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醒了?”客房門外的小二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比渭痣x開她停留的窗邊,將門打開,小二將手上的幾套衣物遞給她?!肮媚锟鞊Q上吧!那位爺說在樓下等你?!闭f完小二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
任吉羽手上拿著衣物,明白她爹的用意,是希望她不會去承受太多人的目光,就像昨夜一樣。她也自知身上背負著什么。
換好衣物,任吉羽便下樓尋找她爹,隨后一起走到馬廄離開。
來到馬廄她便想到昨日的她娘與相柳,她們一早守在馬廄,只為送她離去。她們?nèi)绱藢λ荒芄钾撍齻兊钠谕?p> “羽兒,你是女兒身,可如今你要奔赴大疆,就得守住這秘密?!比坞x終是把他的心結(jié)給說了出來,倒也是在任吉羽意料之內(nèi)?!爸懒说瑥默F(xiàn)在起爹就別叫女兒羽兒了。畢竟任吉羽是多數(shù)人共知的?!比渭鸬皖^看向馬背,她知道任家需要的是什么。
“爹正想說此事,你從現(xiàn)在起便是任離堂兄之子——任楚。”任離思考片刻,也是實在沒有可選的余地。“爹,女兒可否叫任吉繡?”任吉羽自然不樂意那名。
任離知道任吉羽的性子,可這名實屬不妥?!坝饍?,你要知道出征可不允許女眷的啊?!比坞x覺著這字實在太過女化,又不好明說。
“那爹可否答應(yīng)羽兒一事?若別人識破羽兒性別,羽兒便說名為任吉繡,是吉羽的孿生姐姐,可否?”任吉羽提出的這個條件讓任離思考了一會兒后,終是應(yīng)承下來。
畢竟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被識破。
只是任離不明白她為何必須要叫任吉繡,他不知這是只有任吉繡知道的故事。
在拜訪幾位大臣后,任吉繡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尋找府邸,不免心生疑惑。
“伯父,請問此次任楚出征的領(lǐng)頭人是誰?”快速的適應(yīng)任楚身份的自家女兒讓任離感到很滿意。
“現(xiàn)在我們正在往領(lǐng)頭人的府邸趕去。”任離如此賣關(guān)子讓任楚對那位領(lǐng)頭人增加了幾分興致。父女兩人穿過熙攘的街市,最終停在一座府邸門前。
牌匾上的幾個大字吸引住任楚的注意力,她多少猜到這領(lǐng)頭人會是誰了。在兩人剛到?jīng)]幾時,一輛馬車緩緩?fù)T谒麄兏概畟z身后。馬車下來的人證實了她的想法。
下車之人也看見門口的倆人。
“任伯伯的到鄙府來該提前預(yù)支一聲啊,好讓伽噲準備些禮品?!毕萝囍苏菍O伽噲,孫伽噲恭恭敬敬的對待著所來之人。
此刻的任楚想找一處地洞躲進去。孫伽噲早已注意到她的存在,但他像那日未遇見她一般與任離談著話擦身而過。
任楚立在門口充滿疑問。
若沒記錯,她爹曾經(jīng)給她提到過一個孫家徒弟,聽聞與她爹關(guān)系特別好,不會是他吧!關(guān)系已經(jīng)一團糟了,而她還要與這位領(lǐng)頭人共赴戰(zhàn)場?
