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別具風味
這一夜魏陽秋留在了寇欒宮。
懷著對宗千的愧疚與補償?shù)男睦怼?p> 當南榮余黎離去后,兩人之間籠罩著一層尷尬的氣氛。
最終是魏陽秋打破了尷尬:
“實在對不住,我一時沒記起...”
“皇上,你不必再說了,你能留下來就是給臣妾最好的賀禮,你說呢皇上?”
魏陽秋慚愧地低下頭,手足無措。
“皇上,今日臣妾讓小廚房備下了酒菜,一同用膳吧。”
“好。”
兩人一起進了內(nèi)殿,走到圓木桌前,魏陽秋為宗千拖出椅子,示意她先坐。
宗千有一絲絲的受寵若驚,沒想著皇上會親自為她拖出木椅。
遲疑著要不要先坐下:
“還是皇上先坐吧?!?p> “你不必如此拘束,你先坐吧。”
這才安心的坐下。
兩人都沒什么話可說,等著菜上桌。
三言兩語地搭著話比完全不說話還尷尬。
終于盼到丫鬟端著菜從外面走進來了。
還帶著一壺酒。
魏陽秋很是怕喝酒,自己不甚酒力是再清楚不過的事了。
平常也就在必要情況下小酌兩口。
兩人等菜都上齊之后,便開始動筷了。
魏陽秋像是禮貌地對待一個客人。
將菜用公筷小心翼翼地夾到宗千面前的碗里。
宗千也只顧埋著頭吃。
他們之間像是互相忌憚著對方,舉止格外謹小慎微。
魏陽秋想到:這古代皇后的生辰,定是與旁人不同,都當“節(jié)”過了,肯定馬虎不得。
于是他試探性地問:
“明日...皇后如何打算?”
“皇上以前從不問臣妾如何打算。”
魏陽秋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又不知繼續(xù)從何問起。
畢竟自己也不了解這兒以往的禮儀制度。
“皇后臉上受了傷,可還愿意像往年那樣過千秋節(jié)?”
“臣妾這臉算是毀了,明日總不得頂著這塊大紗布去會見后宮,況且,明日臣妾的父母也將進宮看望臣妾,這叫他們瞧了去可如何交代?”
魏陽秋知道自古女子愛惜容顏,莫說是被撓傷的疤,就說是一道皺紋也會叫她們生不如死。
宗千見他半天不語,想著自己受的這些委屈,自顧自地流起淚來。
也不作聲,拿起桌上的一壺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
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緊接著喝了好幾杯。
魏陽秋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此刻面前的人已經(jīng)成了個醉酒的淚人兒。
他奪下她手里正欲往杯里倒的酒壺。
“你這又是何苦呢,喝酒傷身,何必這么折磨自己。”
只聽見宗千一嗓淚腔,傷神的眸望著天空說:
“臣妾,時常懷疑,皇上為何如此多變,你到底是不是皇上。皇上不會忘了臣妾的生辰,皇上不會對臣妾討厭的女子示好,皇上更不會...用客氣而疏遠的語氣向我問好...”
醉酒的緣故,宗千的語速極其慢,時不時的哽咽兩聲,還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叫誰聽了都有些心疼。
魏陽秋不忍她一直這樣痛哭流涕,借酒消愁,便安慰道:
“不要哭了好不好?明日我?guī)愠鰧m去?!?p> 宗千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開始魔怔般的找酒壺。
發(fā)現(xiàn)酒壺在魏陽秋手上時,撲到桌上去奪,此刻絲毫沒有皇后的儀態(tài)了。
魏陽秋擔心她摔倒,便讓她抓住酒壺,自己也不肯松手,兩人就這樣把持著一個瓶子。
“皇上你知道嗎?你以前從來不會用公筷給我夾菜的...”
