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好說歹說,陳文茵卻只管油鹽不進(jìn),逼著他帶自己去找梁二爺。
那大漢無奈,打發(fā)了剩下兩人去扶著被打傷的二人前往醫(yī)館,自己帶著陳文茵等人找梁二爺去了。
陳文茵知道他孤身帶路是想表達(dá)個(gè)誠意,也好給陳文茵賣個(gè)好,以期到時(shí)對(duì)峙也好、動(dòng)起手來也罷,千萬別波及到他。
陳文茵見他如此知趣,也就不再為難他,讓阿依努爾扶住那女子,自己大大方方跟在后面走著。
過了不久,眾人來到一座朱漆金匾的二層樓前,陳文茵抬頭一看,那匾上提著三個(gè)大字——大悅坊。
“嘿,這不就是剛剛提到的賭坊嗎?好,從哪出的事,就從哪結(jié)束?!?p> 陳文茵說完這一句,邁開大步就往里走了進(jìn)去。
那賭坊中倒不似一般下九流的地方般烏煙瘴氣,雖然押寶賭博的吆喝聲依舊不絕于耳,但看來并不是個(gè)混亂的地方。
沒想到這里管理還挺有規(guī)矩。陳文茵眉毛一挑,轉(zhuǎn)頭問那大漢道:“你們梁二爺在哪?”
那大漢向著里面的一張桌子一指:“二爺在那賭色子坐莊呢?!?p> 他正打算帶著陳文茵等人過去,陳文茵卻將他一攔:“你先找個(gè)地方待著去,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大漢知道她是讓自己置身事外,趕緊連連感謝。陳文茵不再去理他,只管快步走到那桌子邊。
那桌子對(duì)面?zhèn)鱽硪粋€(gè)沙啞的聲音嚷道:“買好離手了??!”
聽著一群人嚷嚷著買大買小,陳文茵忽然伸手往桌子上一拍道:“一千兩押?。 ?p> 這一下讓所有人都驚住了,且不說陳文茵這么一個(gè)小姑娘來賭博,那可是一千兩啊,誰能出手就押上一千兩銀子?
對(duì)面那扣著色盅的中年男子也愣了,但他到底是見多識(shí)廣的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道:“姑娘可不是來消遣我們的吧?空手套白狼可不行,我們這是真金白銀的賭啊?!?p> 陳文茵將手向后一伸,頭也不回嚷一聲“拿錢”。
陸承遠(yuǎn)趕緊抽出一疊銀票放在了陳文茵手中,陳文茵將銀票往桌上一摔,笑道:“通利莊的銀票一千兩,還是要我去兌了銀子再來?”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捋著自己雜亂的胡須,笑道:“好,姑娘豪氣,那咱們來看看大??!”
他說著手一抬,掀開盅蓋,眾人看過去,見三個(gè)色子是一一四。
“小,這姑娘賺大了??!”
不少人看到結(jié)果都開始嚷起來,紛紛向陳文茵投來艷羨的目光。
那中年男子倒也大方,吩咐小廝取來一千兩紋銀,都堆在了陳文茵面前。
陸承遠(yuǎn)家里是開鏢局的,大批的銀子早見怪不怪了;段永琪是小侯爺,也是不缺錢的主。
阿米爾和阿依努爾可從沒見過這樣堆成小山的銀子,早看得眼睛都直了,阿依努爾顫著手甚至都想要拿一個(gè)下來。
陳文茵看了阿依努爾的樣子,嘿嘿一笑道:“等完事了,我今天贏了多少銀子都給你?!?p> 阿依努爾驚喜之下,雙眼都快閃出光芒了,她抱著陳文茵笑道:“我愛死你了小茵!”
陳文茵好不容易將她推開:“別急,咱們先辦正事?!?p> 那中年男子道:“如何,姑娘還要繼續(xù)玩嗎?”
陳文茵笑道:“此時(shí)手氣正好,豈能不追?”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好,姑娘請(qǐng)了!”
他說著猛地?fù)u起色盅,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色子碰撞聲響起,他忽然將色盅往桌子上一扣,大聲道:“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一群賭徒紛紛撒下金銀,待所有人都下注完了,陳文茵仍舊沒動(dòng)。
那中年男子問陳文茵道:“這把姑娘不押了?”
陳文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將銀票和剛剛贏來的銀子都推了過去,大聲道:“兩千兩,押大!”
這一下可把阿依努爾嚇了一跳,急道:“你怎么都給押上了?”
這可是陳文茵答應(yīng)要送給自己的錢,要是押錯(cuò)了,那不是什么都沒了?
陳文茵也不管她,只對(duì)那中年男子道:“請(qǐng)吧?!?p> 中年男子看陳文茵又一次押了巨款,也有點(diǎn)犯嘀咕,但想著事情總不能這么邪乎,讓她把把押中吧?于是喊一聲:“開了!”立時(shí)揭開盅蓋。
“三四六,大,小姑娘又中了!”
這回阿依努爾可樂開了花來,因?yàn)樗匆娔沁呅P又抬上了兩千兩紋銀來。
那中年男子心有余悸,偷眼看向了陳文茵的方向。
陳文茵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神,笑道:“如何,不讓我賭了?”
那男子眉毛抖了兩下,旋即又笑起來:“姑娘手氣真好,哪有不讓姑娘賭的道理,來,咱們繼續(xù)?!?p> 陳文茵笑道:“久聞梁二爺豪氣干云,今日一見果然厲害。這三千兩放出來,眉頭也不皺一下呢?!?p> 那男子笑道:“沒想到姑娘也聽過梁崇的薄名,真是榮幸。來吧,既然姑娘想玩,那梁崇就陪姑娘到底?!?p> 這一下便確定了此人的身份,陳文茵笑著道一聲“好”,二人便又開始猜起大小。
陳文茵每次都將手里的錢全部押出去,但神奇的是她每次都能押中。如此一來,那梁崇的笑意便漸漸消失了。
短短時(shí)間,他已經(jīng)輸了幾萬兩出去。
“姑娘手氣太順,我是比不起了?!?p> 梁崇終于服了軟。
陳文茵卻不打算就這么放了他,笑道:“這開賭坊講究來者是客,豈有將客人拒于門外的道理?”
梁崇早猜到了陳文茵是來砸自己場(chǎng)子的,此時(shí)便直問道:“姑娘是何方高人,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姑娘,還請(qǐng)說個(gè)明白。”
陳文茵微微一笑道:“這好說,我還想問問梁二爺,這女子你是花多少錢買到的?”
她說著將那抱著嬰兒的女子拉了過來。
梁崇看了她一眼,眉頭一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一個(gè)縮頭縮腦的男子卻“咦”了一聲。
阿米爾可沒聽漏這一聲,目光立刻咬上那男子。那男子被阿米爾看得害怕,突然拔腿便跑。
這一下遠(yuǎn)出眾人所料。但阿米爾反應(yīng)極快,立刻兩步追上那男子,反手一扣便將他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