回過神的任楚走進府里,府內(nèi)的裝飾讓她倒是有些吃驚,處處顯現(xiàn)著簡約質(zhì)樸,與尋常百姓雖還是有差異,但與富家人士相比這真的很簡樸。
“既然我已經(jīng)將她帶到,那便請你幫忙照顧她這段日子。”任離與孫伽噲在書房談了一會兒后又走回大門,任楚自然好奇他們到底談?wù)撔┦裁?,可礙于情面不便開口詢問。
“放心吧任伯,不過你真的這時就離去嗎?”孫伽噲一直尊重他這位師父,如今來到他的府上,卻未能好生招待不免心生愧疚?!班?,我還得去與丁尚書會合,就不便停留,先行告辭。”任離大概猜到孫伽噲想留他暢談,可實在有事處理,只能離去。
“還請任楚公子跟我來!”在目送任離離開后,孫伽噲突然想起任離囑咐照顧的另一人。去給她準備住宿與物品才是正事。任楚現(xiàn)在是必須接收這個現(xiàn)實。她的領(lǐng)頭人正是那日相互承諾的孫伽噲。
孫伽噲帶她來到一處帶有花圃的小院,然后將小院內(nèi)小屋的鑰匙交給她。這座小院孫伽噲從未讓任何人住進來。
“吉繡姑娘,看來你得與在下在府中生活許久??!”就在任楚轉(zhuǎn)身打算去開小屋門時,孫伽噲站在她身后笑看著說出此話。
“原來殿下…還記得小女子?。 比纬屯塘艘豢诳谒?,既然已經(jīng)認出,所幸破罐子破摔吧。
“哈哈,吉繡姑娘,在下的記憶可沒那么差!放心吧,既然來到府上,只管做好你的任楚,你是誰這件事不會讓多余的人知道?!闭驹谠貙O伽噲見她的反應(yīng)實在不忍笑出聲來。
如此說來,一是讓她舒心,二是別讓她太過拘謹。
與此同時孫伽噲注意到她的舉止,穿著與第一次相見已不太一樣,看來那次的好心勸告起了作用。
“不過看來吉繡姑娘把在下的話記心里了?!?p> 不知為何,任楚總覺著這話中有股嘲諷的滋味。若不是小院門口突然有人通報,任楚真想上去同他理論一番,實在感謝他的好心!
雖說偷聽不是好習(xí)慣,但那通報之人實在說話太大聲。令任楚了解到孫伏淵在不久后也會到孫伽噲府上。
許是命運捉弄人,讓她冥冥之中與這兩兄弟又掛上關(guān)系。
來到他府上一段時間了,任楚每日便是在院內(nèi)習(xí)武,唯恐落下一日。她不知孫伽噲將這些已全然看在眼里,這個努力又不知何處不太一樣的人正慢慢的滲入進他的生活。
觀察幾日后,孫伽噲還是決定該出手了。
“這個劍式或許你可以試試這樣?!币辉绫阍陂T口看了許久的孫伽噲拿著他的劍走進小院,二話不說便與任楚對峙起來。
這令任楚感到意外,突然從門口進來的孫伽噲甩下一句話便開始出招,完全沒有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且她能感覺到他出招的準狠,可她又總覺著孫伽噲在面前的劍法都有所收斂。
幾日之后,任楚不得不承認,在他的陪練下,她的劍法確實有很大的進步。
任楚擅長射箭,但是在劍法方面仍有所欠缺。或許這就是她爹提早將她交給孫伽噲的原因。她曾經(jīng)在她爹口中了解過,他的這位徒弟,在武學(xué)方面造詣頗高。
陪練這幾日,或許越打越熟,任楚已然覺著孫伽噲不再那般不順眼,當然除去部分討人厭的時刻。
而孫伽噲則決定在伏淵到來之前,帶這位女子出府上街去看看這繁華的地帶。
“孫伽噲出什么幺蛾子?讓我在這里等他這么久!”按照約定,任楚傻愣愣的站在大門口,有那么一瞬間她覺著自己與守門人并無一二。
“任楚公子久等了?!本驮谌纬嵲诘鹊貌荒蜔?,想轉(zhuǎn)頭進府時,孫伽噲從府門口堵住她的去路。
等他如此久的她自然不樂意,煩躁的瞪了他一眼,迫于這是府邸門口只得轉(zhuǎn)身向街上走去。
走上街后,任楚才發(fā)現(xiàn)手拿折扇的他與手拿刀劍的他差異不大,待人之道倒是差別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