魏陽秋怔在原地:是啊,也許自己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都會給她帶來顛覆性的傷害。
就在他出神的兩秒,宗千奪過了酒壺,又開始往杯里倒。
此時已到了酣暢的地步。
皇宮的酒都是精調(diào)細釀出來的,酒味醇厚,濃度極高。
小酌幾杯便可暈頭轉(zhuǎn)向,更莫說像宗千這樣狂飲。
魏陽秋勸不住她,哭得讓人心憐,喝得又讓人心疼。
“皇上,快來,陪臣妾一起喝?!?p> 說著就往魏陽秋的杯子里倒?jié)M了。
“我不勝酒力,實在不敢喝?!?p> “哦~原來皇上想叫臣妾一人喝完。臣妾這就謹遵圣意?!?p> 魏陽秋實在沒了辦法,如若自己不替她喝個幾杯,真不知道她會醉成什么樣子。
端起桌上盛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
宗千緊接著又倒上一杯。
“皇上,臣妾一人喝酒著實沒有興致,要兩人喝才別具一番風味呢?!?p> 魏陽秋想著拒絕,怎么也不肯端起第二杯。
“皇上,就當這杯是敬臣妾的生辰,如何?”
魏陽秋拒絕不了她的這個說辭,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此時,從沒在皇后身上見過的一幕發(fā)生了。
宗千步伐妖嬈的朝他走去,不知是她喝上頭的原因還是如何,臉上泛起了紅光,眼底也是欲蓋彌彰的愛意。
魏陽秋見她穿的水藍色的錦裙,本已是真絲隱約間透露著肌膚,可她燥熱般地脫去外罩,只剩下一個露肩的吊帶。
走到魏陽秋跟前,用手捧著他的臉頰,迎上去,湊到嘴邊,兩人之間只有一寸之遠。
魏陽秋聞到了一股酒香撲面而來。
也不知怎么,他也有一種燥熱的感覺,而且此刻不想拒絕伏在他面前的宗千。
不知不覺,神情變得恍惚,隱約間聽到面前這人說了句話。
“皇上,臣妾最想要的賀禮,便是一個孩子...”
可當魏陽秋抬眸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時,只覺得像是南榮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皇上...皇上...”
“南榮,我答應(yīng)過你晚上送你個禮物,這就送給你...”
說完,極其沖動地向面前這個人吻去。
借著酒精的效果,更加綿延,更加貪婪...
宗千被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震驚到了,渾身不覺一個激靈。
從來不知男女之間還可以這樣,不過她能感受到,這是表明愛意的舉動。
于是她也嘗試著回應(yīng),學著皇上那樣將自己交付出去。
最后纏繞在一起。
魏陽秋抱著眼前的人上了榻。
安置于床上后,褪去了她最后一層薄衫。
欲火焚身地靠近面前的人。
翻云覆雨,一夜春宵后,燭火滅了,夜幕也黑了。
次日魏陽秋醒來。
只見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床上,頭痛不已。
側(cè)過頭才發(fā)現(xiàn),身邊躺的是宗千。
她已經(jīng)醒來,眼中飽含春光的望著他。
“皇上,一夜可睡得安穩(wěn)?”
魏陽秋始終記不起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心中一時復雜不堪。
雖然自己酒量不行,可也不至于兩杯就不省人事。
“這酒...皇后可是動了手腳?”
宗千在一旁戲謔:
“皇上昨夜還對臣妾柔情似水,今日怎么又翻了臉?”
魏陽秋萬萬沒想到,一國之母盡用這種手段。
可是她用也就罷了,還用錯了人...
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皇上,這豈不是毀了自己的清白。
一時怒火朝天,便沖她吼道: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皇上!”
宗千根本不在意,也不理解這句話,反而笑著說:
“皇上,臣妾嫁與你后,便是你的妻子,和自己的妻子行房事...不必負責的,你也不用為了出一時氣說出這種話呀?!?p> 她還伸出手悠然地為他捋著凌亂的發(fā)絲。
魏陽秋頭往后一偏,躲閃著她的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種手段皇后日后還是別用為好。像足了青樓女子,讓人惡心?!?p> 說完就下了床,整理好衣衫往門外走。
“皇上~昨夜臣妾隱約間聽到你說要帶臣妾出宮?”
魏陽秋停下了腳步,只說道:
“你一個人去吧?!?p> 隨后便大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