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芮溪看著何海洋,心底害怕得發(fā)顫。
抬頭想要說什么,可一看見何海洋,自己舌頭轉(zhuǎn)了半天,也沒想到說什么能消他的怒氣。而且她現(xiàn)在根本怕得不敢說話……
她怕他,一直都有點怕他,何況是現(xiàn)在!
何海洋回神冷靜下來,忽然看見胡小米身邊的尹芮溪,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不由厭煩地轉(zhuǎn)過身,用緊握拳的方式將自己整個人都繃著,將自己體內(nèi)的怒火也給繃著不讓釋放。
尹芮溪看著何海洋的背影。他的背影如墻一般紋絲不動,令她萬分內(nèi)疚,也令她無措至極。
“早知道還是自己一個人來好了!”尹芮溪后悔起來。
“會來的,會來的,是不是?”胡小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顆心還在為她男朋友哭鬧。
“嗯嗯,會來的,你別哭就會來的!”尹芮溪一邊無力安穩(wěn)著,一邊害怕地看著何海洋,他不會把她們?nèi)釉谶@兒吧?
何海洋聽見背后的柔聲安慰,將拳頭握了又握,嘴唇咬了又咬,最后看向自己的愛車。
銀色的車子在皎潔的月光下還能見其光輝,甚至因為月色,那因使用了鍍鉻效果的外部車身更顯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短捷有力的車尾,那20英寸5幅輕合金輪胎……
何海洋無力地移開視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點愛好,有人喜歡運動,有人喜歡冒險,有人喜歡花花草草或者什么的。而他的愛好,就是車。
他不愛極限,但并不意味著他不挑車。為了自己的車,他能把工作放下,認認真真地為車做好幾項評估,在道路上試跑好幾圈,最終即使目前能力不足,資金不足,他也貸款買了這車。
可是,就是這么一輛他快愛到骨子里的車,居然被人吐了……
何海洋想想都想把身后人暴打一頓!
可一想到身后的另外一人,煩躁盛于眸中,最終促使他扭頭瞥向一邊的大樹。
極力忍耐著,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似要跳動出來,卻因為他手下緊握的拳頭而無法越出。
尹芮溪心憂地看著周圍駛過的車輛,權(quán)衡了下。
這時候再想要何海洋送她們恐怕有點難,不如就在這里打車回去。運氣好,也很快就會打到車的。
她剛想要開口,就看見何海洋忽然走近她們。
看著那千斤威力般的步伐,尹芮溪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緊緊護住胡小米。
而胡小米看著那漸近的人,也被嚇了一跳,不再吭聲,就這么害怕地安靜了下來。
何海洋看著那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胡小米,恨不得她一直這樣,像個傻子,傻一輩子!
又扭頭看向尹芮溪,,臉上神情稍微舒緩。
尹芮溪的眼睛睜得很大,害怕警惕歉意,令護在胡小米身邊的弱小的她,楚楚可憐。
何海洋愣了愣,內(nèi)心莫名觸動。
“上車吧!”他張了張唇瓣,面無表情地對她說著,然后不小心又瞥到胡小米,立馬邁開長腿,如颶風(fēng)般離開。
他發(fā)誓,以后絕不搭醉酒的人!
尹芮溪怔在一處,震驚至極,他還要送她們?
她看了眼周圍,這里的確不好打車。
不管如何,有人送總比現(xiàn)在找車強。
她將胡小米拉上車,幸好胡小米安靜多了,還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車內(nèi)過于安靜,尹芮溪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么。
看向何海洋,不小心看到前面的路。那燈光閃爍著的道路兩邊,高樓四起,萬家輝煌。
“這不是我家的路!”她驚恐道。
何海洋神色依舊,沒有回答,保持沉默,卻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你們今晚住酒店,費用我出!”語氣如難以融化的積雪,從內(nèi)到外。
何海洋依然難以原諒那個只知道男朋友的胡小米在他車上吐了這件事!
“……”
尹芮溪看何海洋沉寂得像隨時撲食的獅子,只好點頭沉默答應(yīng)。下了車才意外發(fā)現(xiàn)這家酒店離她們公司不遠,心底異樣萬分。
何海洋動作迅速無比,開了房,帶尹芮溪她們到房間。
他全程不看兩人,到了電梯等她們,到了房間等她們,可就是沒搭手幫忙一點兒。
胡小米整個人貼在尹芮溪身上,讓尹芮溪像抱著個大布偶娃娃,千挪萬挪才挪到床上。
大概是床比較舒服,胡小米挨著了床,自己就往上爬了。
尹芮溪又忙給胡小米把鞋脫了。
尹芮溪把胡小米安頓好時,何海洋還在冷眼盯著毫不自知的胡小米。
氣氛即使沉寂,可也終于到了不得不開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