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漸漸的飄起雪花,在這凜冽的季節(jié)里,似乎雪花每日的降臨已然成了家常便飯。對于飄落的雪花而言,它落至一個嶄新的地方,對于天地而言,雪花構成了一片新天地。
任楚將他們二人的布衾裹嚴實,確保會因為他們的體溫正常的護住那溫度。而后將粥放置火爐旁,這樣可縮短粥冷卻的時間。她現(xiàn)在需要去小院里將煎藥壺取來,那些辛熱之物也該派上用場了。
果不其然,回到小院的她拿起在小院門口放著被廢棄的紙張緊緊包裹住的煎藥壺與爐臺??茨前隳?,想必是許久未拿出來用過了。彼時的她看來要重新啟用這被遺忘在角落里的煎藥壺了。
紙張上的灰塵不少,也不知這府上是有多少煎藥壺,才會讓這煎藥壺遺落在角落。
抱上煎藥壺與爐臺的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而后往花園的書房走去。若是被他人發(fā)現(xiàn)她是拿去花園之中,屆時怕是少不了閑言碎語。指不定還會為他們二人帶來麻煩。所以在此行此舉上,不論何時都得小心翼翼才可。
雖說羊肉同辣椒的做法不是加于煎藥壺中熬制,但其余幾樣是可加至煎藥壺中熬制,如此將羊肉辣椒切碎加入,熬制出來的辛熱也不亞于用湯鍋熬制所得的驅寒之湯。
畢竟她不適去取得湯鍋前來,也不適交與膳房,畢竟她為男兒身份,若是采用祛寒之物怕是會被他人笑話。
有些事物能避免,便避免,以免多生事端。
將煎藥壺抱至書房的任楚二話不說喝口溫茶,便開始往爐臺中添入火爐中的有著火星的火炭,想來煎藥一事已然過去幾月,如今竟然又重拿起這煎藥壺的把手!想到此,任楚笑著搖搖頭,那一次的煎藥還是為了關系并不是很好的孫伽噲,如今又是為了于她而言,之間多少有些關聯(lián)的沈嵐同林亦逵??磥恚K是離不去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網。
怎得說來,這與煎藥多少還是有些區(qū)別,任楚看著面前沒有切碎的羊肉與辣椒,一時有些束手無策。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考慮的并不周到,且不說羊肉此物需要長燉,她連切碎羊肉之物都沒有。
她無奈的先將其余幾樣加入煎藥壺中。而后起身打算去外面尋些尖銳的物件來,哪怕是一把小刀也可有用。
說來也是奇怪,這孫伽噲怎如此長的時間都未到書房來,也沒在府中遇見他的身影。難不成他又出府了?還是說他在躲自己?躲自己沒道理啊,自己都還未躲著他,他怎可躲起來。
“沒道理啊!”任楚自顧自地嘀咕著,雖說昨日一事如同夢境般的感覺。
她納悶的站在書房門口,有些不知來去如何。因為這兩人實在讓她有些束手無策。
任楚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醒來的這兩人,不由得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要說這兩人中有一人醒來,她也好同她交談一下,不必像如此這般,悶葫蘆一般。
她提上羊肉與辣椒打開書房門又走了出去,身上只有落霞的她自然不可拿落霞來切羊肉與辣椒來冒險。
不出所料那時打掃那兩人還在花園門口打掃積雪,便知道切羊肉一事有了著落。
“不知二位姑娘可有清掃完成?”任楚一改方才那時那般冷漠的模樣,一副溫和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讓那兩人愣住了。
畢竟有求于人嘛,怎可讓她們吃了‘憋屈’,對于此事她心中有著安排。
“任公子?!笔帜脪咧愕哪敲膛磥頎顟B(tài)恢復了平常模樣朝面前的任楚行禮,方才所發(fā)生的已然成為過眼云煙。倒是那名手拿簸箕的侍女仿佛有些手抖。
“公…公子?!笔帜敏せ哪敲膛行┚o張的繃直身子,眼神不敢直視面前之人,狠狠的將頭低下,那般模樣如同地面有什么金銀財寶一般。
看見她這般模樣,任楚仍是那般溫和的笑容。面前此人的反應很明顯就是做賊心虛,若是沒有做過什么事,怎會這般懼怕她。
“公子如此問,可有什么吩咐?”那名手拿掃帚的侍女頭腦清晰的對她說著,仿佛那時被坑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名侍女被坑一般。
那名拿掃帚的侍女的反應超乎了她的想象,能這般鎮(zhèn)定。
“確實有事相求。姑娘不必公子公子的稱呼,你我二人并無多大的差異?!泵媲按巳诉@般鎮(zhèn)定,到底是真的心中無任何雜念,還是心里素質很強!這還得慢慢來觀察。
任楚直接將目光全部轉移到這名侍女身上,畢竟她的安排可不得耽誤。
“公子客氣。我們身份卑微,公子身份可不是如此。至于何事,公子還是快些告知吧。我們二人定當盡力而為?!蹦敲膛砬橛行┪⑷醯淖兓?,似乎不吃任楚這套套近乎的話一般。
將她的話直接推脫掉,而后的話直白說出。
另一名侍女偷偷抬眼看著這兩人對話,神態(tài)看來有些松懈。
“此事不難,只需姑娘幫我將手中之物切碎,切至指頭大小,而后交于我便可?!比纬X著在她們面前,不必使用在下……等稱呼詞,若是要想在無形間減少她們那些許的戒備,便是從無意間的稱呼開始。
說完,任楚將手中提著的包得完整的羊肉與辣椒遞給面前此人。
聽她說完的那名侍女很明顯有一瞬間皺眉疑惑,只是切碎羊肉這般簡單之事,為何要交于她們來處理。
站在那名侍女身后的另一名侍女很明顯也有些疑惑,怎么感覺來都不太對勁。
“公子是要讓我們交于膳房嗎?”那名侍女還是有些疑惑,她總感覺這里面有著不對勁。此事交于膳房處理便可,為何要讓她們來處理?
難不成因為方才她們的議論,而想法子讓她們二人上鉤嗎?
“不是,我只是見離花園最近之人只有姑娘二人。花園比較寬闊,且有著一些藥草,我便在里面習武,同時熬制一些祛寒活絡血脈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