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蘆葦葉所編織的蜻蜓,雖渺小易逝,但也是一名孩子花費時光所制出之物。
原本靠在樹根閉眼靜聽著兩個小孩的動靜,突然四周只剩下那屬于林中的寂靜。
警惕性令任楚快速握住腰間別著的佩劍,睜眼看向兩個小孩的方向。
睜眼一入眼簾的便是小仲與小君那笑意滿盈的臉龐,隨后小仲便將那蜻蜓遞給她。
原來是他們兩人編織好蜻蜓,打算送給她時,發(fā)現(xiàn)她在閉目養(yǎng)神。于是兩人便停下嬉鬧,靜靜的繼續(xù)編織著。
“此是……”
“蜻蜓啊,小君讓哥哥送給任哥哥的?!?p> 那肉嘟嘟的臉龐朝任楚湊近,小君發(fā)現(xiàn)這任哥哥的睫毛看著很好看。
“小君你看什么呢!湊這么近?!?p> 被她那大眼緊盯著怪怪的,任楚趕忙起身抱起她轉(zhuǎn)了一圈。
這么一玩耍,小君咯咯直笑,這樣抱著自己玩過的,好像只有伏淵哥哥。
小孩子總是那般,一件事好玩兒,便會玩兒得忘記最初的想法。
“任哥哥,你…可否教我習劍?”
站于那處,望著這兩人的小仲很高興能看見小君的這種笑容,同時他也希望任楚能同意教他一些劍法,讓他有能力保護家人。
聽見問題,任楚便側(cè)臉看向一旁的小仲,她輕輕將小君放下。
“當然可以,只要你能承受那般痛苦。不過今日怕是不可,我得去替你制作一物?!?p> “小仲,你帶著小君先行回去,我將那物制作完成便歸來?!?p> 教小仲習劍自然不能讓他握真槍實劍,所以她需要去找山上那五人,用鐵斧砍得兩塊木板。
未過許久,任楚便尋到山上那五人,他們每人才平均砍上三捆柴草,天就已然快黑。
許是任楚服從吩咐,從小跟著砍柴工去練臂力的緣故,不一會兒便砍倒一樹。
而她終歸只要兩塊木板,取得便將剩下的木材全然交給他們而后回到院落中。那三人還在商議,皰屋已升起寥寥炊煙。
若是制作木器之物,想必只有沈嵐的那些木箱中才有了。
并未多想,她便朝審訊的棚內(nèi)走去,畢竟木箱沒有搬出來。
翻找片刻,她終于找到所需的零星之物,按著小時候所看唐爺爺制作過程。
她一會兒削削木條,一會兒割平木條正面,不免得那木渣將手割破。
在棚內(nèi)乒乒乓乓的搗鼓許久,制作之物還是不成樣,任楚一瞬間覺著自己沒有制作玩件兒的天賦。
想著歇會兒,便停下制作的動作,手中的木劍還是一塊布條,只不過木條表面坑坑洼洼而已。
她將手中的工具丟在一旁,覺著自己不該如此的手拙。
或許是用力過猛,那鑿子的鑿把居然與鑿口分離開來,一聲脆響在安靜的棚內(nèi)響起。
任楚趕忙去將那鑿子撿起,擔憂會不會損壞什么證據(jù)。
“這…是什么東西?”
那鑿把里緩緩的往外流著一些液體,任楚警惕的用鑿口挑起一些聞聞,并沒有任何氣味。
至于這液體是否危險,危險程度都還不得而知。
她趕忙將這鑿把撿起發(fā)現(xiàn)上面的齒還能與鑿口的齒對上,這…鑿子是一個容器!至于裝的何物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如此,任楚趕忙又去拿起其他的工具,鋸子應該不會有何物,畢竟裝不進去。
手中的木銼倒是有可能。
仔細觀來,手中的木銼確實有一處看來似有口。任楚握住兩頭,手使勁一扭,木銼便被她扭開。
只不過這里面不再是液體,而是一些顆粒狀的東西,看著…有些像形狀不規(guī)則的藥丸。
她小心翼翼的又將木銼關上,去翻找一旁的木箱,將里面有木棍做把手的工具全部翻出。
一一都可找到對應的齒子,里面也相應的裝著不同的東西。
液體,固體,粉末,應有盡有!
無奈那位于姑娘—于琦并未到來,或許她認得這些物品。
任楚總感覺這些東西是藥,至于是什么藥,有多少種類的藥,就不得而知了。
她將所有被翻出的工具都放回木箱中,此事不能聲張,畢竟恐有他人前來毀壞。
手拿起那兩不成樣的木劍,任楚冷靜的向外走去。此刻只需淡定的將此木劍交于小仲便可。
“小仲,此木劍你拿去,若想要訓練先去抬幾桶水回來?!?p> “小仲聽命!”
接過不成樣木劍的小仲非常激動,或許小孩都是如此,在令自己激動的事面前容易忘記傷感的事。
拿著木劍的小仲在小君面前晃兩晃,便遞給她,隨后聽話的去拿起水桶。
也不知他們在商議何事,為何會如此之久?
站于棚布外的任楚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詢問棚內(nèi)之人。只是他們商議的時間…怎會如此久?
“如此,我便先退去。任楚公子有什么事?”
“我有事急稟兩位殿下!”
剛向棚布內(nèi)之人告辭,呂天一揭開棚布便看見站于棚布口的人。在棚內(nèi)那兩人聽見動靜,孫伽噲與孫伏淵便也走至這棚布邊。
孫伏淵能發(fā)現(xiàn)任楚那著急的神色。而任楚也發(fā)現(xiàn)就在后面的這兩人。
“伽噲殿下,伏淵殿下,任楚有事匯報!”
“何事?進來告知?!?p> 畢竟還有侍衛(wèi)在場,規(guī)矩可不能亂。孫伽噲轉(zhuǎn)身便往棚內(nèi)走去,孫伏淵同他走進。
此事急需匯報,任楚按照規(guī)矩,告示后便走進去。
這里何時有一個棚是任楚方才的疑問,而棚內(nèi)的擺設更是令任楚疑惑。
似乎他們早就知道要來對付這些一般,一套桌椅擺于正中,桌上還有幾張紙,在這里文房四寶居然不缺!
怪不得這個棚要比那幾個棚都要小上不少。原來是因為這棚內(nèi)無人休息,只是他們商議之處。
感覺自己被瞞住的任楚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來自己所想錯誤,并未完全取得他們的信任。
想到如此便不由得走了神。
“任楚,你所說為何事?”
一句話將任楚喚回,是啊,方才那事才是重要之事,至于此問題只是不起眼的問題而已。
自己又何必如此擔憂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