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出府的任楚除了每日為書房二人送出吃食之外,便是在花園中揮舞自己手中的利劍。因她覺著那日才逗了那位兄弟一次,若是這幾日去得過于頻繁指不定引起他的討厭。
這一點,任楚心中還是有譜的。
與那日相隔已然四日,沈嵐在這四日之中已醒來,不過身子看來還是虛弱不少。為此任楚可謂是奔波于膳房與書房之間,府中不少人開始驚訝這任楚公子怎胃口愈發(fā)的大。
長此以往,定不是個辦法,他們二人正在逐漸恢復元氣,胃口也會愈加的大,她一人再怎么也不可食三人飯量??!
這般下去怕是會引起他人懷疑,縱使是在花園。
任楚收回反射著雪地白光的劍,帶著充滿陽光的笑容走進書房。這幾日的照顧雖不是特別穩(wěn)妥,但他們儼然已放下些警惕。至少沈嵐見著她不再是那般的不可思議。
能達到如此已然不錯,至少比之前一人忙前忙后的好。
虛弱的沈嵐在地下密室中床上躺著,身上披著任楚之前帶來的被褥。守在床邊的林亦逵一直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現在沈嵐過于虛弱,他害怕出現什么意外。
在擔憂與虛弱的交集之下,氛圍安靜得只聽得見火爐中燃燒的噼啪聲與他們平靜的呼吸聲。
本是閉眼休息著的沈嵐,聽見有人從書房處下來,奮力睜開眼看著不是燭火的光亮方向有氣無力的說道:“任公子,這幾日……實在麻煩,咳咳,令我覺著有虧欠你們此舉……”
“沈姑娘好生歇著,就不必客氣了,在下又不是無條件的照顧二位,不必覺著虧欠誰?!比纬犚娝穆曇粲行┬奶圳s忙走過去回答道。
如此好好的一個女子本經受不住寒涼,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令誰人不心疼?
林亦逵側過身替她將被褥往上壓了壓,憂慮的他眉頭從早到晚就沒松懈過。沈嵐從醒來到目前總是覺著虧欠誰,這令他怎可放心……
“好生歇著,少憂慮此些事。我們是有虧欠二位殿下與任公子,但需待你養(yǎng)好身子我們再去報答!”林亦逵摸著沈嵐的額頭語言柔和且眼神寵溺的對她說著。
沈嵐的額頭溫度感覺還是有些低,林亦逵松開手朝她笑笑而后起身走向任楚。
任楚雙手背于身后站在那處看著林亦逵慢慢向她走來,朝他示意性的點點頭,然后微微偏頭對躺在床上的沈嵐說道:“沈嵐姑娘好生休息,此時已快到午膳時間,亦逵兄同我上去那些吃食。”
“好……”不想睜開眼的沈嵐難受得閉著眼不知是應下任楚所說還是林亦逵所說,她自己只知道不可因為自己而打亂應有的正常生活。
任楚與林亦逵知這幾日剛蘇醒過來的沈嵐神智有些混亂,二人默契的回看一眼沈嵐往書房上走去。
其實任楚將林亦逵叫上來,并不是因為拿吃食,林亦逵也知那只是個幌子罷了。
林亦逵將最近沈嵐的癥狀告知于她,沈嵐不僅體寒虛弱,還帶有咳嗽等癥狀。按理說來,因為寒涼昏迷之后醒來虛弱無法避免,但不該有神智不清的反應,他當時便是非常清醒的。
此點倒是引起了任楚深思,信上曾經吩咐了她必須照顧好這二人,如今這沈嵐醒來的反應異常,實在令她不知該怎樣去照顧。
如今看來只有再去尋那位白須醫(yī)者,才是解決的下策!
方才下去一趟,她發(fā)現其中居然有鍋爐,雖是簡易搭建,但至少比沒有的強。只不過她要考慮到通風性如何,有一病人在其中,切不可影響通風口!
“對了,亦逵兄你們曾可用過下面的鍋爐?用鍋爐時通風如何?”與林亦逵一同站在書房門口看外面雪景的任楚側過頭眼神好奇的問道。
若是用過,固然可再使用,屆時將沈嵐轉移至書房中休整便可。
“用過,通風……倒是沒注意,但使用時空氣沒有什么影響。任兄為何會突然問這事兒?”面對突然轉換話題,林亦逵一時沒反應過來詢問此的目的,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現沈嵐姑娘需要更多的營養(yǎng)調養(yǎng),若是每次都去膳房取,怕引起疑慮招來麻煩?!?p> “任兄此話沒錯,既然如此,便用下面的鍋爐吧,雖說關于膳食我不太明白,但可以慢慢的學!”
“此話……中聽!”林亦逵的最后一句使任楚內心為之一顫,她跨步離開門口揮手語氣高昂的回答著。不得不承認沈嵐遇見的此人是個很會考慮之人。
林亦逵不明白任楚此話具體含義,站在原地看著任楚走出他的視線范圍。
既然決定用書房下面那簡陋的鍋爐蒸煮飯食,自然出去買菜一事不可讓他人察知。任楚按照常規(guī)仍是環(huán)顧一眼四周從小院的墻壁處翻了出去。
三下兩除二翻出來的她滿意的拍拍身上蹭的墻灰,這年頭還沒有哪一面墻能將她難住。
此次外出購置,任楚沒有帶上落霞,只準備了匕首在袖口中。上次帶著落霞去購置羊肉與辣椒時,她忘不了周圍百姓好奇的眼光,環(huán)顧一圈才發(fā)現身邊提著菜籃的沒人帶劍一類。
此次的她吸取教訓,不帶落霞!去買菜時帶把劍確實有些格外突出。
上次若非她手上提著藥包,不知道的百姓還以為她去鬧事呢。
走至藥房門口,任楚看了一眼門口排著的長隊,有些猶豫的朝鬧市左右看了兩眼。到底是先拿藥還是先買菜?這個問題在她的內心徘徊……
最終她還是決定去排隊購藥,畢竟藥能治命,而菜只是溫飽問題,一頓兩頓吃得較少不成問題!
看著前面的人頭與身旁的建筑物,任楚總覺著這場面似曾相識,似乎之前購藥時也有如此多的人。若是再碰見那位只知姓不知名的應兄,她便會懷疑這一天是不是重復了。
“嘿,任兄,此次又來購些驅寒物??!”
任楚還未停止此想法,那位應兄便出現在她身旁,只不過較之上次,他換了身衣物,且沒有提著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