前小人家中老母去世,小人回家結(jié)廬守喪,最近才回來。
蒙秦王不棄,讓小人繼續(xù)在府上當(dāng)差。
這不,我這門房的差事也才做了個(gè)把月。
至于這兩位,他們?nèi)敫畷r(shí)間確實(shí)不長(zhǎng),諸位也知道,天策上將府落成還不足兩年,新買的仆役,新招的人手,都在選試中,諸位看他們面生,并非怪事?!?p> 圓臉門房和方臉門房一起點(diǎn)頭,附和著老者的說法。
趙參軍點(diǎn)頭,未置可否,轉(zhuǎn)向閆寸道:“你叫什么?哪一伍的?”
閆寸心里咯噔一聲。
不是吧,他刻意一直面向三名門房,沒敢回頭讓府兵們看清自己的長(zhǎng)相,卻還是真快就引起了注意。
此刻閆寸只有一個(gè)選擇,報(bào)上名牌上的名字。
他打暈了一名府兵,穿了人家的衣服,自然也拿到了那人的名牌。
名牌上的名字叫楚牧。
閆寸很清楚,他與楚牧不僅身形不像,聲音差別也很大,貿(mào)然頂替了人家的身份,周圍的十幾名府兵中,但凡有一個(gè)與楚牧相熟的,他就會(huì)露餡。
“我是……”閆寸猶豫了。
趙參軍察覺出了端倪,一揮手,府兵們嘩啦一下靠近,呈合圍之勢(shì),將三名門房和閆寸一同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shí),一名仆役慌慌張張跑來。
“趙參軍,可找著您啦……出大事啦,秦王妃被人擄走了!”
就在這時(shí),一名仆役慌慌張張跑來。
“趙參軍,可找著您啦……出大事啦,秦王妃被人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