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過那扇未緊閉的房門,吹進他們的居所之中。
“若是任公子,任公子面對此境況有何想法?雖說安和并不擅長計謀,但跟著二位哥哥,多少也明些。”將所得信息說完的安和將問題拋出,想看看若是任楚面對如此獲得的信息,會有怎樣的猜測!
“抱歉,郡主!由于目前任楚所知信息過于片面,暫且沒有什么猜想。不過……郡主可知那四人可有同送香之人去過郡主殿?”任楚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住了,倒不是說她沒有進行猜想,而是實在想從他們話語中得到些有力的信息。
皇后寢宮中侍女的只言片語很有可能因為嫉妒一類改變真實情況,也有一種可能是茉憶故意疏遠(yuǎn)那二人,與這二人做的親近,令那二人在無形間做了擋箭牌。
因為并沒有較多的證據(jù),所以只會有更多的猜測。去司薄查到的信息與得知的關(guān)系完全矛盾,
“任楚所說確實有理,不過安和你能調(diào)查到這里也是很厲害了,不愧是我與伏淵的妹妹!”
正在思慮此事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緊閉的小院門口傳來。
任楚與安和同時回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越墻而下的孫伽噲,孫伏淵仿佛料到他六哥會已這種狀態(tài)到來一般,心中并沒有什么波瀾。
“伏淵,明知我要來,怎還將這門緊扣?”孫伽噲拍拍身上蹭上的灰,走至石桌旁正巧空出的一個空座坐下,對著孫伏淵調(diào)侃道。
“那不是就想看哥你翻墻嗎?!睂O伏淵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笑意回道,并將早已備好的茶杯移至孫伽噲面前。孫伽噲嫌棄的癟癟嘴接過茶杯,誰讓他上次去伏淵殿上才應(yīng)下伏淵所言,需飲酒適量!,
“得了吧,應(yīng)是他倆其中一個最后關(guān)的門吧!”
孫伽噲此話一出,安和忍住笑意的看向任楚,恰巧遇上任楚看過來的眼神,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六哥,你一來就調(diào)侃安和,還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忽然間安和想起方才孫伽噲所說,心中略有些不滿的嘟嘴念叨著。一旁的任楚贊同安和的說法向下點著頭。
孫伽噲手中的茶水剛?cè)肟冢宓目辔秲哼€未蔓延,看見這二人仿佛約定好的動作,未做細(xì)細(xì)的品嘗,茶水便順著喉結(jié)的上下移動入肚。
“行了,還是入正題吧,伏淵看樣子并未告知你們,我此番前來的目的?!闭f完,孫伽噲放下手中茶杯,方才的一臉輕松在茶杯與桌面產(chǎn)生碰撞時轉(zhuǎn)為嚴(yán)肅。
面對突然的嚴(yán)肅,任楚只好端正好自己的姿態(tài),等著他開口。這段時間看來,仿佛除了他沒有去調(diào)查到什么事,其他的三人于安和之事都有出力。
恍然間,她覺著自己與這三兄妹不是一個世界之人。
右側(cè)的孫伽噲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看著神情有些失落的她說道:“第一件事,是關(guān)于這段時間忙碌的任楚?!?p> 關(guān)于自己的事兒?任楚疑惑的將目光從手背移至右側(cè)的孫伽噲,實在不明白自己除了按照吩咐照顧那二人之外,哪還做了什么事兒!就連留住池玉之事兒都處理得很糟糕。
“年節(jié)那日你的告知才能讓我們將那份藥找出來!”孫伽噲滿意的看著滿臉疑惑的任楚說道,若不是年節(jié)當(dāng)晚她告知了觀察到的事兒,他們眾人也不會查到這方向。
年節(jié)那日自己不記得說過什么了??!任楚仍是滿臉疑惑,不明白孫伽噲到底在說什么,其實她心中有答案,但就是不愿接受這份不堪的答案!
“想必任公子聽六哥所言很是疑惑,就由伏淵來解惑。正是任公子告知了觀察到的沈嵐姑娘癥狀以及猜知,才令我們同宮中一新得寵的妃子癥狀聯(lián)系起來,那位妃子也是忽然昏睡,模樣像極被凍壞了。由此順著找下去便查到了被誘使著下藥之人?!?p> 說到此處,孫伏淵同樣看了任楚一眼,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有沒有明白自己所說。
任楚其實聽到話的一半便明白了孫伽噲所說何事,原來是自己在年節(jié)夜與孫伽噲共同飲酒時,無意間提到的沈嵐癥狀。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提,竟還為他們提供了線索!
“那還真是湊巧,只是沈嵐姑娘的恢復(fù)實在太過緩慢,這才有了疑惑?!比纬X中回想著那幾日的場景如實且客氣的說道。
她在這一瞬間忽然感謝自己的警惕與細(xì)心,若不是細(xì)心,興許還注意不到沈嵐的癥狀異常,也就不會起到幫助他們的作用。
“第二件事兒便是方才安和所說,再結(jié)合伏淵在宮中調(diào)查之事與我在外做的鋪墊,便可在那個特定的日子揪出那人!”孫伽噲胸有成竹的環(huán)顧一圈坐于石桌四面的幾人說道,那副神情令這三人心中更是安穩(wěn)。
四人圍坐在這個新搬來的石桌前,摒棄這令思維不斷活躍的話題,拾起遇上的新奇故事,令這副場景仿佛又回到幾月前有和煦日光的時光。
而這段奔波的結(jié)局仿佛在今日這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定下來!
本以為孫伽噲會一直同他們幾人待至太子迎娶小妾之日,也就是第二日!可他似乎在回避什么,與他們?nèi)藲g樂的重聚之后,晚膳之時便又消失在太子府。
消失得無影無蹤,悄無聲息。
晚膳之后,三人才意識到孫伽噲的消失,孫伏淵倒是未感到意外,這畢竟又不是一次兩次的做法了。
任楚與安和卻不是這么想,安和心中盼望著他們在注意安全之時,依然能找出下藥之人,兩敗俱傷的場面她可不想見到。
而任楚當(dāng)然與安和所想不同,她一直在思索著今日孫伽噲所說那個特定的日子是何日,以及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伙人!她心中有著隱隱的猜測,那一個特定的日子其實并不遙遠(yuǎn),興許就在明日的婚宴上!
若真是明日的特殊……太子迎娶小妾之事到底是真還是只不過為明日動手做出鋪墊?
回到小院的屋中,任楚打開那扇一直緊閉的窗,仰頭看向沒有明月高照的墨色天空,竟產(chǎn)生一絲憂慮。