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聽聞后看向女子,見她不過二八年華,面目清麗無匹且一身錦衣華服,此時(shí)雙頰緋紅,似是大家閨秀不假??戳T只笑道:“小師父好福氣,在下恭喜恭喜!”覺新只是撓頭訕笑。
不多時(shí)陸佐天也回來了,手里拎著兩只野兔。在外面架起篝火,正剝皮剜肉間,卻見覺新一陣蹙眉咧嘴。方朵也心知,覺新卻為佛門中人。雖然嘴上說著不做和尚了,但為僧已久佛性未斷??磥硭圆患?。
陸佐天用木棍將兩只野兔貫穿,烤熟后便拿進(jìn)屋中。只見覺新雙手合十,只念了個(gè)“阿”字,便趕忙又將雙手收回。陸佐天之前也聽聞這覺新已不做和尚,便遞予覺新一只野兔道:“小師父,你要不要……”只見覺新連連搖頭:“不要,不要,我與荷兒已吃過一些榛子和野果了,多謝……額,少俠美意?!标懽籼煲姞钪坏脤⒁巴眠f予方朵,兩人一人一只便吃了起來。
被叫做荷兒的女子見外面篝火未滅,便與覺新說道;“奴家去燒些水來予夫君梳洗。”覺新卻搶先道:“還是我去吧!”荷兒卻將覺新一把摁住道:“你是荷兒的夫君,日后還要為你我二人的生活奔波勞碌。荷兒是你的妻子,理應(yīng)好好侍奉夫君?!闭f罷便起身,在屋中尋了一個(gè)殘破的缸底,取了些水放在篝火上。不多時(shí)便捧在手里,站到覺新面前。覺新伸手捧水抹了幾把臉,用僧袍拭干。荷兒又把缸底放到地上道:“奴家伺候夫君洗腳吧。”覺新聽后連道:“不用不用?!焙蓛簠s委屈道:“夫君定是嫌棄奴家照顧不周了?”覺新無法,只得將雙腳放入缸底中??吹胶蓛毫闷鹚﹃X新雙腳,陸佐天好生羨慕。直道,覺新真是好福氣。而方朵卻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只見荷兒伺候覺新梳洗過后,換了水,自己也梳洗一番,便與覺新相擁而睡了。陸佐天血?dú)夥絼偅吹酱饲榇司?,不免心癢難耐,便一翻身背對(duì)著方朵休息了。方朵看幾人情形著實(shí)好笑,但重傷在身,又顛簸一天,此時(shí)周身乏累便也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眾人起身陸佐天著急報(bào)信,便想與覺新二人辭別。卻聽方朵說道:“陸大哥,我重傷未愈,你那紅馬雖快但實(shí)在顛簸,奔波一天我便周身欲裂。而路上與又不與我說笑實(shí)在無趣,既然我們與覺新夫婦二人同去大昭寺不如結(jié)伴而行如何?”陸佐天不知道方朵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心中擔(dān)心方朵傷勢(shì),便看向覺新。只聽覺新連道:“好啊,好啊,我們都去大昭寺嘛,不如做個(gè)伴?!笨蓞s聽荷兒羞怯道:“夫君,與這二人同行,你我便不得親密,著實(shí)不便。”覺新一時(shí)不知如何應(yīng)對(duì),又是撓頭訕笑,看得出女子在覺新心中分量不輕。
看罷,方朵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好吧,恕在下唐突了!陸大哥,我們走吧?!闭f罷,便拽著陸佐天上馬。馬上陸佐天擔(dān)心方朵傷勢(shì)有意放慢速度,可方朵卻緊勒馬韁夾緊馬肋使得紅馬一陣狂奔。陸佐天擔(dān)心道:“朵朵,你的傷勢(shì)……”“不妨事,快走!”陸佐天聽罷,只以為方朵心憂慧玄和父親安危,便也不在多說??啥吮嫉竭h(yuǎn)處,方朵卻勒馬停了下來。方朵見覺新二人身影不在便回頭跟陸佐天說:“那女子有古怪!”
陸佐天卻是不解:“人家夫妻恩愛,有什么古怪???”
“看那女子年歲與你妹妹仙兒相仿……”
“你怎么知道我妹妹?”陸佐天以為仙兒身死,所以與方朵言談中從未提及過自己的妹妹。所以奇怪。
“前些日你妹妹到大昭寺找你,而正巧我也在大昭寺,所以就認(rèn)識(shí)了,先不說這個(gè)……”
方朵話沒說完卻見陸佐天蹦下馬來,抓住方朵一只手腕道:“我妹妹沒死?我妹妹真的沒死?”
“沒死,沒死,說不定這次武林大會(huì)你就能見到她了!”
說罷只見陸佐天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仙兒沒死,仙兒沒死,哈哈哈!太好了!”
方朵卻嗔怪道:“陸大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p> “哈哈哈,好,朵朵,你說!”
“你妹妹本是鏢頭之女,也算大家閨秀,你想想,你妹妹會(huì)伺候人洗腳么?”
陸佐天想了想:“仙兒平時(shí)養(yǎng)尊處優(yōu),父親母親更是百般疼愛,除了練功卻也不會(huì)做別的了。伺候人洗腳么?斷然不會(huì)!”
“那你妹妹會(huì)在未成親之前與男子如此越禮嗎?”
陸佐天未經(jīng)人事,聽到方朵這么一問頓時(shí)滿臉通紅,撓撓頭道:“這個(gè),這個(gè)我也不知道!”
“唉……這么跟你說吧,我與白墨哥哥早有婚約,最多也不過挽挽手,絕不可能如此越禮。雖然白墨哥哥風(fēng)度偏偏,不可能如此對(duì)我。但我看那覺新也佛性未斷,定力應(yīng)不在白墨哥哥之下,若非那荷兒百般勾引絕不可能破戒!而且你記得那荷兒最后與我們說的話么?”
陸佐天想起后,又是滿臉通紅道:“她說的也不假啊,我倆確實(shí)……確實(shí)打擾人家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那荷兒錦衣華服,是大家閨秀不假。但既然是大家閨秀,怎會(huì)伺候人洗腳,怎會(huì)與男子如此越禮,又怎會(huì)說出我們妨礙他們親密這么……這么恬不知恥的話!所以這女子定然有問題!”
“也許人家本來就溫柔賢淑呢,我們還是快去大昭死報(bào)信吧!”
“不行,我要回去探查那女子來路,說不定與鶻勾有關(guān)!”
“???你還要去啊?”陸佐天一想到昨夜所見,頓時(shí)無比尷尬。方朵看昨夜陸佐天的言行當(dāng)然知道他心中所忌。便說:“那你先去大昭寺報(bào)信,我自己前去探查!”
可陸佐天卻心道朵朵重傷未愈,若那女子沒有古怪也罷,若真有古怪,朵朵豈不是很危險(xiǎn)?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我與你一同前去吧!”
“嘿嘿,我就知道陸大哥不會(huì)不管我的!”
說罷兩人便上馬,繞到了覺新二人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只見那二人十指相扣,并肩而行,除了親密外,倒也沒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